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徐玉好奇的問道,「你找我有事?」
「師兄啊,你是怎麼進城的,我們到了杭州以後,就每天派人守在城門口,等你的到了,我們算算時間,你應該早到了,這一連數日,你都毫無消息,可讓我們都急壞了。」季俊南顧不得回答他,反問道。
「你們天天都派了人在城門口等我?」徐玉問道,心想自己是坐馬車進來的,他們總不好把人家的每一輛馬車都攔下來檢查吧?找不到自己也算是正常的事,接著又問道,「你們找我有事?」
季俊南點了點頭道:「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恐怕得你出面才行了。」
「什麼麻煩事,有人要打劫寶慶?」徐玉好奇的問道,心想就算有人要打劫寶慶銀樓,找他只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吧?接著又問道,「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來這裡找我的?」
季俊南道:「我們吩咐了幾個人,告訴了你的年齡長相,衣著打扮,輪流守在城門口等著,這幾天都沒有消息,莫老闆擔心你會出事,急得很,心中只後悔當初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揚州。昨天我們有一個人在樓外樓無意中看到你,覺得你的外貌和打扮就很像,回去對莫老闆說了,所以他就讓我來這邊等著,看看到底是不是。」
徐玉不禁苦笑,道:「我這個做師傅的,做到這種地步,也夠窩囊的了,盡讓徒弟操心。」
季俊南一直想問他是怎麼收莫聞瑋和羅平為徒的,這時候再也忍不住,問道:「師兄,你為什麼要收他們兩人做弟子,這事要是讓師傅知道了,可了不得!」
「你以為我願意?」徐玉再次苦笑,想到莫聞瑋和羅平,就覺得莫名其妙,道,「我是被他們兩人強迫的,反正現在我也是崑崙派逐出師門的弟子了,倒也不懼了,只是連累了你。」
季俊南搖頭道:「二師兄,你別這麼說,我是自願的,談不上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更何況,如今我在寶慶做事,也沒什麼不好!」
徐玉點了點頭,道:「你好就行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長久在寶慶做下去嗎?」說實話,對於季俊南,他有著一種深深的歉疚,若不是為了他,他現在一定還和師傅師娘們在一起,過著他快樂的日子。
「在寶慶做事也沒什麼不好啊?莫老闆給我的待遇很不錯啊,我的武功並不好,在崑崙派也混不出什麼名堂,大師兄他們又都不喜歡我,如今你又走了,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留在寶慶,也好混口飯吃。」季俊南故作輕鬆的道。
徐玉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明白,他表面上說得輕鬆,事實上,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孤兒,崑崙派就是他們的家,有著他們的童年和歡笑,有著他們濃濃的,化不開的感情,而如今有家歸不得,那種失落是滋味,當真是苦澀得很。
「師兄!」季俊南道,「你別多想了,我們先去見莫老闆他們吧!」
徐玉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隨他出了酒樓,卻見季俊南站在酒樓的門口,左右看了看,猛得拍了兩下手。迅速的,在酒樓的牆角里,轉出一乘軟轎來,由四個青衣小童抬著,走到他們跟前,為首的那人向季俊南行禮道:「季爺,您好!」
徐玉看想著季俊南,笑道:「不錯啊!才幾天時間,出門都開始坐起轎子來了。」
季俊南一愣,隨即明白他誤會了,苦笑道:「二師兄,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只不過是寶慶一個小小的夥計,哪裡就出門都坐轎子了?這轎子是為你準備的。」
「為我?」徐玉滿心好奇,道,「你就有把握今天一定能夠找到我?連轎子都備好了,不會是哄我的吧?」
「沒有!」季俊南搖頭道,「我們一點把握都沒有,但除了這裡,城門口可每天都準備著轎子在那邊等著呢!」說著,季俊南掀起轎簾來,道,「師兄,您請吧,我們先回去再說,別盡站在大街上說話。」
徐玉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坐轎子,平時走路都靠兩條腿,心中既覺得新鮮又是好奇,看著那四個青衣小童,又有點擔心他們是否抬得動?在季俊南目光的催促下,小心翼翼的坐了進去。
