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哈拉加的怒吼,當然吼不出任何效果,只是一種單純而無用筋裂洩而已。洩過後,他憤憤然舉手又狠狠拍了下樹幹,轉身走開口而就在他扭轉視線的瞬間,兩三點殷紅液體,恰好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滴落到,剛剛還在塔哈拉加腳底所踩的一片青草之上。
兩名【暗月武僧】的領,誰也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們所追蹤的目標,就在他們身邊,就在距離他們頭頂不過七、八米高的樹上潛伏。
災禍少女們的領袖,那使用多頭長鞭的女子,正用長鞭纏繞樹幹,將自己身體懸掛於上。儀式中受的傷縱然不致命,但卻讓她流血不止。剛才要是塔哈拉加再遲半秒動身,鮮血非滴落到他腦殼上不可。當真如此,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幸好,看起來意志之鞭的庇護仍未離開她。總算是暫時度過了一劫。痛苦少女領長舒一口氣恩捏緊了拳頭,任由尖銳指甲刺進手心皮肉,以仇恨目光,死死盯住了地面處仍在沒頭蒼蠅般轉悠的塔哈拉加,出無聲的詛咒。
「粗魯又野蠻的白癡死胖子。儘管叫吧。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今天在我們姐妹身上所做的,加上百倍奉還!即使靈魂下了地獄,你都會記得,殺害意志之鞭的信徒,將會讓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是災禍少女以靈魂出的詛咒。然而究竟能夠真正實現,還得看她是否能夠在【暗月武僧】追捕下,順,逃出生天。她畢竟不是猴子,也不是飛鳥,能夠在村上逃得一時,卻逃不過一世。趁著還有力氣,必須盡快行動。距離下面那群武僧越遠就越安全。
她輕輕喘息了幾秒,悄悄將身體移動到一根極粗壯的樹枝上坐穩。手腕輕翻。多頭荊刺鞭無聲無息鬆開收回,隨即再度如靈蛇吐信。向幾米外另外一棵大樹如電纏捲。拉扯幾下確定吃得住份量,災禍少女毫不猶豫,縱身躍出口幸虧剛才一陣大亂,樹上飛鳥都被驚得離巢直飛天際,盤旋上空不住亂撲亂叫,縱然頭頂出什麼動靜。【暗月武僧】們也不會怎麼在意。或許。這正是不幸中之大幸吧?
長鞭飛蕩,晚風撲面呼嘯而至,吹起片片落葉。
災禍少女正慶幸可以順,脫離陷境。驟然眼前黑影一閃。預先看準的落腳點上,竟憑空冒出了條人影。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是離弦之箭。易放難收。她連半點反應時間都沒有,早在慣性帶動下一頭撞入了那黑影懷內。陣陣濃烈男性氣息將她裹罩其中,兩隻灼熱手掌瞬間在她身上幾處敏感地帶揉捏摸索了一遍,但聽耳邊有人稱讚道:「身材不錯。他們說的那枚鑽石,究竟是什麼東西?妳把它藏在哪裡了?」
災禍少女又驚又怒,自從她將自己靈魂皈依意志之鞭以來,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膽敢這樣對她。災禍少女下意識**長鞭,想要脫離這神秘人懷抱,然後再施反擊。可是肩膀才剛刖聳動,力量還沒來得及傳達到前臂之上,陡然但覺半身如遭電亟,遍體麻痺酸軟,絲毫力氣都用不出來了。
強壯臂彎挽住了她腰肢,讓她不至於摔落樹下。痛苦少女瞪大了眼睛,用怨毒目光死死盯著這突然殺出來捉住自己的神秘人。縱使半個指頭都動彈不得,氣勢依舊凌厲攝人。那神秘人笑笑,彷彿全然不以為意。徑直將嘴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妳是個不錯的女人,我喜歡。怎麼樣,要不要求我幫忙?只要妳開口,我就下去殺光那些人,為妳的那些夥伴報仇。」
神秘人手掌按在痛苦少女小腹上,她隱約覺得,好似有股熱流正從對方手心湧過來,熱流所到之處,虛弱疲憊地身體,立刻恢復了不少。痛苦少女眼眸內怨毒逐漸隱匿,代之而驚訝與詫異。她低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殺光下面的人?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嗎?我是耶魯·比爾德。妳可以直接叫我地名字。」曹子文低頭,向下面仍在到處撥打草木的【暗月武僧】們瞄了兩眼,笑道:「他們叫做【暗月武僧】,對吧?我剛才已經聽見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地傢伙,除了兩個領還稍微有點本事外,其餘全是廢物。我甚至不用動手,就能將他們全殺得乾乾淨淨。信不信?」
口氣好大。熟知【暗月武僧】厲害之處的痛苦少女,當然難以置信。她深深吸了口氣,將驚愕壓抑下去,問道:「我不認識你,看起來你也不認識他們。為什麼要幫我?」
「理由有三個。第一,因為妳是女人,而且身材相貌都很不錯。第二,我對你們兩邊拚命爭奪的那枚鑽石很好奇,很想看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第三……」曹子文瞇起眼睛,笑意盈盈。但從他眼縫間透露出來的,卻是森寒殺意。「像【暗月武僧】這麼樣有趣又特別的傢伙,我很久沒有殺過了,手有點癢。」
