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鐘,倫敦的象徵。鄭宇白坐著車從大笨鐘前匆匆掠過,只是瞥了一眼,就轉回頭來,繼續警惕的望著車外飛掠而過的街道。
前來迎接許黑星的並不是衍道堂長老會的人物,許黑星對任何人都不信任,所以他提前一個月就派了兩名忠心耿耿的保鏢前來倫敦探路。此刻他們兩個都在前排,一個開車,一個警衛。而在後排寬大的座位上,許黑星坐在中央。鄭宇白在左,總是被許黑星稱作小王的年輕保鏢王峰坐在右邊,將許黑星保護在正中。
「老闆,我們按你的安排買了一個小旅館,現在已經改造好了。裡面的客人都是我們的人,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前面負責警衛的保鏢西爾維斯特道。
西爾維斯特是土生土長的倫敦人,對這裡非常的熟悉。十年前他從國際僱傭兵團退役,做了許黑星的保鏢,一直對許黑星忠心耿耿。這回許黑星來他的家鄉述職,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主要的幫手。
至於正在開車的馬卡羅內則是個意大利人,這樣兩個歐洲本地人買下一間小旅館,簡直是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
鄭宇白很佩服許黑星這種安排,他忽然覺得作為一個梟雄人物,許黑星倒是有點類似曹操。
曹操有勇有謀,許黑星文武雙全;曹操性格多疑,許黑星同樣連衍道堂的長老會都不相信;曹操愛才如命,許黑星對待鄭宇白和王峰這樣的人才也十分提拔。從這幾點上來看,許黑星倒是和曹操這位漢末梟雄有好多相似點。
不過,許黑星的內心裡,是否有打算趁著天下大亂趁機牟利的意思呢?是否有想要取衍道堂的長老會們而代之的野心呢?想起昨晚草雞最後的話來,這些念頭便在鄭宇白的腦海裡迴盪著。
這個權謀的世界,還真不知道該相信誰呢。鄭宇白心想著,忽然覺得這樣的勾心鬥角實在讓人疲憊。
很快來到了西爾維斯特和馬卡羅內買下的小旅館,這是倫敦富人區內的一條比較僻靜的街上。比起熱鬧的商業街來,這裡冷清的許多,旅館兩側是麵包房和雜貨店,據說也都被他們暗中買了下來,安排下自己人。
旅館的外表被刷成了綠色,看起來很舒服。這樣的小旅館在倫敦不知有幾百家,實在是不起眼。任是誰也無法想到赫赫有名的亞洲黑幫教父許黑星會在這裡落腳。
進入旅館之後,門口的前台女會計,打掃衛生的老大娘還有幾個男性的服務生都視若無睹一般。而走廊和前台旁幾個閒聊的看似顧客模樣的人也好像沒看到他們一行人。
許黑星似乎很滿意,他們如同隱形人一樣從眾人面前走過,來到了旅館的地下室。這裡的地下室本來是用作倉庫的,現在被西爾維斯特改造成兩間又舒服又隱蔽的堅固房間。
許黑星住在裡間,而鄭宇白和王峰則住在外間。地下室不但能安全的居住,還暗中修建了一條通往後面街道的地道,以方面有萬一的時候逃走。有了這些措施,可算得上是萬無一失了。
「很好,你們做的不錯。」許黑星滿意的道。
許黑星很少誇獎人,西爾維斯特和馬卡羅內得到誇獎,臉上都有喜色。
安頓下來之後,許黑星將四人招到自己房間中召開會議。
「今天晚上我會去參加長老會,只能帶一個人去。」許黑星說道,他一邊說一邊把目光在鄭宇白和王峰身上游移著。
王峰挺胸抬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許黑星卻沒有點他的名字,而是道:「宇白,你跟我去。」
鄭宇白點點頭,沒有做聲。他並不在意是否陪著許黑星去,卻看到王峰的臉色掠過一絲失望的表情。
「西爾維斯特,我叫你調查的人都如何了?」許黑星確定了陪同人選之後,立刻轉向下一個話題。
「已經查過了。」西爾維斯特說著,從隨身帶著的皮包裡取出一份文件來。這是一份個人檔案,第一頁上有張照片,上面居然是個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留著一縷山羊鬍子,兩隻小眼睛瞇著,臉型瘦削,皮膚黝黑,看起來好像只大耗子。
「李宗偉,五十三歲,一品堂的總堂主,號無塵子,是江湖第一幫派一品堂的領袖,北方會道門的第一號人物。他六年前來到倫敦,一直居住在威斯敏斯特大街二十六號。」西爾維斯特道。
