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 第五集 第四章 狹路相逢(上)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杜必勝瞇著眼睛看著鄭宇白那愈來愈精熟的手法,「你我似乎發現了一塊璞玉啊。」

    徐若愚哼了一聲:「想叫前浪死在沙灘上未免還有點太早了。」他話音未落,手若閃電,見縫插針的搶盡鄭宇白的雙手之間,跟他奪起手中的牌來。

    鄭宇白微閉著眼睛,完全無視徐若愚的動作,手自然而然的護住需要的牌。談老大和謝春來驚愕的看著他們四隻手在空中你爭我奪,幻化出無數道虛影,不禁眼花繚亂。

    杜必勝看的頻頻點頭,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裡,鄭宇白的進步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就算高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鄭宇白也遲早能把他踩在腳下。

    鄭宇白和徐若愚的拚鬥進入了白熱化,兩人神情凝重,手法越來越快,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大廳裡的客人們都被吸引過來,看著他們千變萬化的手法,都發出陣陣的驚歎。

    「不愧是賊王之王,果然名不虛傳。」

    「沒想到管理員不但會武功,手上的技巧也這麼強。」

    「我看薑還是老的辣。」

    「不見得,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說著說著,人群中出現了意見分歧,他們分成兩個陣營,各自站在徐若愚和鄭宇白的身後,為他們加油助威。

    徐瑾也在圍觀,看著人群兩邊散開,她呆呆的站在中央,不知該去哪邊的好。於洛一邊拉著她的衣袖,小聲揶揄說:「姐姐,你到底希望誰贏啊?」

    徐瑾飛紅了臉:「關你什麼事。」

    於洛撇撇嘴:「那我宇白哥哥去了。」說著沖徐瑾做了個鬼臉,跑到鄭宇白的身後,煞有介事的喊起加油來。

    徐瑾猶豫了下,還是走到父親的身後,可看向鄭宇白的眼中,卻掩飾不了濃濃的情意。

    杜必勝看了一會,嘿嘿一笑:「老傢伙雄風猶在,小傢伙百尺竿頭,有意思,有意思啊。」

    他話音剛落,徐若愚口中呼嘯一聲,手掌詭異的翻轉了一百八十度,猛地扣住鄭宇白的手腕。

    此前鄭宇白已經吃過徐若愚這一招「縮骨法」的虧,可再次面對,卻還是中招。他手腕被擒,脈門讓徐若愚的手指按住,手臂酸麻,一時使不出勁來,手指一鬆,手中的牌嘩啦啦的落下來。

    「怎麼樣,服輸了嗎?」汗水從徐若愚的額頭滾落下來,大珠小珠的落在牌桌上,和鄭宇白一番的較量,激起了他青年時期的情懷,一時間意氣風發。

    「還沒決出勝負呢。」鄭宇白忽然一笑,徐若愚立刻感覺到手指所扣的脈門處一震,他的左手依舊有力的控制著鄭宇白,可右手卻因為殘疾,一時抓不住,竟然被鄭宇白這一震之力給彈開。就用這千分之一秒的瞬間,鄭宇白手掌翻轉,反倒將徐若愚的右手給擒住。兩人頓時成了糾纏不休,互相擒拿的局面。

    「你這是大小纏絲手吧?」徐若愚不怒反喜,「用的巧妙。」

    鄭宇白點點頭說:「我也剛發現我們形意拳中的這套擒拿手法裡有些動作可以用在賭術上。」

    兩人說著,同時鬆開手,看起來並沒有分出勝負。徐若愚笑道:「你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距離大成的日子不遠了。」

    鄭宇白撓撓頭:「如果不是伯伯的右手用不上力氣,我也不可能掙脫。比起伯伯的本事來,我還差得遠呢。」

    徐若愚爽朗一笑:「你懂得給老傢伙臉上貼金,看起來圓通了許多呢。」

    杜必勝哼了一聲:「有個漂亮女兒就是好,連管理員這麼憨直的性子都知道拍馬屁了。可憐我老賭鬼無兒無女,想教他賭術還得求著他。」

    杜必勝帶著「抱怨」的話引發了客人們的爆笑聲,徐瑾臉羞的通紅,拉著徐若愚的肩膀說:「爸爸,你看杜叔叔他……」

    徐若愚卻哈哈笑著,似乎默認了杜必勝的話,於洛更是跑到徐瑾的身邊,做出一副羨慕的表情:「哎呀姐姐,你看宇白哥哥多孝敬伯伯啊。」

    鄭宇白撓著頭,一副完全不知道狀況的傻樣子,徐瑾偷眼看到,心裡埋怨這真是個傻小子,如果他此刻說點什麼,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下來呢?想到這些,她的心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似乎回到了少女懷春的青澀年華。

    可不管徐瑾心裡怎麼想,鄭宇白就是一言不發的傻笑,倒叫她心中充滿了失落,隨即變成了幽怨。

    時間晚了,眾人大都回房去了。徐瑾和於洛默默的幫著鄭宇白收拾好大廳裡的雜物,於洛找個借口回房去了,偌大的廳中,只剩下徐瑾和鄭宇白兩個人。

    鄭宇白將白熾燈關掉,將厚實的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幽藍的月光映進廳裡,在地面上灑滿一層白霜。

    徐瑾看著這如夢如幻的景色,心想他也懂得浪漫的啊,看來還不是個榆木腦袋。

    眼看鄭宇白轉過身,衝自己微笑著走過來,徐瑾的心怦怦跳起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若是想要吻我,我是不是該拒絕呢?從來沒有過感情經歷的徐瑾慌做一團。

    鄭宇白來到徐瑾的面前,撓撓頭:「你還不去睡嗎?」

    呆子,你在這裡,我怎麼捨得去睡。徐瑾心說。

    「你若是不睡的話,我給你打一套拳看吧……」鄭宇白的嘴裡忽然蹦出這麼句話來,「我好幾天沒有練拳了,再不練,功夫就要擱下了。」

    徐瑾瞪大眼睛,疑惑著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個外星來客,這種環境下,這種狀況裡,他居然說要打拳給我看。這是浪漫到極致的表現,還是說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情商白癡?

    也不顧徐瑾目瞪口呆的表情,鄭宇白將外套脫去,只留下一個白色背心,便自顧自的在大廳裡打起拳來,崩拳劈拳鑽拳炮拳橫拳打了一通,又練習了十二形拳,最後還將大小纏絲和賭術道術結合在一起,腳下還利用上了謝春來傳授的飛簷術,身輕如燕的在大廳裡遊走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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