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邪神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千帆之城
    外來者們在路斯坎,通常都不是太受歡迎。這點從曹子文他們步踏入千帆之城時,就已經很真切地感覺到了。因為沿路上遇見的所有本地人,全都用近乎歧視的傲慢目光,看待著這群外來旅客。鑒於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以及它所經常必須面時的各種危險,曹子文並非不能理解路斯坎居民的戒備心理。但是這種過度明顯的排外性,在來自二十一世界的地球人眼中看來,只是更加突現出,他們對於保護自己的能力信心不足罷了。

    包子有肉,但不會是在褶上。路斯坎人越是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越是把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與自卑,完全表露無遺。馬背上的曹子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路邊那些特意擺出副傲慢樣子,存心挑釁般從自己這群旅客們身邊大搖大擺地來回晃蕩的傢伙,不禁微笑著聳了聳肩,隨之而聯想到了在地球上時候,一個由某位明星為賞揚服務業而做的公益廣告。廣告裡面有句話,實在非常合適在現在這種場合中說出來。

    今時今日競爭這麼激烈,像你們這種服務態度,不行啦。

    話是這麼說,但曹子文可不會因此就對路斯坎的主宰者,法塔之主大法師阿克林而產生任何輕蔑。這座城市的統治架構是非常明顯的二元政治。私底下,法塔裡的巫師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他們通常不會直接干涉城中庶務。在公開層面上,這座城市由五位「統領」所合力管治。他們的名字,除了本城居民以外,並沒有太多外來人會浪費時間去記憶。

    因為雖然寶座數量固定,但坐在上面的人卻經常更迭變換。某位統領大人,連寶座的墊子都還沒坐暖,便已被下位陰謀篡奪權力者一腳踢進地獄。這樣的事情自從「統領」制度誕生以來,可謂屢見不鮮。大法師阿克林。也不會對這種行為表達任何不滿。有能者居之嘛。在這種情況下,統領們顯然更願意把精力放在勾結法塔裡的巫師並爭取其。以盡可能維護自己到手的權力之上。至於改善城市居民對於外來者地排斥心理和改造服務態度?只能往旁邊站了。反正有那支由十四艘戰船組成的強大海盜艦隊存在,路斯坎也根本不怕沒生意可做。

    蜿蜒流淌地米拉爾河,將這座城市分成了南北兩大部分合共五個區域,分別是統領區、碼頭區、米拉巴區、雷屈區、還有橋區。位於北城的碼頭區,是整座城市最熱鬧(以及最危險)地地方。

    小偷、流氓、乞丐還有粗野的水手(或者說海盜,很多時候他們同時兼有兩種身份)們。充滿在每條窄巷和每個陰影的隙縫中。無時無刻籠罩天空的灰色濃霧從海上飄來,使得原本已經昏暗的街道,更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據說這裡經常發生外來旅客無故失蹤事件。鬥毆、搶劫、盜竊、甚至謀殺都是家常便飯。但路斯坎的巫師還有統領們。都從來不曾下力氣去改善這區域地治安。反正出事的也全是外地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種放縱地態度。更加惡化了碼頭區地安全保障係數。只要是神經正常的旅客,就根本沒人想去碼頭的。但是偏偏不去又不行,因為五位統領們早已下達命令,任何旅客都只准許在碼頭上地【彎短劍】酒館住宿。也不知道【彎短劍】的老闆,究竟是給了統領和法師們什麼樣天大的好處,以至於居然能夠進行天底下最賺錢的壟斷性經營。這倒也沒什麼,最讓曹子文忍無可忍的,是這【彎短劍】酒館賺得盤滿缽滿日進斗金,居然還不肯稍微擠點油水出來,改善改善服務環境。整間酒館看上去,都是破破爛爛髒兮兮的,給人印象不像酒館,刻像是座大垃圾堆。當然,好歹還是座有飲料和可以住宿的房間的垃圾堆。

    雖然不滿,但暫時也無可奈何,惟有先將就一下再說。菲雅·提利抱歉地笑笑,向曹子文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巫師塔和統領府邸得知貴客到訪,馬上就會派遣士兵來將他們招待到統領府邸裡下榻。隨即便急匆匆地離開【彎短劍】酒館,趕著回法師塔向他自己的導師,西塔之主,灰袍法師梅林進行稟報了。

    澤麗法和澤麗塔厭惡地看著黑乎乎油膩膩的桌子和椅子,二話不說恩從背包裡掏出手巾,用力地把椅子和桌面擦了又擦,然後才伺候曹子文坐下。安妮絲頓是米拉巴的虐待女神身殿祭司,因為兩城之間的相互依存度極高,所以以前也來過幾次路斯坎,對於【彎短劍】酒館算是熟門熟路了。當下便主動到吧檯去買來了幾大杯烈酒,順便游刃有餘地和幾名妄想佔便宜的水手,開了三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布倫希蒂則像啞巴了一樣,沉默著低頭坐下,埋首啜飲著從南方運送過來的郎姆酒。

    儘管此刻天色還不算晚,相對地酒館內客人也不算太多。但是【彎短劍】裡面,全天二十四小時都絕對不會缺少找麻煩的傢伙。出入口的大門隨時隨刻都被人監視著,那些小偷、那些強盜、還有那些妓女,他們對每個走進酒館的客人都虎視眈眈。數不盡的花樣早已準備就緒,幫助他們將這些肥羊口袋裡的金幣統統裝進自己口袋。

