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冷了臉,說:「公主,您莫非忘了,我跟表哥是自小定親,從中插腳的,可是你。」她神色黯淡下來,說:「怪只怪,我沒福氣,跟表哥緣分不夠。」
我輕笑,說:「你也知道你緣分不夠,怪只怪天,你可想過等我回了王府,你絲毫地位都沒有?」
鄭菱菱忽然冷笑起來,彷彿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她說:「我知道,表哥他這八年來,只把我當擺設,他……他碰都不碰我,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只能做出最賢惠的樣子,最賢惠的事,只盼他能看我一眼,僅此而已。」
鄭菱菱的手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裡,身體也在絲絲發抖。
而她的話,更是讓我震驚,無怪,無怪她的眼神已經不復當年的清澈,總是帶了絲絲憂傷。
她又冷冷笑起,說:「可是,這八年來,至少他有什麼心事必會告訴我,他這八年的點點滴滴,至少我知道,至少只有我知道,你呢?你知道什麼?」
她的笑意裡,有冷笑的殘酷,甚是得意,但眼睛裡,卻是無數的悲傷流露出來,看著我,已經滿滿是恨意,再不是剛才的卑微。
她居然徑直起身,說:「我雖可恨,可我卻也可憐,而表哥深知我的可憐之處,他至少……他至少從來不會苛責我,從來不會怪我,這樣的內疚,也會佔據他大半邊心,你佔不滿他的心,占不滿的,因為他對我內疚,你明白嗎?」
看來,她還是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道理。
她接道:「你那麼善良,那麼有能力,可是又怎麼樣?你在表哥的心裡,已經是不純潔不完整的,甚至……表哥還跟我說,你是極難再有身孕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