那四個小童想必平日訓練有素,走得極是平穩,也不過莫約一柱香的時間,穿過一條街,轎子抬進了一朱漆大門裡,徐玉從裡望外看,見這宅子極是氣派,大門兩側各停著一隻大石頭獅子,心想這必定是寶慶的產業了,門口守著五六個衣冠整齊的大漢,季俊南對其中一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見那人飛也似的轉身跑了進去。
轎子抬見正門不久,就見莫聞瑋和羅平兩人,急急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在轎子前跪下行禮道:「弟子給師傅請安了!」
轎子停了下來,莫聞瑋忙親自上來,打起轎簾,扶他下來,徐玉何時見過這等排場,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師傅,請裡邊用茶!」莫聞瑋道。
徐玉點了點頭,隨同他們進入大廳裡坐下,莫聞瑋親自奉上茶來,季俊南因如今在寶慶做事,莫聞瑋又是老闆,見他站著,故也只得陪著伺立在一側。徐玉平時並不注意這些,在崑崙派的時候,師兄弟平日裡打鬧玩耍,更從不在意這些禮節上的小事,如今見他們都站著,忙道:「大家都坐下來說話吧!」
「是!」莫聞瑋答應著,方才在他的下首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時候進城的,我們日日派了人在城門口守著,也沒見到師傅。」
徐玉道:「我是坐車進來的,除非你們每一輛車都攔下來檢查,否則的話,你們又怎麼能找著我?」
莫聞瑋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那幫小子們撒謊呢,倒是錯怪了他們了!對了,師傅如今在哪家客棧下榻?我們這裡特地為師傅準備了房間,何不搬過來住,也好讓弟子晨昏伺候?」
徐玉搖了搖頭道:「我和曾兄有約,現在住在他朋友家中,他去蘇州辦點事,想必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到達杭州了,倒時候我們也好聚聚。」
莫聞瑋並不知道他與曾大牛的交情到底如何,聽他如此說法,也只得作罷。徐玉想了想,道:「我聽說你遇到了麻煩事,想找我幫忙,不知道是什麼事?」
莫聞瑋笑了笑道:「師傅不說,弟子還不好意思開口呢!事實上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只是想請師傅出馬,去幫我們請一個人罷了。」
徐玉大覺好奇,原本聽季俊南說他們遇到了麻煩,必定是什麼大事,沒料到只不過要請一個人,當即問道:「請什麼人?」
「我說了你可千萬別生氣!」莫聞瑋苦笑道。
徐玉已經有過多次這種經驗了,大凡他說了這句話,接下來的事都會大出他的預料,因此小心的道:「你先說說看!」
「是杭州城裡柔情司的媚兒姑娘。」莫聞瑋道。
「媚兒姑娘?我認識嗎?為什麼非得我去?這柔情司又是什麼地方?」徐玉問道,心裡卻在想,這柔情司的名字咋就覺得怪怪的。
莫聞瑋和季俊南對看了一眼,均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最後還是季俊南大著膽子道:「師兄,是這樣的,每一次寶慶舉辦珠寶拍賣大會,都必定會請當時紅極一時的名牌姑娘作形象宣傳,這次我們想請這位媚兒姑娘,沒料到她的架子還真大,我們可都吃了閉門羹。」
徐玉聽得模模糊糊,還是不怎麼明白,問道:「什麼叫形象宣傳?」
莫聞瑋忙解釋道:「師傅,你也明白,珠寶最主要是賣給女人的,這美女和珠寶那是天生的絕配,美人因珠寶而增色,珠寶因美人而生輝,只有請漂亮的女人作宣傳,珠寶拍賣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徐玉雖然還有些迷糊,但多少已經有些聽明白了,問道:「就是說,你們想請一個漂亮的姑娘給你們的珠寶拍賣大會作宣傳?」
莫聞瑋和季俊南連連點頭。
徐玉想了想,那個曾大牛的師妹,可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色,若是請她,倒是不錯,而且她這幾天也要來杭州,因此道:「那為媚兒姑娘不同意就算了,難道就不能請別人?我認識一位姑娘,過幾天她就要來杭州了,到時候我幫你們問問看,看她有沒有興趣,幫你們作宣傳。」
莫聞瑋想了想,方才小心的問道:「師傅認識的這位姑娘,必定是哪家名門閨秀吧?」
徐玉想了想,他雖然不知道曾大牛師兄妹的真實身份來歷,但瞧那水先生不過是一個江南管事,就有著如此大的庭院家捨,他們的來頭必定不小,當即點了點頭,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