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九集 第十章 腐爛之都
    香港,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城市呢。

    雖然有要緊的事情在身,無法去維多利亞港欣賞傳說中美麗的夜景,可當站在天河公司頂樓,望著香港的萬家***時,鄭宇白還是發出這樣的感慨。

    這個城市被稱作東方之珠自然有他的道理,這裡是和紐約,倫敦,法蘭克福,東京等齊名的金融中心,這裡也是時尚娛樂之都,這裡幾乎就是亞洲繁榮的縮影。京海雖然也是國際性的大都市,和香港比起來卻還是有幾分的遜色。

    朱武披著一件外套伏在不遠處的水塔上,他的頭上帶著夜視儀,就算在夜晚也能很快的發現目標。這裡居高臨下,隱蔽性又好,如果有人來襲,可以非常方便的進行預警和阻擊。雖然鄭宇白不認為骷髏會會瘋到大張旗鼓的來襲擊,可不佈置下一些崗哨總是不放心。

    喪彪興沖沖的爬上樓頂來,來到鄭宇白的身旁:「管理員,都安排好了。」

    按照鄭宇白的佈置,一百多個小弟分成兩班,每十二個小時換一班,負責附近幾個路口和公司內部的保衛工作。藏身在地下室,有五道堅固鐵門保護,還有孫旭陽和劉猛貼身護衛,如果這樣還保護不了陳古川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骷髏會太強悍了。

    「管理員,你看過那小子拍的照片嗎?」喪彪點燃了一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道。

    「沒有。」鄭宇白倒是知道一些娛樂圈裡的明星,比如他很喜歡聽張學友的歌,喜歡看劉青雲吳鎮宇的電影。不過他對新冒出來的大大小小所謂明星不怎麼感冒,所以瞭解的不多。

    「很過癮的,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有人要殺他了。」喪彪嘿嘿一笑,臉上帶著促狹的神情,他說著從懷裡取出個手機來,遞到鄭宇白的手中。

    「這是那小子的手機,裡面足足有三千多張照片和小電影。聽說這還不是全部呢。」喪彪一臉壞笑的道,顯然他已經驗過貨了。

    鄭宇白信開手機的看圖片功能,映入眼簾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個面孔很熟悉的玉女明星的裸體。

    「這人我知道,是個很紅的組合裡的女星,長的很漂亮也很清純。」鄭宇白驚訝的道,他只知道有裸照事件,卻不知道這個女星也牽扯進來。

    「外表清純,內心放蕩。看了這些我才知道,電視上那些東西不能信的。我兒子和女兒居然還很喜歡這些明星,如果知道他們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會很傷心的。」喪彪嘟囔道,提到一雙兒女,他的語氣倒是難得的溫柔起來。

    鄭宇白隨手的翻看了一些照片,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這些照片之中不乏大膽暴露的鏡頭,看著的確讓人心驚。

    「唉,這個世界怎麼了。」鄭宇白不想再看了,將手機還給喪彪,歎口氣道。

    喪彪道笑道:「就好像我家門口水果攤上賣的橘子,一個個外表看著很漂亮,裡面都是爛掉的。」

    「你倒是看的挺透徹。」鄭宇白還真沒發現喪彪也能說出很有哲理的話來。

    「呵呵,我雖然沒文化,可是看得多了自然就懂。老輩人都說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們這些唱歌跳舞賣藝的能是什麼好人,做出這種事來一點都不奇怪。」喪彪道,他嘴上的煙頭一閃一閃的明滅著,似乎在應和著他的話。

    「難道就沒有乾淨的人嗎?」鄭宇白想到裸照中的那些女明星總是以清純示人,忽然有這樣的轉變,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可惜。

    喪彪嘿嘿一笑:「這個***本來就髒的很,就算一開始乾淨,慢慢也就髒了。如果想學好,沒有人肯幫你,可一定有很多人巴望著把你帶壞。」

    鄭宇白喃喃道:「是啊,這個世上,倒是很難有出於污泥而不染的事情。」

    「其實啊,這個***髒不髒的是另外一回事,這些照片裡面,牽扯著很多事情呢。」喪彪道,「別的不說,就說這些女明星,裡面有骷髏會自己控制的,也有咱們衍道堂旗下的,還有很多香港富豪權貴的女兒,選擇她們來拍照不是因為陳古川那小子喜歡,而是骷髏會上頭的命令啊。」

