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劍情錄 第十五卷 隱湖逍遙 第八章
    趙胤煦覺得玲瓏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想了想笑道:「是不是隱湖若即新收的那個弟子,我曾聽說過的。」

    徐玉點頭笑道:「不錯,她應該算是你的小姨子!」

    趙胤煦苦笑著道:「玉兒,你難道不知道,當初若即知道你娘嫁給我後,就宣佈把她逐出師門,並且廢了她的武功,要不,她又怎麼會早死?當時她的武功,可並不比我和上官轅文遜色,只是江湖中只知道她的美貌,並無人知道她武功了得。」

    徐玉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走自己的母親,想到當初的謫仙子傾城之貌,以及高超的武藝,但卻遭天妨,落得了紅顏薄命的下場,如同是剎那芳華。

    「王爺,你說——玲瓏混進宮來,為什麼來看?」徐玉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趙胤煦搖頭道,隨即看了徐玉一眼,眼見他心情似乎頗佳,方才取笑道,「也許是想著我兒,特意來看看你的。」

    徐玉忍不住臉上一紅,想到當初在大全寺與她初見,當時她對自己的印象極好,曾經與他擊掌盟約。而如今,她卻明顯的厭恨他得緊,想到她今天對自己的冷漠,忍不住搖頭道:「爹——你別開這玩笑,她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武林聖地的傳人,看不上我的!」

    趙胤煦因為她而想到了水柔,忍不住也心生感傷。無奈的歎息,道:「正邪之分,我可真的不知道該從何分起!說實話,這個玲瓏改名換姓的混進宮來,目的倒確實是有點值得懷疑。」

    「您說——她會不會是為了逍遙而來?」徐玉試探性的問道。他思考良久,他想知道那個皇貴妃是不是隱湖的逍遙,就必須要靠趙胤煦的幫助。畢竟,自己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中,勢單力薄。而逍遙的事情若只是關係到他個人的感情問題,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告訴趙胤煦。而如今,他總是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小時候被盜,母親的死亡以及遺體失蹤,也許都和她有關。火窟中歌唱的女子,或許就是她——賈又興不是說過嗎?她會彈琴,也知道那《剎那芳華》曲,而歐陽雲鶴也說過,她的芳名叫作逍遙。

    「逍遙?」趙胤煦心中一驚。忽然如同大夢初醒一般,叫道,「玉兒,你是說,逍遙躲在皇宮中?對了,必定是這樣,皇宮極大,宮娥嬪妃多如牛毛,正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說得一點也不錯,我和上官轅文找了她這麼多年,沒有想到她竟然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竟然想不到?可見是老糊塗了!」

    徐玉眼見他每日為國事操勞,而那個趙胤熙的正牌皇帝卻摟著美人尋歡,心中隱隱為他不值。於是淡淡的笑道:「王爺每天操勞國事,這等些許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若是當真要找,只怕也早就找著她了——您不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嗎?」

    趙胤煦搖頭,和上官轅文一樣,他起先也是以為逍遙必定是隱身在名山大川,斷然想不到她會藏身皇宮。事實上,上官轅文直到現在,也並非是他自己懷疑逍遙藏身皇宮,而是另有他人告知,他也和趙胤煦原本是一樣的心事,都鑽了一個死角。只想著若是自己碰上這等事,會怎麼辦,卻忘了那句俗話——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更是忘了逍遙是女子,自然她的心事與他們這等大男人是完全不同。

    「玉兒,你既然如此說法,想來應該也有點線索了,能告訴我嗎?」趙胤煦問道。

    徐玉心中沉思著,要不要就直接告訴他,皇貴妃就是隱湖的逍遙,若是這樣,他會不會立刻就去找她。如此一來,逍遙的身份被拆穿,她還能不能再呆在皇宮中?

    「玉兒——」趙胤煦見他低頭無語,並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忍不住又問道,「能告訴我嗎?」

    徐玉抬頭之間,看到趙胤煦那半是慈祥半是企盼的眼神,心中一軟,道:「皇貴妃就是逍遙!」真是奇怪的感覺,他發現他每次和趙胤煦鬧過彆扭,反而他們之間又會更親近一點。

    「是她」趙胤煦覺得有些奇怪,半晌才道,「她可是以歐陽雲鶴的親生女兒名義進宮的,初入宮就被封了妃子,歐陽雲鶴怎麼會和她串通?」

    「王爺,我答應歐陽大人這事不說的,所以我能不能先求您,別追究歐陽大人的欺君之罪,我再把事情的經過細細的告訴你?」徐玉想到歐陽雲鶴,惟恐趙胤煦在一怒之下,追究責任,那就完了。

