蒲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人群中,也轉身向他上課的二號教學樓走去,形形色色的人從身邊串流而過,他的心中有幾分好奇,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蒲恆將電話號碼留下,是希望蘇芷聯繫他,可是他錯了,蘇芷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這時候一個燙著一頭大卷,畫著粗粗眼線的女生走到她面前,熱情的打著呼,「hI!蒲恆,去哪?」濃重的香水味讓蒲恆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蒲恆微微一笑,「這個時間當然去上課。」說著就繼續向教室的方向走去,他並不想跟她多說什麼,這個女生好像只見過一次面吧,自己都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
他的身邊不缺少圍著他的女生,但是為什麼那雙有些膽怯無措的眼神卻一時映照在自己的腦海裡。
他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因為從初中開始,他就經常收到女孩子的情書,說對他一見鍾情,那時候他感覺這個詞變得太隨意了,好像任何人口中都能說出。
但對蘇芷的那種感覺,他卻找不出一個更合適的詞語形容,他掏出那款在當時十分流行的摩托羅拉V3手機,卻是有隱隱的期待,她能來個短信或是打通自己的電話。
今天上的是小課,英語聽力,語音教室裡張張被間隔了的桌子,蘇芷趴在桌子上,陳冉拿筆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說,怎麼認識的?是不是姐妹,這都不告訴我?」
蘇芷回看她一眼,「昨天在圖書館我借給了他一支筆,沒什麼的。」蘇芷有些無措的解釋。
陳冉卻小聲笑起來,「哈哈【一筆定情】夠浪漫的啊!」
蘇芷的臉上頓時兩朵淺粉色的紅暈浮上,嗔怪道,「去,少胡說,就是借了只筆。」
陳冉不依不饒的繼續道,「我敢說他絕對『意圖不軌』單為只筆,他能大清早的跑樓道口等著你?還把電話也留給你了?」
蘇芷忙道,「他是廣播站的,你沒聽他剛才自己說的讓我投稿的話找他。」那不過是蒲恆的借口,唯有蘇芷拿著自欺欺人。
陳冉摸摸她的頭,搖頭道,「這麼明顯的借口你都聽不出來?不過說真的他長的挺好看的」。
這時候,聽力老師已經來到教室,準備上課,蘇芷沒再應聲,戴上了那大大的黑耳麥,將自己與外界隔離起來。
只是,那節課老師講的內容她一句都沒聽進去,滿腦子卻竟是昨晚上到今天碰到蒲恆的一幕一幕,她輕輕掀開那印有素描圖案的筆記本,從裡面掉出一張彼淺灰色的便簽,上面幾分灑脫的字體寫著:蒲恆,後面是他的電話。
蘇芷微微一愣,這個名字好像幾次在宿舍她們的閒談中聽到過,只是曾經她並不關心,所以也沒上心,她依稀記得昨晚朦朧中王蒙說的那番話。
她心裡頓時幾分空落,他肯定有很多人喜歡吧,即使覺得自己與他並無交集,蘇芷並不知道,其實,患得患失便是喜歡的一種,只是此時連她自己都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