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流下的是水,而後來落到臉上的液滴卻有一股強烈的刺鼻氣味,這一次他趕快用衣袖擦,可連臉上那塊皮也被擦掉了,衣服也被燒個洞!張容不明白是什麼液體,急忙呼喊道:
「大家注意!上面有腐蝕性液體!。」
霍殷一愣,急忙躲避開,就在這時,上面傳來幾乎撕裂聲帶的一聲呼嚎:
「快躲開啊!」洞頂的栗兵突然向下猛喊。
「是濃硫酸,快閃開啊!」
張容本能地一躲。這時,液體忽然像水龍頭的水一樣衝下來。霍殷拉著張容緊急避險,才沒有被澆到頭上,不然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可即使液體到了地面,也還嘩嘩地響著,氣味十分嗆人。
情況萬分危急,這時,遭受致命鏹水侵害的栗兵已經沒了聲音。
「栗兵……!」
張容不能繼續對通風孔說話,他必須離開那鬼地方,硫酸正像雨一樣潑下來。
他的眼睛濕潤了,不用再呼喊,失去聲音的栗兵也許已經被硫酸……。
液體停止流淌時,張容不顧一切朝孔洞望去,只見圓圓的亮口,一隻黑色的東西在朝洞口揮動著,那是經過嚴重腐蝕過的手對生的呼喚。
「栗兵!」
張容拚命地呼喊,可他無能為力,他根本上不去。眼看著栗兵漸漸死去,他卻只能在洞裡團團轉。他操起手機電話,試圖撥打0。
「喂,我是刑警隊張容,快派一輛救護車到學院實驗樓……」
可喊了半天,對方卻沒有回應,由於雷電的強大干擾,暫時中斷了信號。
「*!哪來的該死硫酸!我真該死,為什麼批准他去!」
張容怒罵著,發瘋地用腳猛踹水泥牆壁,他焦急地四處尋找,可沒有能攀爬的東西。他只得朝天頂最後呼喊:
「堅持住!栗兵,我們去救你!」
他只得帶著霍殷朝池媛她們追下去的方向猛衝,可剛剛轉離剛才遭遇死亡四輪車的地方,卻發現,黎俏俏的屍體不見了。
「俏俏呢?你看見了嗎?」
張容驚愕得說不出話。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兒啊!」
霍殷嚇得面如土色。
突然,張容的手電光照到了地面塵土中的一排深淺不一的手掌印,那是有人用力撐起身體時才會留下的痕跡。
「霍殷,你看這手印是剛才栗兵摔倒時留下的嗎?」
「這地方到是,可這手好像很小啊!」
霍殷瞪著空茫的眼睛看了後回答。
「它不是栗兵的,是俏俏自己的手印,這深深的抓痕,會是一具死亡的屍體無意中留下的嗎?,不對,她不是死人,她掩護神秘女孩逃了,俏俏就是個陰謀!」
張容頓感對手智商的強大和可怕,他簡直不能相信,這些偶然事件促成的陰謀竟是那樣天衣無縫,又那麼極具誘惑地擺在警方面前,原來讓花子廖走出教學樓的講台,是早被預謀好的,她們拋出了最後兩個犧牲者,是要他們追擊進這幾十年塵封的地洞,她們到底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都是圈套!池媛!池媛!放棄行動,迅速撤離防空洞!」
他感到極度危險,對著對講機拚命呼喊,可由於洞裡有混凝土金屬屏蔽,對方無法正常接聽。張容顧不得硫酸灼燒臉皮的刺痛,帶霍殷立即衝進前方黑暗。
他走了很遠,這條單行道幾乎似無盡頭,張容一邊走,一邊撥打對講機,忽然,對講機裡傳來絲絲拉拉的聲音,隨後防空洞裡響起奇怪的噪音,而且那噪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甚至連牆壁都在顫抖起來,就像一場地震即將來臨,一具神秘女孩會有這樣大的威力嗎?
「不對,霍殷,我們中計了!」
張容隨即聽到了一陣狂風般的雷鳴之聲正滾滾而來。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氣流迎面騰空而過,空氣中夾雜著陰冷的呼嘯……,呼嘯聲中又夾雜呼號,那聲音是那麼熟悉,他終於聽到了,是池媛在絕命地呼叫著………。
與此同時,張容手電光照到了前面不遠處道路似有些泛黃的物體,像一堵牆壁一樣迎面壓來。張容是北方人,自然不明白那轟隆噪聲的含義,噪聲變成轟鳴,張容握著槍不知如何是好。
可他回憶起花子廖臨死前,曾經歇斯底里說出的那幾句手機色語:
「……還是先往你們身上塗一層香水,再把你們仍進水裡,衝浪!把你們**……」
水裡,衝浪……,他預感到致命危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