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看著綠蘿和曾大牛,原本想得好好的幾句話卻硬是說不出來,只是站著發愣,綠蘿看了他片刻,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有事嗎?」
阿大傻傻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想,這個女孩子是不是人來,怎麼就漂亮得一塌糊塗,像是天上掉下的仙女,要不,為什麼自己每次見到她,就說不出話來了呢?
「什麼事?」曾大牛問道——男人見著綠蘿露出這種表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已經習以為常,倒也不介意——只是這個毛孩子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就一副色迷心竅的樣子,倒是少見。想了想又問道,「是徐玉讓你來的嗎?」徐玉好像沒怎麼主動找過他們。
「是……不是!」阿大搖頭道,「是我自己來的。」
「你有什麼事?」曾大牛問道,心中不禁好奇,他私自前來找他們,卻是為什麼?
「是這樣的!」阿大想著那兩條漂亮的蛇,當即低著頭,不敢看綠蘿和曾大牛,鼓起勇氣,把碰到毒婆子等三人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綠蘿低著頭想了片刻,還是不知所以,終於問道:「那老婆子有珍寶想換徐玉手上的戒指,而徐玉卻不肯,這個——好像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啊?」
曾大牛在旁邊也忙點了點頭,暗想若是那老太婆動手強搶,徐玉不敵,你來找我們搬救兵,那倒的合情合理,沒什麼好說的。但如今那老婆子照江湖規矩,提出用珍寶交換,徐玉不同意,她也沒有為難,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再去找那老婆子的麻煩。
「我……」曾大牛扭捏著支吾了半晌,還是沒有說出來。
綠蘿實在看不下去,若非看著他是徐玉的侍從,她早就請他滾蛋了,當即沉著臉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否則,你就請便吧!」
阿大聽了,顧不得那麼多,把眼一閉,心一橫,道:「綠蘿姑娘,那老婆子模樣古怪,而且,他也知道公子手上的戒指好像是件寶物,而她還提出用珍寶交換,這就證明,她身上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珍寶,難道你不感興趣嗎?」
綠蘿有點好笑,難道說自己喜歡珠寶這回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想到這事曾數次在水雲軒提起過,他知道也不希奇,但徐玉手上的戒指乃是釋魂戒,關係到秦皇寶藏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別人的,因此笑道:「我感興趣又怎麼了,那老太婆既然像你說的那樣,想來武功不弱,又會用毒,我雖然喜歡珍寶,但還不至於去冒險。而且,我也沒有那戒指,無法跟她交換。」
曾大牛站了起來,繞著阿大轉了一圈,目光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好奇的問道:「小子,說實話,你怎麼對這事這般感興趣?」
阿大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了想,還是說實話道:「我喜歡她的那兩條蛇,我想要她的那兩條蛇,就這樣——我沒有別的目的,我武功低微,自然是惹不起那老太婆,楊公子說他們是什麼天蠡門的人,好像挺厲害。」
「你倒有自知之明啊!」曾大你忍不住諷刺道,「揀磚頭給別人擲,你在背後揀現成便宜,果然不愧是潘玉奎的徒弟。」
阿大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一時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兒,方才頗為惱怒的道:「曾爺何必取笑人呢?我雖然是個奴才,但還是一個人,是人就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喜歡蛇,所以我想要那老太婆兩條蛇,這很正常,我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就像姑娘喜歡珍寶一樣,她不也是想方設法的要把她看上眼的珍寶弄到手嗎?」頓了頓又接著道,「但我沒有她的本事,所以我才來求你們幫忙的。」
綠蘿笑著點了點頭,渾然沒有因為阿大不恰當的比喻而生氣,笑道:「這事不是我說了算,得去問你的主人,這樣吧,這會子莫老闆剛過去找他商量事情,我們過去不便,等我們吃了飯,再過去找他商量商量,那老婆子既然那麼在意他手上的戒指,應該還會找他的。到時候,我想辦法把她的那兩條蛇弄過來給你就是了。天蠡門——好像聽人說起過。」
阿大聽了,忙點了點頭,向他們倆告辭,徐玉可還等著他買的魚蝦回去下酒呢,他可不敢多待。