許黑星默然不語,一直聽著西爾維斯特的介紹。這個西爾維斯特倒也厲害,手中的文件足有二十幾頁,把李宗偉來到倫敦的六年間的事情事無鉅細的都查到了,其中甚至有李宗偉在倫敦相好的六名女子的姓名年齡住址和照片。這種工作態度和效率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足足講了三十分鐘,西爾維斯特才把李宗偉的情況介紹完畢。許黑星抱著胳膊,望著天花板,許久之後才道:「你的計劃?」
西爾維斯特頓時來了精神,有點興奮的道:「李宗偉每天早晨六點必然到附近的威斯敏斯特公園進行吐納,順便教附近的教徒練功,風雨無阻。每次他都會帶上六個保鏢,這六個人都是退役的估計僱傭兵,其中一個名叫杜姆的人曾經是和我同一個部隊的戰友。」
「你沒和他聯繫吧?」許黑星兩眼精光一閃,沉聲問道。
「當然沒有。」西爾維斯特嚇了一跳,連忙道。他為許黑星當了多年的保鏢,深知這個老闆最恨人自作主張,一旦惹怒了他,只怕會立刻遭致殺身大禍。
許黑星見了,這才罷休道:「繼續。」
「我想買通杜姆,讓他做為內應。我帶幾個人埋伏在威斯敏斯特公園裡,趁他清晨吐納的時候射殺他。」西爾維斯特振作精神道。
「你和杜姆最後一次聯繫是在什麼時候,他性格如何?」許黑星問道。
西爾維斯特想了想道:「我們最後一次見是六年前,那是在一個退役戰友的聚會上見的。這個人豪爽勇猛,沒什麼腦子,是個莽漢。」
許黑星沉默片刻道:「不行。這個人性格既然很直,恐怕難以收買,反倒壞了大事。」
他既然說不行,誰還敢做聲。房間裡一時沉默下來,片刻後許黑星道:「李宗偉不是一般人,這次的計劃一定要小心謹慎行事,不能有任何的疏漏,免得打草驚蛇。」
鄭宇白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計劃,不禁暗想這還真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許黑星本說這次倫敦之行有人搗亂,結果剛下飛機還沒等把椅子做熱乎,他反倒先算計起一品堂主李宗偉來了。
「你們繼續找機會,我要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長老會之後再說吧。」許黑星似乎有點疲倦,揮了揮手,鄭宇白四人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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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馬卡羅內先把許黑星和鄭宇白送到距離小旅館足足有十五個街區之外的一處豪華酒店外,他之前已經用鄭宇白的名字在那裡登記了一間總統套房。不過住在套房裡的卻是許黑星的替身。
酒店派出的一輛汽車已經在等候了,許黑星和鄭宇白上了車,直奔長老會所在地,伍德公園大道四十八號。
伍德公園是倫敦市區裡一處很僻靜的綠地公園,附近都是倫敦的富人居住區。伍德公園大道就在公園的北邊,四十八號則是一棟非常具有倫敦風格的老式兩層花園別墅。
接近四十八號的附近,鄭宇白就已經發現本來有點冷清的街道上忽然冒出來很多人來。有東張西望的路人,有在街邊擺小攤的商販,有在路旁小店裡探出腦袋來的店主,這些人突兀的出現,和富人區的感覺完全不搭調,只要腦筋不是太秀逗的人,一定能看出不對勁來。
「長老會裡的人都太老了,腦子已經昏庸了。」許黑星笑罵道,「這種佈置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只有他們自己覺得天衣無縫。」
鄭宇白也暗自苦笑,還沒等見面,他就覺得衍道堂這些長老似乎不是太聰明。
很快來到四十八號別墅門前,兩人下了車,立刻有數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在傍晚的夜色裡,他們的一身白西裝十分的顯眼。鄭宇白愕然的看著他們這副唯恐旁人不注意的打扮,不知長老會的人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難道一邊是水一邊是麵粉,搖頭晃腦之間就成了漿糊不成?
