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狂歡已漸漸趨於平靜。安妮絲頓軟癱著伏在地面的柔軟落呻坐,不住微微喘息。她的四肢仍因方纔的快樂而輕輕顫抖,牙齒也輕磨著,像是仍在咀嚼**餘韻。她向來只懂得在痛苦中尋求快感,像剛才那種生於男女之間,就像吞噬了她全身全心,使她喝醉了酒般飄飄然地,彷彿連靈魂也崩潰了似的感覺,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中,還是次嘗試。
她已被這快樂征服。望向曹子文的眼眸內也不再有恐懼,而是依戀。這非常自然,無論是什麼神祇的信徒,她先還是一名美麗女人。對於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會懷有某種特殊情感。尤其,當這男人是如此地強大,可是使她感覺足夠的安全時。
曹子文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站起,正在整理自己衣服。其實他尚未滿足,正確而言,是距離極限還有很遠。然而身下這身材火辣,打扮又大膽性感的女郎,居然還是第一次。這個意外現,委實讓他感到十分驚訝。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近來在他身上已經極罕見的溫柔與憐憫,又再悄悄滋生。
反正來日方長,又何必急於一時?她的素質很好,很有潛力。只要稍微調教一下,相信,又會是件非常有趣,讓人樂而忘返的好玩具。
曹子文拉平衣襟,微笑著,低頭瞧了這似已完全被他征服了的女子一眼。嘴角掛起了幾絲殘酷的,滿足的,得意的微笑。那姿態十足就像是一位自戰場凱旋歸來的征服者。他瞇起眼眸,調笑道:「怎麼樣?你動不了啦,是麼?不過這很正常。或許妳現在還不明白。但是我確實和別的男人不同,尤其是在那方面。不是我這樣的男人,又怎能滿足你這小蕩婦?」
安妮絲頓輕聲呻吟了一聲。竭力轉身過來,嚶嚀道:「剛才……真奇妙。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整個靈魂都產生了爆炸一樣。你……真好,我還想再要。」
曹子文瞧著她挺翹向上。正隨急促呼吸而搖曳出一**迷人波浪地**,笑道:「還想要麼?現在可不行了。放心,不會讓妳這小蕩婦等太久的。好了,現在起來穿好衣服,跟我回去吧。」
「回去?」災禍少女茫然瞪著她墨綠色地雙眸,問道:「到哪裡去?」
「我還有幾名一起旅行的同伴。本來只是想散個步。想不到倒看了一齣好戲,過了點殺人地手癮,又撿到了兩件寶貝。運氣還算不錯。」曹子文微彎下身。在**的乳峰頂端上用力重重一捻,瞇著眼笑道:「跟我來吧。妳不會後悔的。」
災禍少女垂下眼簾,歎息道:「反正……在從你手上拿回鑽石之前。我去不成深水城,也不能回米拉巴了。」
陰沉沉的寬敞空間內,陡然爆出一陣極強烈的七彩光芒。光芒撕裂黑暗,將四周照耀得恍如白晝。然而光芒出現得突兀更消失得迅。只是兩、三彈指間,四周又再恢復了平靜。唯一變化就是本來空蕩蕩的大廳內,如今憑空多出了個人:【暗月武僧】地【黑暗之父】,醒我。
好好地透了幾口大氣,死裡逃生的餘悸這才逐漸被壓下。醒我苦笑著攤開了手掌。唰才用以動法術的那顆寶石,因為耗盡法力,而已經變成了滿手石粉。他隨手將石粉拋開,在衣襟上拍了拍手,隨即邁開腳步向前走去,橫跨整座足可容納三百多人地殿堂,推開了牆邊一扇緊閉小門,走進了門後走廊。
走廊曲折幽深,燈火雖不算太明亮,但仍日可以讓普通人地雙眼,也清晰地看得見四週一切。兩旁牆壁裝飾得古樸典雅,看起來和費倫大6上時興流行的建築風格大不相同。不時可以看得見有【暗月武僧】的門徒三兩成群地迎面而來。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醒我,但至少每個人都可以非常輕易地,便從他衣服徽飾上分辨得出,這位【黑暗之父】地身份。門徒們恭敬地停下腳步站到旁邊去,向組織裡的導師彎腰行禮。這種被尊敬的感覺很好,多少衝淡了醒我剛才大敗虧輸,狼狽逃躥而回的惡劣心情。
只是這份好心情,只能持續到他走到走廊盡頭為止。當那扇雕花的堅實門扉呈現面前,醒我禁不住又再苦笑著,歎了。長氣。他舉手在門上輕敲三下,報告道:「至高導師大人,您的弟子醒我,前來向您報道。」
「哦,是醒我嗎?」門後傳來了回應。那聲音陰柔尖細,聽上去似乎略顯蒼老,但依舊精神十足。不等醒我繼續說話,門扉已從內開啟。門後是一名身材又瘦又高,下巴尖尖,但仍可稱得上英俊,外貌看起來大約四十多快五十歲左右的男性。他訝異地向門外張望了兩眼,皺眉道:「塔克拉加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還有,鑽石到手了沒有?」
「塔克拉加……他不會再回來了。」醒我單膝下跪,低頭顫抖著道:「他已回歸失落女士的懷抱,成為永恆黑夜之一部分。不光他,還有這次出動的其餘十一名門徒,也遭遇了相同命運。還能夠活著回來的,只剩下我。」
「什麼?你們竟然全軍覆沒?」那位身材高瘦的「至高導師大人」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起身,入房來坐下,然後再把經過詳細說給我聽。」