    「為什麼要這麼做?」鄭宇白一愣。

    「還不是為了控制手底下的女星,威脅咱們手底下的女星,順便再敲詐勒索脅迫那些富豪權貴。」喪彪道,「如果不是骷髏會做的太過分,激起了反抗,這些事情還石沉大海呢。」

    聽了喪彪的一番話,鄭宇白才算是徹底瞭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陳古川其實也只是個被利用的道具而已,更可悲的是,他被主人利用之後,還差點被殺人滅口。如果不是衍道堂還打算繼續利用他,他只怕早已經成為維多利亞港口海面下魚兒的吃食了。

    在這個事件裡,骷髏會和衍道堂可有正義的一方嗎?所謂正義和邪惡的大對決都是哄小孩子的,在這水泥叢林的殺戮都市裡,符合自身利益的便是正義,損害自身利益的便是邪惡。在羊的眼中,母狼是邪惡的,在狼崽的眼中,母狼又是充滿愛意的媽媽。世上從來就沒有黑白分明的客觀存在,有的只是在博弈之中的你爭我奪而已。

    衍道堂控制香港娛樂圈多年,跟骷髏會爭奪其中的利益,做的壞事難道還少嗎?如今鄭宇白只不過是身為黑星公司的一員,不得不為衍道堂工作而已,歸根結底,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罷了。

    如果不是來之前和徐瑾有過一番對話,鄭宇白恐怕又要陷入內心的爭鬥之中。好在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目標,讓他將這些瑣事拋在身後了。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做事之前不見得要去想是否正確,卻一定要符合自己的心境。如果衍道堂讓他去殺一個無辜的人,鄭宇白是絕對不會做的。可現在要對付的是罪大惡極的骷髏會,雖然借助的也一把沾滿鮮血的刀,鄭宇白也不介意先除去一顆毒瘤,再慢慢擦乾血跡。

    這個世上,很多事情不能太過極端,總要一步一步的來改造,才會變得更美好。理想主義者和完美主義者不是在求索的路上被敵人幹掉,就是被自己人下絆子拖後腿。只有懂得變通的人,才能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老子曾經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雖然天道蒼茫,佈滿迷霧,可只要有堅定的心,勇往直前,那人生的道路遲早會通往真正的天道。

    「管理員,什麼時候回去啊,這裡的風有點大。」喪彪抽完了煙,將煙頭丟下來,用腳碾滅道。

    「再等等,今天晚上只怕不太平。」鄭宇白的思緒被喪彪打斷,抬眼望向深深的夜色道。

    他話音剛落,似乎為了配合一般,遠處傳來怒吼聲,一輛麵包車瘋狂的衝過一道路障,向著公司的大門衝過來。它的身後,是惱火的衍道堂小弟們,他們手中雖然有棍棒和砍刀,一被甩開就沒用了。

    「不好!」鄭宇白吃了一驚,沒人知道這麵包車裡裝了什麼,難道骷髏會已經窮凶極惡到汽車炸彈的地步了?

    眼看麵包車在前方拐角處一個急轉,往大門衝過來。鄭宇白正要飛身下去,頭頂上一聲槍響。

    「砰……匡……乓!」一連串的巨響。正在飛馳的麵包車左前輪隨著槍響爆開,車子的速度太高,輪胎一爆立刻失去了控制,猛地撞進了路邊一家便利店。

    車子衝進便利店,將整個大門都撞的稀爛,鄭宇白剛要鬆口氣,眼前火光一閃,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家便利店和兩邊五六間店在一瞬間被猛烈的衝擊波粉碎掉。那輛麵包車上果然裝了烈性炸藥。如果被它衝進公司大樓,大樓只怕就要變成廢墟,把地下室給埋掉。巨大的爆炸力就算無法將躲在地下掩體的陳古川炸死,也很可能將他困在裡面憋死餓死渴死了。