「呵呵,燕公子居然親自來迎接我,怎麼好意思呢。」許黑星笑瞇瞇的對著其中一個白衣男子道。
那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白淨臉,戴著個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文文弱弱,像個大學教師。他聽了許黑星的話,迎上來笑容滿面的伸出手來道:「許老闆來,我能不親自出來迎接嗎。家父和諸位叔父都已經在了,就等你來了。」
這話說的客氣,其中卻藏著另外一層呵責的意思。長老會的人都已經在等,你卻姍姍來遲,是不是有些失禮呢?
許黑星何等聰明的人物,可卻如同沒聽懂一般,笑道:「那咱們就快進去吧,別讓諸位長老等急了。」
燕公子臉色不變,瞥了一眼鄭宇白,便親熱的引著許黑星往別墅裡走去。
鄭宇白跟在許黑星的身後,另外幾個白衣男子前後左右的將他和許黑星夾在中央。看起來是保護,可鄭宇白卻感覺是生怕他們跑掉一般。
別墅的一層是個歐洲人家慣常的大廳,鄭宇白眼睛一轉,已經看了個大概。他既然身為保鏢,不論進入什麼建築物,先得找個逃走的退路。
很快上了二層,來到會議室前。許黑星回身對鄭宇白道:「你就等在這裡吧。」
鄭宇白點頭應是,目送許黑星和燕公子說說笑笑的推開了會議室沉重的紅木大門,依稀之間,他看到裡面有個巨大的圓桌,圍繞著圓桌坐著十幾個人。這些人的面目有點模糊,可從他們的白髮和鬍子來看,應該不會有人小於六十歲。
大門很快就關上,一個白衣人過來微笑道:「這位兄弟,請去休息室休息吧,會議要進行很長時間呢。」
鄭宇白搖搖頭:「多謝了,不過我等在這裡就行了。」
白衣人保持著微笑,並沒有多勸。可不知怎麼,鄭宇白似乎能看到他臉上肌肉微小的抽動,那是不悅和陰狠的感情表露。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可鄭宇白的眼睛自從被美國異者光的強光給照射過,經歷了一場破滅重生之後,簡直就跟顯微鏡一樣,任何異樣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到對方這種反應,鄭宇白心裡隱隱有了些戒備。這一場會議或許是和和氣氣的家庭聚會,也說不定會是個鴻門宴。世事難料,小心一點為好。
輕輕的將背靠在牆壁上,鄭宇白微微的閉目養神,很快就進入了恍然的境界之中。
和電光石火之間的戰鬥才過去兩天而已,鄭宇白一直都很忙碌,還沒有時間看一看自己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睛的變化,他連張道勝也沒有告訴。這倒不是刻意的隱瞞什麼,而是鄭宇白覺得這事情非常的古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恍然的世界裡,內視打開,體內的經絡若隱若現。鄭宇白並沒有觀察經絡,而是直奔視神經系統,想看看眼部究竟出了什麼變化,為什麼視力會超過之前那麼多。難道光的那一下不是攻擊而是幫忙嗎?