「或許,也可以說給我聽聽。我們偉大女神的【末日使者】阿洛芶斯,你不反對我旁聽的,對嗎?」醒我尚未應聲起立,走廊旁邊的大氣,忽然蕩漾出連串漣漪。緊接著,一位穿著華貴長袍的牧師從環繞身周的陰影中跨步踏出,站到了「至高導師大人」和醒我之間。
他皮膚深黑,外貌看起來仍十分年輕,打扮尊貴華麗。無論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威嚴的上位者氣質。在他牧師長袍的下垂,繡著與【暗月武僧】相同的「紫色外環。黑色圓盤」徽記。但在圓環下方,則額外增添了一對彎曲的暗紫色羊角。
「啊。瑞瓦蘭王子,你來了。既然此事關係我們的女神。那麼你當然有權瞭解事實的真相,這無庸置疑。」醒我口中地至高導師,同時也是奉其神祇之命,一手創立了【暗月武僧】這個恐怖組織,黑夜女神莎兒最寵愛選民之一的【末日使者】阿洛芶斯,以不亢不卑之姿。向突然出現面前地瑞瓦蘭坦舒爾行了個恰如其分的禮。隨即稍微側身,讓出道路伸手肅客。
從位階上而言,阿洛芶斯顯然比瑞瓦蘭更受他們地黑暗女神重視。但是既然。此刻他們身處的這所宮殿。也是屬於坦舒爾家族的所有物之一,那麼向瑞瓦蘭稍微展示敬意,也是非常應當。
事實上不僅是這所宮殿。連同他們所置身的這整座城市,都是屬於坦舒爾家族所有。這個家族強大無比,其名聲也曾經顯赫一時,但在今時今日的費倫大6上,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人,還能想得起這個姓氏了。而即使那極少數中的極少數淵博學者,也只是簡單地以為,坦舒爾家族早已隨著他們所屬地,那個輝煌而古老,卻早已崩潰毀滅的時代,一同消散於歷史的塵埃中。在凡人裡面,除了黑夜女神所寵愛地極少數信徒外,無人能夠得知,坦舒爾家族非但沒有滅亡,更一直生存,並且繁榮至今。
古代耐色瑞爾帝國時代,是費倫大6歷史上人類掌握最多魔法秘密,最偉大也最強盛地輝煌時代。一次突如其來的災難毀滅了它,將這個世紀送進了歷史的垃圾堆。可是它地力量與秘密,並未就此徹底湮沒。耐色瑞爾貴族,【至高王子】泰拉曼特坦舒爾以及他統治之下的浮空城,在黑夜女神莎兒庇護下,藏身於陰影界,躲過了那場毀滅帝國的大災難。如今,它已成為了耐色瑞爾帝國最後殘存的堡壘。
瑞瓦蘭坦舒爾,正是【至高王子】泰拉曼特的長子,也是這座浮空城(現在它已改名為陰魂城)中黑夜女神莎兒的最高階牧師,全城所有居民的精神領袖。
阿洛芶斯與瑞瓦蘭,縱然同為黑夜女神之虔誠信徒,但在以往,這兩者之間卻並無多少交集。如今,當他們在失落女士莎兒的神喻下共同聚,無論他們最終目的是什麼,都已經足以讓世間任何人為之動容。
自負在地表世界天下無敵的曹子文,終於要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而面對他踏足地面世界以來的,最嚴峻考驗。
當然,即使事前知道了會有如此嚴重後果,曹子文也未必就會改變選擇。因為他早已習慣,決不後悔。
來自路斯坎的巫師菲雅.提」從曹子文手上接過了那顆未經雕琢的原鑽,就著身邊熊熊燃燒的明亮篝火,仔細端詳。在火光照耀下,鑽石出了漂亮的光輝,比起之前是顯得美麗多了。但是除了曹子文以外,甚至是安妮絲頓,也沒有浪費時間,把目光投注到這塊晶瑩的石頭上。
痛苦少女正忙著看澤麗法和澤麗塔姐妹,還有布倫希蒂。相對地,野蠻人少女和雙胞胎姐妹,也正忙著上下打量安妮絲頓。對於痛苦少女大膽而暴露的打扮,還有她身上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飾物,個性保守的野蠻人少女,都覺得很看不慣。
而最重要的,是她回來時依偎在曹子文身上的那股親熱樣子,讓野蠻人少女沒來由地,覺得心裡酸。基於相通理由,雙胞胎姐妹花眼眸內所流露出來,對安妮絲頓的敵意同樣很是不輕。已經享受過曹子文寵愛滋味的她們,一眼就看得出來,安妮絲頓剛剛被自己的主人抱過了。
痛苦少女未必看不出來這種敵意,然而她並不太在乎。那個打扮土裡土氣的野蠻人女人,還有兩名明顯只是侍女身份的黑暗精靈,安妮絲頓都沒把她們怎麼放在眼內。反而她更加重視的,是自己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從身邊所帶僕人和隨從之上,所顯示出來的雄厚勢力。
雖然各有想法,而且氣氛也算不上怎麼友好,但好歹,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把對對方的不滿,變成實質性的語言行動而表達出來。所以,菲雅·提利得以擁有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去探索手上這顆鑽石的秘密。
良久,路斯坎巫師終於放下鑽石,猶豫道:「外表看起來只是顆普通石頭。不過,我可以感覺得到,在它裡面充斥了極強大的魔法能量。還有屬於不死生命體的負物質能量。嗯……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很可能,它是一件【靈魂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