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孤兒抱著頭,一個謎接著一個謎,而她現在,只要小獨平安就好。也許她自私,她只希望小獨安全回到地球,而阿德斯不要再被傷害。
「在為你弟弟小獨的事發愁嗎?」阿孟大叔又問。
「這個您也知道,也能預言嗎?」孤兒驚訝,因為她還沒提到小獨。
阿孟大叔笑著搖頭,「我只是能預言,可並不能調查你的私事和家庭情況,否則我們福臨家就不需要斥侯和細作了。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和你父親是好朋友,他常和我念叨自己兒女的情況。我羨慕死他了,因為我只有臭兒子,沒有女兒,他卻有兩個,真氣人。你要知道,自從八百年前,我們福臨家和你們盈祿家幾乎同時擁有了魔力後,我們兩家世世代代的領主都是好朋友。你的祖先們每一個都有控制時間和空間的能力,發現了那個叫地球的地方更適合生存,所以就離開了,到那裡去生活,但每當那裡戰亂,或者非戰亂時卻想回來,他們就會跑回大陸上來和自己的朋友相聚,你的父親和我也是如此。唉,真羨慕盈祿家的能力,可以四處去,不像我,能預言有什麼好,只是比別人多擔心幾年罷了。」
「我爸瞞得我好苦,他什麼也不對我說。」這件事,孤兒也是第一次聽說,怪不得她見到阿孟大叔就有父親的感覺,原來他是父親的好友。
之前她只聽說過,塔撒大陸上的人都知道的所謂盈祿家領主,其實只是盈祿家主的近侍代位的,真正的領主,也就是她地祖先一脈一直生活在地球上,因與地球人通婚。就變成了現在的樣貌。
「他不對你說,是有苦衷的,或者他一直希望這一切不要發生。」阿孟大叔又歎氣,他從來都是快樂的,歎氣的表情實在不適合他,「丫頭,小獨這一攪局,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家族使命是什麼了?」
「保護小獨。」孤兒說。
「其實並不盡然。」阿孟大叔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但是你是不是為此怨怪你的父親呢?畢竟他為了保住唯一兒子的命,卻把親生女兒扔進了這麼艱苦和危險地環境。你怪不怪他?」
「我當然怪!」孤兒騰地站起來,忽然看到有一團粉紅色的東西伏在不遠處,正是小豬。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說起責怪父親時,她感覺這小豬哆嗦了一下,似乎還流了眼淚似地。
不過她這時沒心思和小豬玩。只對阿孟大叔道,「但我不是怪他讓我去換小獨的命,這件事我很願意,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平時那麼疼我,我為他擋災,讓父親的香火延續。沒有半點怨言。我怪他的是,為什麼不對我說明白,如果他早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小獨來,現在他來了。勸也勸不走,這不是急死我嗎?萬一他有個什麼——這麼多年的苦,我不是白受了嗎?」
阿孟大叔聽孤兒這樣說,露出欣慰地表情,「丫頭,你真是懂事。我那老友有你這樣的女兒。要感謝諸神的恩賜。可他也沒想到小獨如今能衝破被限制的力量,找回真正的自我。或者小獨這孩子太擔心你,意志力強大到無法控制。你也知道,其實這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是擔心你不肯為弟弟犧牲,他說你從小就是個重感情的孩子,他是怕你知道後,反而有心靈負擔,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誰也不想地。」
孤兒想了一想,「如果他真有苦衷,我想我可以原諒他。」說到這兒,突然心中一動,「阿孟大叔,您說他沒想到?這是什麼意思?他和您說過?他還活著是不是?您知道他在哪兒嗎?」說到這兒,她有點激動,上前搖著阿孟大叔的胳膊。
而她話間才落,突然聽到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一瞬間她有點迷惑,因為阿孟大叔臉上笑容可掬,而房間裡只有她和阿孟大叔大人,那笑聲是從哪裡來的?愣了幾秒後,驀然意識到哭聲來自身後——的小豬?!「孤兒,孤兒,我是爸爸!」它突然口吐人言。
孤兒驚得要昏過去了。諸神保佑,她一定是被擠兌地精神出了問題,不然為什麼幻聽幻視得如此厲害,居然瘋到聽見一隻豬說是她的爸爸。更可怕的是,她前些日子才知道他是公的!
「啊,有妖怪!」這是她的第二反應,抄起手中的茶碗就擲了出去,嚇了阿孟大叔大叔一跳,小豬更是一跳三丈高。
「他不是妖怪!」阿孟大叔急叫。
「我知道它是魔寵,也知道有地魔寵會講話,更知道現在魔法重臨,但是它不能說是我爸爸!」孤兒也急了,甚至還有點氣。
「可他就是你爸爸啊。」阿孟大叔大叔攔著孤兒道,「盈祿家一代只能有一個人擁有魔力,你這一代是小獨擁有,而且特別強大,除了第一代祖先,他比誰都厲害。可是為了讓你來塔撒大陸,你爸爸只好把魔力強行輸入你地身體,因為是在凍住你的時間內進行地,你並不知情,可當他把魔力全輸給你,自己的身體卻脆弱得要崩潰,他拼盡力氣跑到塔撒大陸來拖孤,正好遇到我們福臨家有個長老撿到一隻才出生就要死掉的魔寵,有吸魂的能力,於是他把你爸爸的魂魄放在這只魔寵身上,肉身放在一個魔壇裡恢復,這麼多年才稍微有點起色。但大家都沒想到的是,戰爭的危險突然來臨,小獨又跑來了,這才不得不告訴你真相。他就是你爸爸啊,你想想,它平時總是躲在一邊,就是因為這魔寵的身體負荷不了人類的魂魄,他動一下就付出別人百倍的力量,可你危險的時候,他有沒有拚命救你?」
孤兒一想,確實是。這隻豬平時懶惰得很,不是吃就是睡,照阿孟大叔的意思,他是因為身體承受不了才如此。而她幾次遇到危險,小豬確實拼了命一樣,上回和阿德斯在福臨家的廚房——他咬了阿德斯的腳,看起來確實像是一個父親看到男人和女兒滾在一處後的反應。
可是這件事太突然了,她無法相信。而且,他看到她和阿德斯那樣那樣了耶,好丟人!
「孤兒,我的寶貝,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我帶你去動物園看長頸鹿,你非要拿草給它吃,我抱著你,結果你手不穩,把草全塞我嘴裡了?」小豬突然插話,然後說起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來,真到最後孤兒無法不相信,因為他說的都是他們父女二人之間的秘密,溫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