    「他媽了個巴子的……」喪彪大聲罵道,「這幫傢伙一定是瘋了!」

    鄭宇白看著那火勢兇猛的廢墟,歎口氣道:「要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骷髏會這麼做,只會讓所有知情的人都站到衍道堂的一邊。這一場爭鬥,勝負已分了。」

    雖然鄭宇白確信骷髏會失道寡助,可一切總要到發佈會那天才能揭曉。雖然發佈會就在天河公司舉行,有八家電視台全亞洲直播,五百多名記者參加。可誰知道骷髏會會不會孤注一擲的在發佈會上發動暗殺呢。

    鄭宇白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在爆炸之後,警方將天河公司附近都封鎖掉,就算骷髏會再瘋狂,也沒有空子可鑽。兩天時間轉眼就過去,當那些廢墟還沒有被清理乾淨的時候,發佈會就將要召開了。這天早晨天剛濛濛亮,已經有電視台的轉播車開到公司附近,一百多個記者在早晨八點鐘的時候就已經來到天河公司門前等候。要知道發佈會可是下午兩點鐘才開始的。

    「還有最後的六個小時,大家打起精神來。」鄭宇白道。手下的小弟們分成兩班倒,倒是有休息的時間。可喪彪,劉猛,孫旭陽和朱武這幾個心腹兩天來根本就沒合過眼。看他們的雙眼血紅,卻還是努力的盯著周圍的情況,鄭宇白就有點心疼。

    「媽的,幹完這個活之後,可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喪彪打個哈欠,可眼睛卻不敢眨。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萬一出了紕漏,那之前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就付諸東流了。

    大聲公等人都已經來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們不可能缺席。衍道堂在香港地區的人馬出動了一半還多,將近兩千的馬仔將天河公司附近的道路給封鎖住,而公司門口足足有五道防線,每一個進入發佈會現場的記者都被三番五次的檢查,確定他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才能入內。

    才剛到中午十二點,發佈會現場已經擠滿了全亞洲各大媒體的五百多名記者。無數的攝像機如同長槍短炮一般,聚焦在等下陳古川要出現的位置。已經有幾家性急的電視台開始了直播,主持人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整個裸照時間撲朔迷離的經過。能夠進入這個會場的,大都事先拿了衍道堂懂的錢,這些識相的主持人口若懸河之中,都或明或暗的把矛頭指向了骷髏會旗下的幾家公司。

    大聲公和幾個頭目來到了地下室,陳古川正在化妝。一個化妝師在為他弄頭髮,大聲公進來看了一眼,對鄭宇白道:「你做的不錯。」

    鄭宇白問了外面的情況,猶豫一下還是道:「大聲公,這兩天骷髏會只有一次炸彈襲擊,再就偃旗息鼓,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罷休。」

    「你的意思是?」大聲公拄著枴杖,瞇著眼問。

    「我懷疑他們會在發佈會上佈置殺手。」鄭宇白道,「外面有五百多名記者,想要混進一個兩個的殺手,也不是不可能。」

    大聲公搖搖頭,非常自信的道:「我們在外面佈置了五道防線,有各種檢查,連一根針都別想帶進會場來。」

    「可以殺人的並不只有刀和槍。」鄭宇白還是不放心。

    「你是不信任我們的人了?」大聲公臉色一沉高聲喝道。這回的事情他們香港分部可算是丟了臉面,衍道堂的上層對此很惱火。本來他年紀就大了,經過這一次的事,據說上層已經有意讓他退休了。

    人老了就會變得性格很古怪,又會很眷戀權柄和地位,大聲公不但沒反省自己的領導失誤,反而對將事情上報的許黑星有所記恨,連帶著就討厭起了鄭宇白。此刻聽了鄭宇白的話,他想當然的認為鄭宇白是瞧不起香港分部,心中立刻惱怒非常。