當鄭宇白內視到視神經處時,不禁呆住了。他曾經看過自己的視神經系統,和旁人倒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細胞的活力似乎更充足一些。不過現在卻不同了,原本常人一樣的視神經細胞竟然粗大了一倍,新陳代謝的速度超過平時數倍。毛細血管源源不斷的把營養和血液輸送到眼部,支撐著強大的視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鄭宇白驚訝的看著這嶄新的一幕,不知其中的奧妙。和人類孜孜以求探索其中奧秘的宇宙比起來,人體也隱藏著巨大的秘密,甚至更為的神奇。
不管怎麼說,鄭宇白已經知道了超人視力的來源,在他的猜測裡,這大概是光的強光刺激了體內某些細胞的生長,這才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在身體裡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別的異常,鄭宇白才回到真實的世界裡來。
恢復了意識,鄭宇白看看手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紅木大門還是緊緊關閉著,沒有絲毫的動靜,也不知道會議進行的如何了。
在鄭宇白的對面,兩個白衣男子一直在打量著他。看到鄭宇白睜開眼睛,他們兩個人的臉上肌肉不為人察覺的微微抽動著。
「咳,這位兄弟,我叫徐勇,這是我的同事叫穆宏,你叫什麼名字?」其中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白衣男子咳嗽一聲問道。
「我叫鄭宇白。」鄭宇白見對方很禮貌,忙回答道。
兩人臉色同時一變,有瞬間的慌亂。好在徐勇年紀略大,城府顯然也深一些,很快恢復了平靜道:「原來你就是鄭宇白,我們早聞大名了。聽說香港娛樂圈的那件事就是你一手操辦的,立下了大功。」
鄭宇白撓撓頭:「呵呵,那不算什麼。」
「我們聽說最近華納公司在京海有大動作,你知道嗎?」徐勇猶豫一下,試探著問道。
鄭宇白心說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針對的就是我。不過他當然不會直說,只是道:「我聽說了,不過具體的內情我不瞭解。」
徐勇有點失望,卻還是天南海北的和鄭宇白聊起來。鄭宇白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隨口應著,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會議室之中。
又過了足足兩個小時,會議室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徐勇和穆宏都有點焦急,不時望著紅木大門,看起來很想進去看看情形。鄭宇白雖然也有點擔心,卻沒有流露出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徐勇說著閒話。
「當……當……當……」走廊盡頭的一座落地鍾敲響起來,已經是晚上十點整了。這個會議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而紅木大門似乎一直在等待著鐘聲一般,在第十聲鐘響的回聲漸漸消散之後,大門終於打開了。
當先走出來的是許黑星和燕公子,兩個人就如同剛剛進去一般,臉上還是那副笑容可掬的表情,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來。只有鄭宇白看到許黑星的眼中充滿了寒光。
「許老弟,幹嘛走的那麼急,等等我啊。」許黑星剛走到鄭宇白身旁,他的身後有人說道。
鄭宇白尋聲望過去,就見一個精瘦的道士打扮的老者慢悠悠的走過來。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正是西爾維斯特搜集資料打算暗殺的那個一品堂的總堂主李宗偉。
「呵呵,無塵道長找我有事。」許黑星笑著轉過頭來,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全落在鄭宇白的眼裡。
「沒事就不能找你敘敘舊嗎?」李宗偉道號叫做「無塵子」,因此一般的信徒和衍道堂中的朋友都叫他無塵道長。
