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搖了搖頭,儘管他對舞月劍訣有所領悟,但卻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如今聽他這麼一說,感覺更甚。
上官轅文接著道:「因為你從來就沒見到過真正高深的劍法,我敢保證,風清子當初將這劍訣完善,必定是見過了劍谷的落日流霞劍之後。」說到這裡,忍不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劍谷絕學,確實不同凡想啊!你若是想將劍法提升到另一個境界,必須先見識見識這些高深劍法,憑著你崑崙派那幾招劍法做基礎,是沒有用的,最多也只能比一般的劍客略強一點,若是真的碰上了三大聖地中人或是羅天魔帝的傳人,你絕對不可能有取勝的機會。最多是落個平手,但他們有師門絕學為基礎,幾百年來不斷的傳承改善,不是你一個人所能比擬的,最終你還是無法和他們比肩。」
「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徐玉越來越覺的這人不簡單了,不光是他的武功造詣,而是他的博聞,他不但有著舞月劍訣風清子早年的手稿,以及崑崙派的一些失傳絕學,好像對劍谷的劍法也如數家珍,這人到底是誰?
「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你若是想把劍法提升到另一個境界,不防去劍谷,把他們的落日流霞劍譜借來看看。」上官轅文依然笑得輕鬆,好像這種借取別派高深武功秘籍的事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尋常之極。
徐玉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明白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想到借取別派高深劍譜畢竟太過荒唐,當即道:「你別開玩笑了,我若是跟你借貴派的絕學,你肯借嗎?」
「幻影虛渡我不是給你了嗎?」上官轅文笑道。
徐玉呆了呆,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上官轅文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笑道:「我手中並沒有一流的劍譜,否則我也會借你看看,哎——七大劍派的劍法實在沒什麼特殊,你若是想把舞月劍訣提升到一個新的檔次,要麼就是從此埋頭苦修,要麼就是去劍谷看看那落日流霞劍。」
徐玉搖了搖頭,不認同他這個荒唐的建議,苦笑道:「我想我還是自己鑽研比較好。」
「還有一個辦法!」上官轅文說道。
「什麼辦法?」徐玉心想你如果有什麼好的辦法,為什麼不乾脆一點的說出來,還建議我去什麼劍谷借人家的劍譜?
上官轅文笑得得意,他轉彎抹角的說到現在,目的就在這——
「拜我為師!」
「你做夢了你!」徐玉看到他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就覺得討厭,而這人又特愛尋他開心,若是真做了他徒弟,只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
上官轅文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道:「徐玉,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徐玉搖了搖頭,心想若是沒有揚州土地廟裡的那件事,如果剛才他沒有對他說出那麼荒唐無恥的話,以著他的武功造詣,徐玉或許會考慮拜他為師,但現在,他是有多遠就會躲他多遠,拜他為師,想也別想。
上官轅文似乎頗是失望,半晌方才道:「徐玉,我是認真的,剛才只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
徐玉依然搖頭,道:「有你這樣的師傅我會很慘。」
「我至少不會像聶霆一樣因為妒忌而設計陷害你。」上官轅文長歎了一聲道,「你既然可以拜情魔為師,為什麼就不願拜在我門下?你是不是怕情魔知道了會生氣?」
徐玉苦笑,道:「情魔師傅為了幫我恢復武功,強行以他一甲子的真氣幫我重塑經脈,真氣耗盡,已經乘鶴西歸了……」