    鄭宇白只是偶爾在待人接物上有點遲鈍,又不是真的傻,他怎麼聽不出大聲公話裡的怒氣,可這種時候不是可以退縮的,既然他認為可能存在危險,就一定要據理力爭。

    「大聲公,我不是懷疑你們的能力。我只是希望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已經走到這一步,大家誰也不想功虧一簣。」鄭宇白同樣將聲音提高,他可不想讓大聲公給壓制住而隱瞞自己的想法。

    「那你想怎麼樣?」如果不是惹不起在組織中地位遠高於他的許黑星,大聲公只怕已經叫人把鄭宇白幹掉了。自從當上衍道堂在香港地區的第一號人物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說話的音量上大過他呢。

    「我希望我們的人可以在發佈會上貼身保護他。」鄭宇白道,他也知道現在的做法等於是不給大聲公面子,可為了任務的順利完成,他顧不得許多了。

    「好,只要你願意就好。不過如果發佈會上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你知道該怎麼做。」大聲公重重的用枴杖在地上一敲,怒氣衝天的轉身離去。

    等大聲公一行人離開,喪彪有點擔憂的道:「管理員,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鄭宇白何嘗不知道大聲公丟下那句話的意思,如果沒出問題,那就意味著鄭宇白是在找碴。到時候大聲公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誰也不知道。不過從這方面也能看出來,衍道堂雖然是和骷髏會在全球抗衡的龐大組織,可他們的組成人員素質卻參差不齊。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大聲公身為領導人物,卻不顧事情的重要性,而只顧面子。這哪裡是個做大事的人應該有的風範?

    不過這些都不是鄭宇白該操心的事情,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最多也就是許黑星比較看重的一個愛將,還談不上替衍道堂的高層們考慮香港地區負責人的事情。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把握住得罪大聲公而爭取來的機會,保護好陳古川。無論和大聲公之間的關係破裂到什麼地步,他都要先做好手頭上的工作再說。

    越是緊張的時候,時間不是應該過的越慢嗎?可對於陳古川來說,等待變得那麼的短暫,在他的不安和焦躁中,時鐘的指針指向了下午一點五十分。

    有人敲響了門,示意陳古川應該前往發佈會現場了。鄭宇白走到他的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算做安慰:「放心吧,有我們在你身旁。」

    陳古川勉強的一笑,站起身來,他在鏡子裡打量了下自己,便道:「我準備好了。」

    鄭宇白和喪彪空著雙手在前,劉猛,孫旭陽和朱武在腰上暗藏著手槍跟隨在後。五個人將陳古川保護在中央,一路往發佈會的現場進發。

    當先進入發佈會的現場,鄭宇白的腦袋立刻「嗡」的一聲,不為別的,眼前黑壓壓一片全是人,還有無數的攝像機對準自己。他剛一露頭,記者們也不管出來的是誰,閃光燈一頓狂閃,差點把鄭宇白的眼睛給晃瞎了。

    擋在門口,等記者們的熱情消去,鄭宇白才小心翼翼的將陳古川讓出來,他用手掌擋在眼前,遮住閃光燈不斷的閃爍。這種時候,一旦眼睛被晃花,說不定就是殺手的機會。

    一看到陳古川出現,記者們更加興奮了,他們瘋狂的按動快門,嘈雜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加上閃光燈的閃爍,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陳古川顯得有點緊張,他走出來之後,並沒有跟隨著鄭宇白的腳步往前走,而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一個本來蹲著的記者忽然站起來,吸引了鄭宇白的注意力。他的目光投在這人的身上,見他只是專注的在拍照,心裡略微的一鬆。這麼一個放鬆,讓他跟陳古川的距離拉遠了兩步,而變故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一個一直被眾多男性記者擠在角落裡,踮起腳來將手中的相機高高舉起才能勉強拍到陳古川的女記者大概是被身後的記者給擠到,身體往前一傾,從人縫裡摔了出來。她的腿恰好絆在身前一個記者的身上,整個人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方式摔了出去。