離開了莫府,心中卻又不禁後悔,暗想自己今天是怎麼了,鬼迷了心竅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求外人呢?而且,還是為了兩條蛇,這事如果讓徐玉知道了,他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罰自己?天蠡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連楊先之也頗為忌憚,他可是羅天魔帝的傳人。
卻說綠蘿看著阿大離開了,偏著腦袋想了片刻,終於道:「師兄,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徐玉,這個天蠡門的人怎麼就也來了杭州?他們可是玩毒的老祖宗啊!那個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想要那老婆子的蛇,我敢肯定,那蛇必定其毒無比。」
曾大牛慎重的點了點頭道:「那老婆子那麼在意徐玉手上的釋魂戒,莫非那戒指竟然還有別的用途不成?」
「這個——我也不知道!」綠蘿輕搖螓首,歎了口氣道。
「我總覺得徐玉好像也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比如說,那個血祭!」曾大牛看著綠蘿道,「我就從來不知道,以他這種性格的人,居然會練這麼偏激的劍法,那可是要用本身的精血去修煉的邪劍,是當年的邪劍魔刀遺留下來的邪門劍法。」
綠蘿點了點頭道:「別提這些了,等下我們去看看!」
徐玉和楊先之回到了水雲軒,卻見莫聞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不停的走來走去,而出乎意料的是,媚兒以及如蘭等人竟然都在。
莫聞瑋見著徐玉,如同見著了救星,一把拉著他的手道:「我的小祖宗,你可來了。」
徐玉聽得好笑,問道:「出了什麼事,把你急成了這樣?」口中一邊說著,一邊請楊先之進去,大家坐下說話,即蓮忙倒過茶來。
莫聞瑋在房裡來回的走了幾步,終於說道:「劍谷的老太婆找到了我們!」
徐玉和楊先之同時聽得愣住了,暗想崑崙派都同意封山了,按照江湖規矩,她應該沒有理由找這些崑崙派逐出門牆的弟子的麻煩,卻不知她為什麼還要找莫聞瑋。
「為什麼?」徐玉問道,一邊從即蓮的手中接過了茶來,喝了一口,自己從早晨一直晃悠到現在,雖然在樓外樓略坐了坐,但酒沒喝幾杯就又讓人給打擾了,這樓外樓,看樣子確實是是非之地,以後還是少去為妙。
「她要收我們做弟子!」莫聞瑋尷尬的叫道。
徐玉剛剛喝到口中的一大口茶「撲哧」一聲,全都噴了出來,而楊先之卻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大口的茶水嗆進了肺腔,頓時咳個不停,徐玉笑得幾乎喘不過起來,看著莫聞瑋和羅平那尷尬無比的臉色,終於止住了笑聲,問道:「那老太婆暈頭了,竟然要收你們兩個做弟子?」心中暗想你對經商倒還可以,但是練劍,實在是太差,若是真的拜在了樊綺雲的門下,早晚要將她氣死。
「師傅——」莫聞瑋故意把師傅兩個字的尾音拉得老長,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徐玉搖著頭道:「別問我,我是沒有意見的,你們兩個,可算不得是我的弟子。這個樊綺雲要收你們做弟子,那是再好不過,想想,她可是武林三大聖地之一的劍谷谷主,做了她的弟子,這個江湖你們就可以橫著走,有什麼不好?」
「師傅,你是聰明人,你別打趣我們了,你想,她收我們做弟子,難道還安了什麼好心不成?」莫聞瑋哭喪著一張老臉道。
楊先之笑著搖頭,道:「這個老太婆倒也真的厲害,和隱湖較勁也用不著這樣啊!」
莫聞瑋歎了口氣道:「她不知道怎麼查出了我們倆是風師傅的弟子,今天一早就找上了門來,執意要收我們為弟子,她的目的倒很明顯。」看著徐玉道,「公子算是隱湖的傳人,又幾乎繼承了風師傅的衣缽,明顯的,在別人眼中,風師傅與她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而和若即前輩卻關係密切起來,因為這個原因,她心理自然不好受。所以她要收我們倆為弟子,好在隱湖面前,扳回點面子。」
徐玉不禁苦笑道:「這個樊谷主也太執意了點,風祖師伯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她居然還是放不下,連這一點點虛的東西也要掙。」說到這裡,心裡猛得一動,叫了起來,道,「她執意收你們倆做徒弟,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吧?」
楊先之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暗想他的腦筋倒也轉得快,自己剛剛想到,沒想到他竟然也想到了。
「她還想借此吞併寶慶銀樓。」媚兒冷笑道,「那老婆子倒也沒有老糊塗了,劍谷封谷這麼多年,自然在財力上面,早已不足,找到了一塊大肥肉,自然想著要一口吞下去。」
莫聞瑋點頭道:「沒錯!我想她真正的意圖,應該是寶慶銀樓,而不是我和羅師兄這兩顆練劍的蠢蛋。」他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練武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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