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偉大的阿德斯倒是沒用疾風劍砍殺「鐵馬」,而是被孤兒連推帶拉的弄上了車後座。因為疾風劍太長太大,他不得不把劍橫放在膝蓋上,然後伸指一彈,一個金幣就準確的穿過阻隔乘客位和司機位的鐵欄縫隙,劃過一條金芒,落在車前座上,嚇了司機一跳,沒有起步好,車子咯登一下,熄火了。
「幹什麼拿東西砸我?」司機詫異的問。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小心的,他喜歡彈硬幣玩,對不起啊,司機大哥。」孤兒連忙道歉,並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你們是演員吧?你是這老外的助理?拍的什麼戲啊?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司機撿起金幣,藉著燈光左看右看,提出了一邊串的問題。
孤兒這才意識到阿德斯還穿著塔撒大陸的衣服,所以司機誤會了。因為他們來的匆忙,沒有時間叫裁縫給阿德斯做一身地球服裝了,而他太高大,小獨的衣服他也穿不了。
「您怎麼知道?」
司機一邊重新打著火,緩緩開動車子,一邊說道,「猜的唄,做我們這一行,見的人多了,什麼人只要我拿眼一打,立即就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大半夜的,小姐你穿的還算正常,這個老外穿的那麼奇特,不是演員,難道還是神經病啊?看他這派頭,一看就是大明星,而且是不知道自己吃幾碗飯的那種,再看小姐你鞍前馬後的侍候他,肯定是他的助理啊。這邊也沒什麼外景地,只有遊樂場,你們一定是在裡面取景,完了沒趕上劇組的車吧?說不定是這老外得罪人了。劇組的車故意不等你們,修理他連你也捎帶上了。以前我的車給一個劇組包過,知道這裡面地事。你看看他,一臉殺人一樣的表情,一看就不好相處,得二五八萬似的,跟中國人鬥智,怎麼樣。挨整了吧?可憐你這位小姐,跟他一塊受罪。你說這麼晚了,要是遇到個什麼壞人,這老外一看又是繡花枕頭,拿個破道具劍四處亂跑,遇到歹徒包管他跑頭一個的,肯定害苦你了。」
司機滔滔不絕。編排阿德斯,孤兒差點笑噴了。
那司機看孤兒笑靨如花,他本身又是個愛說話的,不禁又道,「給他當助理辛苦吧?不過這小子長得倒是真不錯,是我看過的老外裡最帥的。」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阿德斯,被他凜冽的目光一瞪。嚇得方向盤一鬆,車子向旁邊急拐,發出吱叫聲。
阿德斯沒提防,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發出很大地聲響。孤兒連忙伸手幫他揉,生怕他發脾氣。
「對不住。」司機訕笑道,再不看後視鏡,嘴裡卻道,「小姐你對他可真不錯,不過千萬別越界。你別怪我多嘴。我女兒和你年紀差不多,這才囑咐你一句。這些外國明星沒良心的。真跟他有個親近,到頭來他不認帳,吃虧地可是咱自個兒。」
「哦,我跟他就是工作關係。」孤兒道。
這不算她說謊,因為這次帶他來地球,就是為了讓他感受和平,然後回到談判桌上來的,歸根結底也算工作。不過,她工作的地方有時候比較奇特,在床上用某些肢體語言交談,白天是正常的給他講解地球生活,晚上嘛,那就隨便啦。
「工作關係好。」司機點頭道,「他是哪國的明星啊,有咱們這邊拍什麼戲?」
「這個——呃——他是土耳其人,在國內拍的是——那個——異界淘寶女王。」
孤兒亂編。說阿德斯是土耳其人是因為他蒙面地時候總讓她想起彪悍的馬賊或者匈奴人,而在地球這邊他是不蒙面的,可是顴骨上畫了幾個奇特的咒文,從外形上看有點像韓日世界盃的土耳其帥哥門將魯斯圖,當然啦,比魯同學還要帥上至少一百零五倍。
至於影視劇的名稱,孤兒想起自己的淘寶店和對阿德斯地主權地位才確定的。
「這個硬幣是他們那兒的工藝品吧?還真漂亮。」司機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試圖把硬幣還給孤兒。
孤兒才想接過,卻被阿德斯一把拉住手腕,還被他瞪了一眼,簡直莫名其妙。
「司機大哥,那是純金的,不過他有好多這東西,老外明星嘛,有的是錢,他是自己扔給你地,他要擺譜,又沒有要回,所以你儘管拿著,當然在咱們這兒不能花,不過工藝品價值很高哦。」
司機一聽,心花怒放,眼前金光閃耀,但不好意思的道,「這——不好吧?」
這種金幣孤兒有的是,難得的是這麼晚了,還有人肯載她,就當是給別人一個奇跡好了,所以她滿不在乎的道,「他拍一部戲就收下我們一輩子賺不到的錢,不花用他一下也對不起中國納稅人,拿著,別客氣,這玩意兒他給過我不少了。」
司機這才「勉為其難」地把金幣放入衣袋中,喜滋滋地道,「這回我可是賺翻了,我是送客人到郊區回來,打老遠看你們奇裝異服的站在路邊,不,是這老外模樣古怪,不瞞你說,我還以為是——那些不乾淨地東西呢,後來看月光下你們有影子,而且這老外雖然拿著劍,但小姐你一看就是良善之人,有你站在他旁邊,我才敢停車。」
「有影子的不一定是正常人哦,殭屍也有影子。」孤兒開了個玩笑。司機嚇了一跳,車子差點再度打滑,但隨即明白這位可愛的小姐在逗他,不禁和孤兒相視大笑。
唉,回到地球,回到中國真好啊。不出去不知道家鄉人有多可愛,到外國去都會思鄉了,何況她是去異世大陸呢?
正要再說些什麼,就感覺被阿德斯拉著的那隻手腕一緊,「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要對他笑?」一個氣乎乎的聲音問。
阿德斯在妒忌!孤兒心中暗笑,還有點點暗爽。這男人習慣了塔撒大陸的禮儀,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貴族小姐要和一個車伕說說笑笑,這根本是兩上不同的階級,而且他受了不她對其他男人親切,儘管其他男人只是一個車伕。
他不理解人人平等的觀念,不明白現代文明,也不能接受陌生人之間如此沒有隔閡的接觸,但她很享受他的吃醋。不過-
「我在告訴他路怎麼走啊,而且他誇你特別英俊威武來著,所以我才笑嘛。」孤兒哄他。
阿德斯皺著眉,哼了一聲,「這麼點事,用的著說那麼半天?」
「我打聽下家鄉最近發生什麼大事沒有呀。你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孤兒偷偷捏捏阿德斯的手,「我只愛你,對任何男人沒興趣。」再曖昧的甩個眼神。
她這麼說,阿德斯滿意了,心情一放鬆,忍耐半天的呻吟溢了出來,臉色也白了。
孤兒嚇了一跳,「怎麼了你?」不是不適應地球大氣吧?按說沒事啊,她來來回回的也沒發現問題。
「我——有點噁心。」阿德斯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這鐵馬晃來晃去,不穩當,我——頭昏。」
孤兒愣了一下,接著喊道,「司機大哥快停車,我們的大明星暈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