    她摔出去的時候,正是閃光燈狂閃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古川的身上,當然不會有人去注意一個可憐的女記者。正因為如此,當一點非常隱避的光隱藏在閃光燈的明滅之中,疾速的射向陳古川的脖子。

    在場足足有五六百人,其中的都沒有看見這一點寒光。眼看那一點寒光就要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刺進陳古川的脖子,讓他立刻說不出話來,然後在兩分鐘之內痛苦的死去。

    不過一切的計劃在成功之前都還只是計劃,有點某個環節發生了變化,再周密的計劃也就一文不值了。本以為在閃光燈的掩護下,那根細若牛毛的飛針能夠萬無一失的奏效,可鄭宇白的橫空出世,卻讓女殺手的希望了泡影。

    當女記者摔出來的時候,鄭宇白剛剛把注意力從那個起身的記者身上挪開。女記者摔出人群,張開手,直到這個時候,鄭宇白的眼光才移過來,他以為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次摔倒而已。

    眼前是繚亂的閃光燈在作祟,鄭宇白本來眼前有點花,就在他想要伸手遮擋的時候,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本來已經完全可以由他控制的四目重瞳在這個時候居然不由自主的發動,一個緩慢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也正是在自我的世界裡,鄭宇白看到了那根飛針,雖然隱避,卻逃不過四目重瞳的注視。飛針在鄭宇白的世界裡顯得很慢,於是他有充足的時間調整身體,飛身躍起,探出手去,在飛針上輕輕一彈,改變了它的方向。

    「叮!」一聲細微的聲響,飛針折射出去,沒入一旁的牆壁之中。鄭宇白從空中落下來,沒有絲毫的停留,一步跨上前去,將還要有動作的女殺手的手腕扣住。

    「別動!」鄭宇白斷喝一聲。

    事發突然,喪彪見機的快,一把將陳古川推到身後嚴加保護,而場上的記者們也都傻了眼,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一旁遙控著發佈會進行的大聲公霍的站起來,問身旁的人道:「怎麼回事?」

    混亂的場面之中,只有鄭宇白和女殺手明白發生了什麼。

    女殺手一手被扣住,另外一隻手不閒著,揮手抓來。她的五指上都留著長指甲,上面塗抹了毒藥。要是被她的指甲抓破了皮膚,那就只能等死了。

    鄭宇白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手上一用力,女殺手那只被扣住的手腕立刻脫臼。她慘叫一聲,抓勢不減,可眼看就要抓在鄭宇白的身上,小腹忽然挨了一計重擊。鄭宇白的膝蓋頂在了她的小腹上,這讓她立刻倒了下來,再沒有反擊的力量。

    看到「女同事」被公然的毆打,不知內情的記者們惱火了,有人大喊道:「你為什麼打人?」

    鄭宇白沒有回答他們愚蠢的問題,因為倒下來的女殺手忽然跳起來,忍受著身上的劇痛,猛地衝向被喪彪護在身後的陳古川。

    這個時候,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位「女記者」的目標是陳古川。本來還群情激奮的記者們都傻了,就在他們驚訝的時候,鄭宇白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正中女殺手的背,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整個人都射了出去,猛的摔在牆上。

    從牆上跌落下來,女殺手忽然摀住肩膀,猛地將肩上的衣服扯的脫落開來,露出裡面的肌膚。

    她的肩膀上除了一個紋身的「F」之外,還有個細小的針眼。方才被鄭宇白彈射進牆壁裡的飛針偏偏露出那麼一小截,還偏偏被她給撞上。於是兩分鐘之後,這位身上帶著個F字母的殺手便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善後的事情由大聲公處理,那就不是鄭宇白操心的事情了。他依舊忠於職守,直到陳古川當著五百多名真正記者的面,開口道:「首先我向牽扯進事件裡的所有人道歉。其次我要說的是,整個事件的背後,一直有人在操縱著我……」

    香港娛樂圈會因為陳古川的話而發生如何的動盪,那都不重要了。那對於記者和民眾萬分重要的話,鄭宇白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這個任務總算完成了,那未來呢,還會有什麼樣的挑戰呢?

    (第九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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