「當然沒問題,我正打算和燕公子去喝幾杯,無塵道長有興趣嗎?」看許黑星說話時一臉燦爛的微笑,無論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對李宗偉的感情。可只有鄭宇白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臉上有不只一層厚厚的面具,摘下一層還有一層,讓人永遠摸不透他們的真面目到底是怎麼樣的。
「老道我倒是知道一家中餐館,他們家有幾樣拿手菜,那裡的茅台酒也是正宗的,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啊。」李宗偉似乎察覺不出許黑星笑容下的殺機,反而拈著鬍子道。
「那太好了。」許黑星道。一旁的燕公子也沒有異議,於是三人帶上四個保鏢,一同前往李宗偉說的那家中餐館而去。
離開之前,鄭宇白偷眼瞥向會議室裡,就見略微打開的紅木大門的門縫裡面,幾個老者正在爭論著什麼。有人似乎還拍了桌子,看起來他們之間的意見有極大的不統一。
鄭宇白並不知道會議之間都討論了什麼,可從許黑星和李宗偉臉上表情的蛛絲馬跡來看,形勢只怕對黑星公司不太有利。
一切還要走著瞧吧,想到許黑星深沉的城府,鄭宇白就覺得這次倫敦之行只怕不會善了。衍道堂旗下的兩大組織,或許會就此展開一場暗流洶湧的激鬥也說不定。
一共七個人,分別乘坐三輛車來到了李宗偉所說的中餐館。這家餐館在一條很繁華的商業街上,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可還是燈光明亮,開門迎客。
李宗偉帶著個保鏢坐的頭一輛車,他走向門口,門前的兩個身穿旗袍的迎賓美女立刻向他鞠躬,口中說著什麼。李宗偉似乎跟她們很熟,點頭微笑著,身後的保鏢則取出幾張鈔票塞進兩個迎賓美女的手中。
「也不知是東西好吃,還是女人好看。」燕公子和許黑星一同下車,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無譏諷的道。
「秀色可餐嗎。」許黑星一語雙關,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走了過去。鄭宇白則和徐勇穆宏跟在身後,四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保護著兩人的安全。
進入餐館之後,一樓大廳還有不少客人,有點喧鬧。眾人在迎賓的帶領下直奔二樓的雅間。雅間裡清淨寬敞,裝修的很有中國韻味,看來這家店比較肯花心思,難怪生意不錯。
「無塵道長,我來倫敦這麼久,也不見你帶我來吃,怎麼許老闆一來,你就這麼熱情。這不免有點厚此薄彼吧?」燕公子一落座,就半開玩笑的道。
這些人說起話來,總是半真半假,沒有一句能相信的。鄭宇白站在許黑星的身後,聽到燕公子這話,再看他臉上淡淡的表情,猜測他和李宗偉的關係一定不和睦。
「燕公子這麼忙,我哪有時間請到你啊。」李宗偉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將桌子上的菜單遞給許黑星和燕公子兩人,「大家隨便點,這頓飯我請。」
燕公子沒有看菜單,只是微笑著對一旁等候著的侍應道:「最貴的菜來十二道就好了。這頓飯如果低於兩千英鎊,別怪我一把火把你這裡燒了。」
「兩千英鎊?」侍應傻眼了。對於大富豪來說,兩千英鎊一頓飯可能不算什麼,可看這餐館的檔次,頂尖的一桌菜也不會超過五百鎊,還得包括龍蝦魚翅燕窩鮑魚等名貴菜色。所以燕公子這樣的要求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怎麼,做不出來嗎?」李宗偉似乎沒把燕公子這明顯的挑釁放才心上,而是一挑眉毛沖侍應喝道。
侍應不迭的退了下去,一頭的汗水。鄭宇白一旁看了,不禁感歎下層人的無辜。這些大佬們勾心鬥角,卻讓這適應跟著倒霉,未免有點欺負人。
「兩千鎊對無塵道長來說是小意思,我聽說你的一品堂現在有十萬教徒,每個月的會費只怕都有百萬之巨了吧?」燕公子還沒等吃飯,就取了個牙籤叼在嘴裡,這副看起來如同個地痞流氓的舉動和他文雅的表象可大有差距。
「哪有那麼多,比起許老闆的大生意要差的遠呢。」李宗偉呵呵笑道,寵辱不驚的道。
許黑星一直沒有做聲,這時候卻突然臉色一沉:「無塵道長,今天的會上你口口聲聲說我這五年來的生意做的不好,要把安全公寓的生意接過去。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話一出,雅間裡的氣氛頓時僵住了。周圍一片寂靜,每個人的表情都有點緊張,鄭宇白似乎能聽到房間裡眾人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