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腦中病毒了嗎?她曾經遭遇過一種木馬,可以將文件像下雨一樣從桌面滾落。到現在,她依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經歷了一次靈異事件。她放棄了努力,是由於電腦出現死機,只好關掉,倚靠在床邊,再次拿起那副美女撲克,開始邊回憶俏俏講的故事,邊眼睛直盯盯地望著窗外。
她現在真的相信墨郎的故事,梓笑的身世和自己多麼相似,她來自大西南偏遠農村,後來考上大學,父親就在積勞成疾中過世了,只有媽媽支撐著她完成學業。愛情依然不順利,雖然男友並沒有提出分手,可天各一方的距離,已經讓她無法觸摸到他的真實心底,就連在一起時擁抱的呼吸聲,也淡化為一縷繾綣時光的嵐煙,在一封比一封淡漠的信中沉積為模糊的沉迷。
愛情行將就木,可那也不怨他,誰讓她的專業很難獲得留學簽證呢?不過,有一點最讓她擔心,男友現在什麼地方,對她都是個謎,她只有他的電話號碼,可那是外國的,她不會打飄洋昂貴電話。
她胡亂想著心事,不覺滴下傷心的淚。眼睛雖然沒有離開玻璃窗,可心情卻飄搖了久遠,不知不覺中,擺弄的撲克牌便有了男友的影子,一個她無意識的順序,她的牌面竟出現了男友的電話號碼,可她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創造了一個令她傷心的恐怖事件。
突然,感覺電腦好像自己啟動,而且很快破譯了她的開機密碼進入桌面,最令她窒息的是,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剛才就在手中的那張新年聯歡會合影,整個照片已經變成黑綠色,而且照片中的狙哥和墨郎的腦袋耷拉下來,脖子上掛著根皮帶!蘇慕雲此時才感到事情的蹊蹺和嚴重性,就在她蜷縮著捂著嘴巴要失聲呼叫的時候,鼠標的沙漏變成了刀子一樣的東西,在照片上劃著,血從屏幕上流了下來,照片上又有兩個學生的頭被割壞,她嚇得趕快去拔電源線,電腦是關閉了,可房間裡開始迴盪一陣若隱若現的女孩的笑。
「呵!呵……」
她起初是以為隔壁房間傳來的,可又覺得不可能,隔壁家是一對老夫妻,沒有小孩子的。當她凝神望見牆上的石英鐘已經指向十二點時,他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那笑聲異常尖利,也極度恐怖。
她的檯燈突然熄滅了。鋼塑窗戶傳來一點輕微的推拉聲,屋子裡一片漆黑。
她害怕極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窗簾飄動起來,一陣冷風吹進來,窗戶被打開了半截,不像似自己打開的啊,蘇慕雲抱著腦袋,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動那窗戶……夜風席席而動,吹得寫字檯上的物品搖擺起來,她蜷縮在床邊,恐懼地窺望。
現在一片漆黑,公寓停電也不是什麼希奇事,可那窗戶到底是誰開的呢……她摸出小手電,敏感地跳起來去推保險閘,結果還是沒電,不是保險絲的問題。
她悄悄扒了一下門上的貓眼,確信走廊裡的燈也熄滅,她終於鬆了口氣,原來是全體停電,這倒屬於正常。蘇慕雲點燃了很久沒使用的生日蠟燭,可一想到那蠟燭是墨郎送給她的,心就咯登一下,折回到了床上。
當他的收購再次觸動撲克牌,那更是墨郎的東西,不吉利!現在她有些相信是撲克帶來的詭異現象,她想把它收起來。
忽然,她有些發現似的盯著撲克的順序,黑桃在上,下面的牌面是……她驚呆了!根本不是有意,卻將牌面的同花色擺作一個熟悉的數字,就是遠在國外的男友的電話號碼!這是巧合嗎?……
她鑽進被窩,隨手將牌洗了一遍,放到床頭。可就在還未洗完時,燭光突然閃爍了幾下,撲克下面的被角處鑽出了………兩個白色的長髮影子從她的被窩裡冉冉起來,一個掀開了面前的被子,一張白色的臉,正慢慢揚起,出現在蘇慕雲的眼前!另一個卻從她腳的地方探出頭來,瞪著血紅的眼睛面對著她,然後爬出被窩,向著窗戶!長而濃密的黑髮,那煞白的影子和臉令蘇慕雲魂飛魄散,肝膽欲裂,一聲淒厲的叫喊之後,她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