    對付單身男性旅客,最能讓他們為之神魂顛倒的,通常都是那些打扮暴露,神態風騷的妓女。不過在看清楚曹子文身邊女人的容貌以後,【彎短劍】裡面幾位最受歡迎,同時身價也最高的女人,忍不住同時歎了口氣,沒精打采地離開天堂,回到自己私人房間裡面去了。雙胞胎姐妹花帶著優雅與異族風情的精緻容貌、安妮絲頓大膽又野心的裝扮,還有布倫希蒂野性不羈的美麗,全是她們望塵莫及的。有這樣四位美女陪伴身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曹子文是不可能像那些粗魯水手一樣,為了她們而主動奉獻上口袋裡最後一個銅板的。

    無論什麼地方都有競爭和勢力刮分。既然應召女郎們自動退讓,那麼就輪到其他人上場了。一名身型幾乎有野蠻人那麼巨大。滿臉絡腮鬍子,頭上胡亂紮了條印花包巾。腰尖還插著柄水手們喜歡用的那種短彎刀地男人,向同伴們打了個和他粗壯身軀一點也不合襯的狡猾眼色。然後便左手端著一大杯泡沫滿溢地麥酒。右手玩弄著骰子,搖搖晃晃地哼唱著粗俗小曲,向曹子文他們坐著的桌子走過來。這男人也不理睬雙胞胎姐妹花帶著明顯厭惡地眼神,硬是擠開兩名黑暗精靈侍女(這行動之所以能成功,和他身上那件散發出酸臭氣味的骯髒外衣很有關係),然後拉過張椅子來。一屁股坐到了曹子文對面。他仰首「咕咚咕咚」地將所有麥酒都灌進了肚子裡,抹抹嘴巴,用牛一樣鼓起的眼睛瞪視著曹子文。突然將骰子仍在桌面上。「砰」地用空酒杯蓋住,粗聲粗氣道:「嘿,朋友。你好。」

    「你好,朋友。」曹子文向對方點了點頭,抿了。白蘭地。說實話,【彎短劍】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至少這酒歸雖然是貴,味道卻認真沒有話說。

    「我叫蘭開斯特,朋友。」那粗魯傢伙嘴巴裡噴著酒氣,盯向曹子文的眼睛眨也不眨。「看得出來,你不是本地人。從哪裡來的?米拉巴,還是深水城?你身上沒有海風地腥味,所以該不是從船上下來的,對吧?」

    「眼力不錯,朋友。我們從北方的冰風谷來。不過側沒有什麼固定旅行目標,到處走走找機會而已。這年頭,生活不容易啊。」曹子文聳聳肩膀,又喝了口白蘭地。

    他看得出來,對方只是用粗魯外表進行偽裝,實際上這人或許比大多數人都精明得多。

    「是啊,生活確實很艱難,不過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只要有本事,走到哪裡都吃得開地。」蘭開斯特把目光轉向左右兩旁瞄了瞄,續道:「看起來你就像是個有本事地好傢伙,朋友。這兩位皮膚黝黑的小美人,假如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傳說中地黑暗精靈,對吧?她們屬於你,對嗎?」

    「是啊,她們屬於我,是我的侍女和奴隸呢。」曹子文隱約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意圖,暗中諷笑的同時,他表面上卻配合著對方,伸手在澤麗塔的柔滑臉龐上摸了一把,道:「我在某次冒險中得到了她們。作為侍女,她們可是非常地稱職的。唉∼∼真可惜。」

    「哦?可惜什麼?」蘭開斯特的視線,不可抑制地跟隨著曹子文手指的動作而移動,當那手指探入澤麗塔衣襟內,握緊了那團豐滿的美肉時,他忍不住大大吞了。唾沫。曹子文則一面讓掌中美肉在自己手指下變幻出各種形狀,一面遺憾地歎息道:「可惜近來似乎我被本莎芭看上了,現在手頭上的錢,已經不足以支撐到讓五個人到達下座城市啦。唉∼∼真到了什麼辦法都沒有的時候,看來……我也只好把她們賣掉,換點小錢繼續生活了。」

    「哦,那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蘭開斯特咧開了嘴巴說著可惜,臉上神情卻是興高采烈的。他將上半身更加探前,裝出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道:「不過你或許用不著那麼做,朋友。我們都知道,泰摩拉和本莎芭是雙生子,她們總是如影隨形,誰也離不開誰的。怎麼樣朋友,有沒有興趣來玩個小遊戲?」

    「遊戲?好啊。反正這趟漫長而枯燥的旅途,也已經延續得太久了。我現在可是悶得發慌。」曹子文非常合作地順。說出了對方期望自己說的話,順手把手從微微呻吟的卓爾侍女衣襟內抽出來,裝出副很有興趣的樣子。蘭開斯特在腰間掏摸著,拿出個看起來很有份量的麻布錢袋,「咚」地壓在桌子上,道:「這裡是價值五千個金幣的寶石,我們來賭兩把骰子怎麼樣?你贏了,把這些寶石都拿走。我贏了,就花五百個金幣把你這兩名侍女買下來。無論如何,你都有賺頭哦。」

    「好像是不錯。不過……五百金幣是不是太少了?」曹子文裝模作樣地滿臉都是遲疑和貪婪,道:「我這兩名侍女可是黑暗精靈啊,而且還是女性。在地表世界把她們當奴隸賣出去,至少也值得兩千五百個金幣吧?」

    「嘿,很熟悉行情啊朋友。好吧好吧,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一口價,兩千金幣怎麼樣?」蘭開斯特呵呵大笑著,道:「這樣很合理啦。在路斯坎這種地方,你的侍女是賣不出去的,必須到深水城才有人肯出合適價錢。再說,我們不是玩遊戲嗎?你有一半機會贏啊。贏了的話,就可以既得到金幣,又保留美人啦。這樣的好事,你在別的地方哪裡找?」

    「說得真不錯,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朋友。」曹子文瞇起了眼睛,一面微笑著,一面伸手揭開酒杯抓起骰子,在上面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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