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孤兒不敢看晨光中阿德斯的臉,做賊似的溜回營地,幸好沒人看到。
她累得要散架了,又不敢叫艾麗幫她洗漱更衣,怕被看到身上那些愛的痕跡,等偷偷摸摸的自行折騰完,商隊的人都起床了,她沒辦法再睡,只得隨隊伍出發。反正前面還有一天就到不破之城了,儘管她沒完成任務,但在城中旅館的舒服大床上睡一下,應該還是可以的。
真是丟人哪!阿德斯那死傭兵頭子做了背叛她的事,犯了那麼嚴重的錯誤,他都沒有道歉,她就那麼原諒他了。她不想這樣的,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痛楚,她就心軟了,莫名其妙就原諒了他。
想起昨夜,她即害羞又心虛,生怕阿德斯追下來,好在他沒有。但是午飯時小四四和她說了一句話,令她懷疑昨晚的事是有人知道的。
他說:小姐,你不必自責,愛上他很正常。沒有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很多次捨命為己的人會不動心,不管他為的是什麼?而且,我親愛的小姐,你要明白,有時候就算背叛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嗎?小四四又為什麼替他說話呢?
帶著這疑惑,還有對跟在隊伍後面的阿德斯的忐忑之心,孤兒來到了不破之城。試探性的走到驚馬大道上,果然發現保護不破之城的魔神之力已經消失了。要知道在之前,任何動物在這裡都會受到魔力影響而失去控制。
不過當她走到不破之城門口,跨下馬變得相當狂躁,差點把她摔下來,其他馬匹也是如此。她連忙吩咐小三三帶人駐紮在城外,看著馬匹和貨物,自己則和小四四走近城門。
快到城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見阿德斯遠遠立於馬上,似乎會在城外等她。她本來就很愛他,昨夜失了身,現在似乎連心也要失了。
說明來意,門口地守衛飛報城主,不到片刻,朱麗就帶著學部首領娜塔麗、工部首領索菲、農部首領莉莉親自到城門口來,其迎接之隆重讓孤兒更加慚愧。
「朱麗,我——」孤兒想解釋。但朱麗卻阻止了。
「長老會的人在半個月前就通知我,說你的任務完成了,當你到達不破之城,要我立即帶你去見她們。」
完成了?!這是什麼意思。魔法石明明就是沒有了。可朱麗似乎也不知情,孤兒只好疑惑的被帶到長老會,發現其實只有桔子長老在等她。
「我的孩子,就允許我這麼叫你,因為你現在已經是不破之城的商部首領了。你完成了任務。魔神煥發了活力。」當房間內沒有別人時。桔子長老說。
「可是,我明明弄丟了魔法石。」說到這裡,孤兒低下頭去。心中的疼痛還是隱隱約約的,說不清在那裡,卻橫亙在心頭。不過,竟模糊了些,對阿德斯地恨意輕了許多。
「我的孩子,尋找魔法石的目的在於什麼?」桔子長老問。
孤兒愣住了。目的?自然是要魔神再度保護不破之城,讓這座城池除了天然的地理優勢外,還具有外人不可靠近的魔力。原來的魔法石是複製品,如果找到真正的魔法石,不破之城將永遠屹立不倒。
看孤兒想不出,桔子長老微笑道,「我地孩子,不要只沉迷於物質帶來的感覺,而是要關注本質。我們需要魔法石,是想要魔神甦醒,保護城中的女人們,現在魔神已經甦醒,我們還需要什麼呢?而我相信這是你帶來的,所以說你完成了任務。」
孤兒恍然大悟。
既然魔法重臨大陸,刺激地魔神也一起甦醒了,當然再不需要什麼魔法石。想通這一層,她心裡輕不少。對於阿德斯拿走魔法石的事,她一直耿耿於懷,一是因為那種背叛,二是因為愧對不破之城,但現在第二個問題根本不存在,雖然還在怨怪他,感情也處於混亂之中,畢竟,卸下了心中的一半重負。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呢?消失了八百年的魔法又回來了。」桔子長老又道,看起來挺高興地,「我們再不必靠幾塊石頭保護,而是擁有真正地魔神,雖然魔法控制地範圍小了,想必你從驚馬大道上過來時發現了,但整座城池卻被保護得更加嚴密,連天空和大地也籠罩在魔法之中,如果有人膽敢進攻,下場就會奇慘無比。當然,不包括守在城外的那尊真正的魔神。」
聽到這兒,孤兒一愣。她是說阿德斯嗎?她怎麼知道地?
桔子看出孤兒的疑惑,微笑道,「我的魔力也受到魔法重臨的影響,增加了不少,通過安置在城牆上的水晶球看到了城外的情形,我也感受到了他強大的魔力。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都是孤兒心頭的秘密,她本來誰也不想告訴,但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桔子長老的眼睛時,她再也控制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除了阿德斯的身世。
桔子長老聽完,愣了半晌後歎息道,「我的孩子,別愛上他,別愛上一個魔鬼。」
不愛嗎?已經愛上了,並且再收不回。
「你知道嗎?從某種角度上說,魔法是他重新賦予,所以他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魔法再不是八大家族的,而是他的,連我的魔力也只是受到影響而激發。也就是說,只要他不惜代價的血戰,就算不破之城也會被他征服,而以他的行為看,他費盡心機讓魔法重臨——戰爭只怕要來了。」
孤兒吃了一驚,是這樣嗎?其實仔細想想,桔子長老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但她的心一直沒有著落的懸在半空,這麼多日子來也沒有認真思考過。
「難道他想統一塔撒大陸?」孤兒衝口問出。
而桔子長老還沒回答,門外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朱麗出現了。
「長老,有急報。」朱麗施了一禮道,臉色凝重。
孤兒立即知道大事不妙,因為朱麗是城主,平時關於不破之城的事務都是她處理,能提到長老面前的,肯定是她不能決定或者解決的。
「我迴避一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