    趙胤煦搖頭道:「你說就是——那個老狐狸,可是一直我的,當初他就一直鼓勵我奪取皇位,對於一個忠心於我的人,我又怎麼捨得殺了?」

    徐玉聽他如此說法,才放下心來,於是便把關於歐陽雲鶴所說,敘述了一遍,趙胤煦聽了,良久才道:「這個女子好深的心機——這麼說,你當初要賈又興,也是為了她了?」

    徐玉點頭承認,又把自己的推測說了,然後才道:「爹,現在就是要想辦法,查一下禁宮,若是這事只是逍遙一個人所為,倒還好辦,我恐怕有皇上護著她,也就麻煩了。」隨即又想到若是逍遙就是那個縱火行兇的兇手,趙胤煦和上官轅文必定不會放過她,那她豈不危險得很?而自己——就成了最大的幫兇?但那樣一來,她在皇宮中也就呆不下去了,若是她願意,能夠陪著她亡命天涯,也沒什麼不好。

    徐玉心中一邊忐忑不安,一邊卻又憧憬未來。雖然他知道,逍遙的年齡比他大得多,她還是自己的師姨,若論容顏,綠蘿也覺得不比遜色,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中總就是忘不了她——一念及綠蘿,想到她對自己的情意,以及掛在脖子上的如意鎖,又覺得自己不該胡思亂想,既褻瀆了別人,又對不起綠蘿。

    趙胤煦卻知道,要查禁宮,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玉兒,這事我們得從長計議,因為我想來想去,總想不出逍遙要盜出你娘遺體的理由,所以——恐怕也並不是她做的。因為為父知道,還有一個人,一樣的熟悉宮中地形,而武功之高,比之我這個魔帝,恐怕還要高出一籌,所以,暫且先別忙,如何?」

    徐玉也不希望揭穿逍遙的身份,當即忙道:「玉兒一切聽從您的吩咐就是了!」心中卻好奇,不知道還有誰熟悉皇宮中的地形,並且比魔帝的武功還高?江湖中有這麼一號人嗎?有心想問,卻見趙胤煦神色似乎不安,於是問到嘴邊的問題又嚥了回去。

    趙胤煦點頭,一邊卻忍不住在書房中不停的走來走去,思索著下一步的事情,然後見識一下這個他們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子。以她來決定他們之間的勝負,以及幾百年以來的正邪之爭。但如今,逍遙不再重要,畢竟當初他們找逍遙的目的,只是為了水柔,而謫仙子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這個人的存在與否,已經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聯了。但——那個人,卻可能危急到和平島以及羅天聖教,一個危險的敵人,為了這個敵人,他們會放棄所謂的正邪之爭,門戶之見,以及他們個人之間的恩怨。

    「王爺,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玉兒先回去了!」徐玉眼見趙胤煦似乎苦惱無比,知道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於是便不再打擾,起身告辭。

    趙胤煦也不阻止,揮了揮手道:「也好——記住我的話,千萬別輕舉妄動,知道不?」

    徐玉忙點頭,告辭出來,回到了清藕榭,心情矛盾之極,不知道自己把逍遙的事告訴了趙胤煦,究竟是對還是錯,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是潑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後悔也無益,於是索性放寬了心來,下午看了幾卷詩書,早早的吃過晚飯,約了玲瓏吃西瓜乘涼,卻沒有想到玲瓏卻推說有事,對他避而不見。徐玉知道她對他有成見,也不在意,難得的一個晚上,早早的睡覺休息。

    卻沒有想到,一個想要好好睡個覺的晚上,卻還是讓人給破壞了——半夜時分,他猛然被一片吵嚷聲驚醒,遠遠的聽得警鈴鑼鼓大作,又夾著人聲喊道:「抓刺客——別讓他跑了!」

    「向那個方向跑了!」

    「那是小王爺的寢宮,可別讓他傷了小王爺!」

    「快抓住他!」

    徐玉聽得人聲由遠到近,似乎已經到了清藕榭中,心中想著這個皇宮怎麼三天兩頭的鬧刺客?隨即想到上次那個刺客就是他自己,如今變成了靜平王,今天的刺客卻又不知道是誰?正胡思亂想著,窗欞「咚」的一響,徐玉看時,卻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跳了進來,行動之間,似乎已經受了傷。他看得分明,那女子一張鴨蛋臉,柳葉眉微微蹙著,一雙水杏眼明亮之極,粉紅色的柔唇緊緊的抿著,相貌雖然生得極美,但神色之間,似乎正忍受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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