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伏宇望了大家一眼,好像想說什麼,可又低頭,把話嚥回去了。雷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一份鼓勵和兄弟般的感情立刻通過這個動作傳達給伏宇。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真誠地希望大家能幫助警方。」
「雷警官。」
伏宇搔了一下頭皮,勇敢地說:
「有兩件事我覺得不太好講,可……是墨郎生前曾經追求過我們小老師蘇慕雲……,還有第二件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37寢室原來曾經有八個人,是後轉來的,後來那名同學患夜遊症,學校就勒令他退學了。」
聽了伏宇的話,雷感到很意外,不覺一愣,隨即便陷入對整個案情的思索中。對於第一件事,他早有思想準備,美麗的小老師,朦朧的師生戀,墨郎的追求並沒有什麼令他感到意外的,只是沒有得到證實而已,因為上次從寧可那裡回來,他就隱約感覺到這個英俊的帥哥和蘇慕雲似乎有種特殊關係,可對於第二件事,他似顯得毫無準備。
「那個學生有夜遊症?他是誰?」
「那個學生叫秦釗,就是那名同學,他得了一種怪病,其實狙哥和墨郎他們被害後,37的人都生活在惶恐之中,誰都不提過去的事,我們外寢室就更不敢提37寢室的任何事了,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向警方匯報的原因。另外,墨郎和蘇老師那件事,涉及個人隱私,我們對此無不守口如瓶。」
雷點點頭,他很理解同學們的處境,不禁眉毛緊鎖,但是,秦釗的出現還是令他感到有些困惑,這是第一次聽到關於37寢室最有想像的事件,也使他猛然注意到這個從未留意過的細節也許暗藏玄機。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蘇慕雲,做詢問筆錄時的一段對話。當他問起37為什麼是七個人時,她的回答是:
「低年級的時候,從外地轉來了一個學生,後來他因為患有神經衰弱,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就休學了,所以,37寢室就少了一個人。」
雷沉思片刻,眼睛凝視到窗外,隨後轉向伏宇,一臉嚴肅與期待:
「這件事很不尋常,能介紹一下這個同學嗎?」
雷鼓勵伏宇,希望聽到下文。伏宇看了看其他同學,覺得有必要說出這件事,就低低的聲音說:
「都是上半學期的事了,是從去年從外地轉來的,人很好,又很熱情開朗,開始的時候沒聽說有病,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就突然起來夜遊了,誰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後來發展到越來越厲害,一到半夜,就從床上坐起來,有時手裡拿一把水果刀,眼睛直勾勾的往門外走,遇到人也好像看不見,和神秘殭屍一樣,那模樣非常嚇人。」
「有沒有人看見去了哪裡?」
「最初沒人注意,還以為他去散心,所以好長時間才被發現,後來大家議論,我們都以為他肚子不好內急,才經常起夜,可後來才知道他一走就是幾小時,應該是夜遊症了。雖然沒有暴力事件發生,可實在是太嚇人了。」
「你能描述他夜遊的特徵和細節嗎?」
雷開始用筆詳細記錄。
「一般是午夜過後至一點左右,他從床上先坐起來,然後呆呆地望著窗外,再穿好衣服,悄悄離開寢室,步向無人的走廊,有時也到晃到外面去,有時候還能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個包裹很嚴的東西出去,凌晨之後才會回來。
正巧有一次他從二樓陽台跳進來,被同寢室的墨郎撞見了,他好像也沒看見似的,直挺挺擦著墨郎身邊經過,墨郎就報告了蘇慕雲老師,後來我們大家才知道他夜遊,校保衛部跟蹤了他一次,證明確實是無意識的夜遊行為,就建議學院勸他休學了。」
「包裹很嚴密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有人見過嗎?」
「感覺很神秘的,墨郎後來告訴我們時沒說他看見了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班長很害怕,悄悄看了其他幾個同學,希望他的話得到補充,大家都點了點頭。
「會不會就是那幅牌呢?後來他休學以後,我們發現在墨郎手裡有一副撲克牌,秦釗為人不錯,與墨郎關係也很好,會不會是他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