上官轅文一愣,似乎這樣的結果他也沒有想到,過了一會兒才道:「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你幫你恢復武功犧牲了自己,哎——那好吧,我給你時間考慮,你也別這麼快就拒絕我,三天後我再來找你,你好好想想吧,江湖中想拜我為師的人可數不勝數,將來你可別後悔。」
說著頓了頓,又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除了劍谷的落日流霞劍外,還有隱湖的朝露曇花譜,那也是絕世劍譜。」
「朝露曇花譜?」徐玉不解的看著他,暗想當初風清子刻在石壁上的那首小令《剎那芳華》的第一句就是朝露曇花,看樣子風祖師伯果真和隱湖劍谷都有著某種關係了。
「不錯!」上官轅文點了點頭道,「在二百年前,因為邪劍魔刀縱橫江湖,殘殺無辜,但這兩人武功奇高,江湖中無人能及,後來,武林三大聖地中人出面,約戰他倆與東海之上,邪劍魔刀終於不敵,雙雙死於東海,卻留下了邪劍魔刀以及一本邪劍劍譜。魔刀如今在和平島,邪劍劍譜就在隱湖,而邪劍卻被劍谷取走了。
但是,隱湖得到了邪劍劍譜,卻也毫無用處,因為那只有劍招,卻無使用劍訣,而邪劍又邪惡無比,練劍極易被劍法影響,變得好殺成性,所以,隱湖更是嚴禁門下弟子,修煉這邪惡之極的劍法。
只到後來,若即碰上了風清子,對了,若即就是現在的隱湖主人。」
徐玉點了點頭,只聽得上官轅文又道:「也不知是什麼孽緣,眼高與頂的若即卻對風清子一見鍾情,邀他前往隱湖小住,後來風清子就知道了邪劍的事,就請若即借他瞧瞧,那風清子見著邪劍劍譜,憑著大智慧,大才智,居然從邪劍之中領悟到了舞月劍訣,後來在和平比武大賽中一舉成名,但那時的舞月劍訣還未完善,他在和平島住了三年,精研各派劍法絕學,並把邪劍中的一些兇殺邪惡之氣去除,改為飄逸靈動,另命名為朝露曇花譜,送給了若即。」
徐玉「啊」了一聲,沒料到風祖師伯的舞月劍訣居然是從邪劍裡領悟出來的。他對這邪劍魔刀也略也耳聞,只知道這邪劍魔刀乃是一對夫妻,當年因為過於的嗜殺,終於引起了武林公憤,武林三大聖地中的共五名高手一起聯手,將他們擊殺與東海之上。
上官轅文想了想,又道:「本來,風清子和這若即若是能結為夫婦,也算得是一對江湖神仙眷侶了,但偏偏卻是天不從人願,風清子無意中居然闖進了回春谷,對了,回春谷就是劍谷。」
徐玉還是第一次聽說劍谷又叫回春谷之事,當即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的事就有點不妙了!」上官轅文苦笑道,「劍谷的大小姐樊綺雲卻也一樣看上了這位年輕英俊的風清子。」
「那最後怎樣了?」徐玉聽得出神,見他打住不說,忍不住又問道。
「後來那要問你了,我怎麼知道?」上官轅聞道。
「問我?」徐玉不解的道,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
「你不是風清子的傳人嗎?難道他從來都沒有對你說起過他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上官轅文問道。
徐玉搖了搖頭,道:「沒有!」
「後來的情況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當年好像風清子曾答應了樊綺雲的婚事,你手中的葉上秋露,就是當初樊綺雲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也就是當初的邪劍。但後來風清子莫名其妙的失蹤,成了江湖中的一個謎,這舞月劍訣也跟著失傳了,那天我在揚州見到你的劍法,又聽說你也是出身崑崙,我才懷疑你是他的傳人,但又發現你的劍法練得半生不熟,心中著實是想不通啊!」
徐玉看了看手中的葉上秋露,至今為止,他才知道,這崑崙派的鎮派之寶,居然是當初風祖師伯的定情信物,也幾是江湖中人人嫉恨的邪劍。心中暗想自己也根本就不能算是風清子的傳人,當初他刻在石壁上的劍法,並不是有意流傳,而是平時實在無聊,刻著消遣時間,本就雜亂無章,自己仗著一點小聰明,練了幾招,但他自己也明白,畢竟基礎太差,雖有絕世劍訣,心中卻沒有同等的劍法相配,他一直不知道原因所在,如今聽上官轅文一分析,細想來確實如此,頓時茅塞頓開,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半吊子啊!」
但想到那朝露曇花譜在隱湖,人家也絕對不會輕易借給一個外人觀摩的,這話說了也是等於沒說。
哪知道上官轅文又接著道:「我們把話題岔遠了,風清子的風流韻事暫時別提,我們還是說說這朝露曇花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