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的是,我爹很得寵愛,而我爹的髮妻是個很會隱藏的人,把我娘當成了親姐妹,但她內心卻是那麼善妒,直把我娘趕了出去。」易千尋聲音極輕極輕,陷入不願想起的回憶裡,他痛苦的蹙著眉頭,接道:「那時候我娘正懷著我……」
心裡不禁顫了顫了,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這樣的勾心鬥角,也司空見慣了,我問:「那你娘怎麼生活呢?你爹不管嗎?」
「我爹?」易千尋微微失笑,接道:「他為了名聲,為了家醜不要外揚,他犧牲我娘親又何妨呢?再說我爹誤會的,是說我娘親偷人……他在我心裡,早就死去。」原來他爹是在他心裡死去,而不是真正的去世。
當時我心裡顫了顫,易千尋的爹愛他娘,大抵也不夠深切,要不怎會如此不信任呢?
「後來我娘帶著我去了很遠的地方,艱難的把我撫養到八歲,她就去世了。」易千尋在鞦韆旁剛才鄭菱菱吩咐放在那未搬回去的椅子,手緊緊的捏著鞦韆的繩子,縱然在這樣的星夜,我也看到他的指間泛白。
「後來你……是怎麼長大的呢?」我輕輕的問到,身怕一用力,他會受不了重堪而哭泣。
「我跟了位高明的師傅學習,直到去年師傅去世,我才左右遊蕩,來到了長安城。」他轉過臉去,似乎不願意我看到他的神情,說:「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考取功名,到那時再讓我遠處那爹瞧瞧,他所謂的面子是多麼的可笑。」
「你,要報復?」問出這句話時,我的心禁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報復?就算報復我那所謂的爹,我娘親也不能復活了,我娘親去世的那夜一直不停的說,不要恨我爹……」他稍斂了情緒,說:「嚇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