「你鬥不過他們的。即使能打敗眼下這些人,在他們深厚,還有更強大,更恐怖地力量……」痛苦少女打了個寒顫,隨即蹙眉搖頭。語調忽然一變,柔聲膩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好不好?到了安全地方,我們……嗯……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你將會享受到,連做夢也想像不到的快樂。」
「這提議很有吸可力。很好,很好。」曹子文摟緊了痛苦少女腰肢,道:「不過在享受妳之前,我還是想先享受享受殺人地樂趣。放心,不會耽擱太久地。」聲尤未畢,身下樹枝突然「喀嚓」地一聲裂響,與樹幹接。處如遭刀砍斧劈,平整無比。兩人同時向下急墮。樹枝斷裂得突如其來,痛苦少女毫無心理準備,忍不住「啊」地出尖聲驚叫。聲音向四面八方傳開,立刻將林子裡所有【暗月武僧】的注意力全都吸可了過來。七八條身影迅即電射而至,在曹子文和痛苦少女身邊布下天羅地網。
塔哈拉加大踏步走過來,獰笑道:「總算現身了嗎?該死的婊子,快把鑽石交出來。」
「無論你怎麼吼。她也交不出東西來地。」曹子文淡淡接。道:「因為鑽石已經作為報酬付了給我。」
【黑暗之父】醒我將目光投注到曹子文臉龐上。兩人目光相對,驟然間這【暗月武僧】領雙眼一陣酸。隨即眉心劇痛。他駭然一驚,下意識退後兩步。暗自運氣凝神戒備,問道:「你是誰?也是意志之鞭的信徒嗎?」
「管他是誰,這種礙手礙腳的傢伙,殺掉再說。」塔哈拉加奇怪地回頭望了醒我一眼,心裡對他忽然後退覺得很是奇怪,卻也不屑多想。他有心炫耀。以殺人立威。凝氣運勁,施展出滑行步絕技。肥胖高大的魁梧身軀驟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忽悠間現身於曹子文身後。塔哈拉加獰笑著。反臂一記肘錘。向後猛撞。【暗月武僧】千錘百煉地身體,早鍛煉得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是殺人,器,這記凝聚全力的肘擊。縱然不能分金,亦絕對足可裂石。
只可惜他碰上地對手,是擁有不壞不滅之如意金身的曹子文。
這一肘撞下去,連串清脆骨骼碎裂之聲果然如常爆。眾人看到地,卻不是曹子文撲地身亡,而是塔哈拉加抱著自己手臂,出殺豬般淒厲慘叫。凌厲無匹的反震力,將【黑暗之父】整各手臂骨骼,全都震成了粉碎。
六名【暗月武僧】門徒目瞪。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甚至就是塔哈拉加自己也不肯相信。慘叫瞬間變成憤怒狂吼。滿腔燃燒怒火激出身體最大潛能,【黑暗之父】轉身正面對敵,苦練二十多年的真氣盡數凝聚右臂,閃電一拳當胸直搗。度之快,已經越音極限,竟是無聲無息,肉眼難見。
六名【暗月武僧】門徒,同樣連身為【黑暗之父】的醒我,都深深相信,在塔哈拉加這一拳之下,哪怕深淵魔域出來的塔那厘惡魔,也必然被開膛穿心,斃命當場。世界上除了他們的神之選民以外,絕對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個距離,接得下這迅若雷轟電閃地一拳!
「還不錯。」曹子文好整以暇,悠然抬手,在【暗月武僧】門徒們的瞪目結舌中接住了那拳頭,讚道:「如我所料,殺死你,可以為我帶來很多樂趣。」
「自大的白癡,別以為你已經贏了。震顫掌!」志在必殺地一擊未能命中,塔哈拉加臉上反而展現狂喜之色。雄渾氣勁毫無保留,從拳掌交接處向曹子文體內瘋狂動攻擊。他有十足信心,在自己氣勁衝擊下,敵人體內五臟六腑都會在瞬間被摧毀震碎,化作一堆再也分不清什麼是什麼地碎渣肉醬!
正宗離火玄冰功第一層【歡喜地】境界,七成功力。曹子文臉上收斂笑容。沉聲朗叱。寒熱二氣轟然爆,勢若錢塘怒潮席捲反襲。
創自如來世尊的正宗佛門玄功,威力之巨,決非【暗月武僧】們所修煉的粗陋氣勁可比。霎時間塔哈拉加地震顫掌掌力被盡數逼回,灼熱冰寒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從手腕上源源不絕強行衝入自己身體,強橫霸道已臻至他所能想像的最大極限。「辟辟啪啪」連串炒豆似聲響從他四肢百骸上連環爆,千錘百煉的身軀瞬間癱軟如泥,渾身骨髏、肌肉、內臟盡數被離火玄冰功震成稀爛,外表縱然無恙,內裡卻早已只剩下一個破爛皮囊。
只是眨眼功夫,生死已定,勝負已判。曹子文鬆手放開塔哈拉加拳頭,在他腦門上一點。【黑暗之父】的肥胖身軀,應指順勢而後,頹然仰天側地。眼耳。鼻內同時流出淤
黑血絲,任何人只要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如來神掌傳人意猶未盡地搖頭道:「不錯。很可惜,天外有天。下輩子,記住這教訓,做個老實農夫吧。」
沒有人膽敢答他的話。曹子文驚世駭俗的力量,早遠遠越了身邊所有人理解範圍。頃刻間四週一片寂然。無論痛苦少女還是筐暗月武僧】門徒,都無法相信自己所見現實。假如說這是一個夢,那麼對於【暗月武僧】們而言,絕對是一個——噩夢。
【黑暗之父】醒我,率先從這個要人命的噩夢裡掙扎著清醒過來了。他鼓起勇氣,暴喝道:「是魔法!所有人一齊上,別讓他有機會唸咒!」雙臂交錯,青光閃爍,左右雙拳各套了一柄銳,拳匕,虎撲而上。有了榜樣帶頭,其餘六名【暗月武僧】門徒頓即如夢初醒。為任務、為報仇、更為生存,此情此景已不容他們退卻。各人努力壓搾出畢生苦修內勁,從四面八方同時向曹子文這恐怖敵人,動了絕地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