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家裡的東西收拾的一乾二淨。鄭宇白倒是沒有什麼行李,兩位女士則大包小包,東西多的數不清。
徐瑾在一張紙上寫了個地址,交給貨車司機,等車子遠去,這才對鄭宇白說:「跟我走吧。」
三人出了小區,孫猴子一夥早就不見了蹤跡,只剩下地面上的一些血跡。
「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要跟我一起搬家。」鄭宇白歎口氣。
「別說那麼多了,搬家之後,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徐瑾神秘的一笑,揮手招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遠去,立刻有人從暗處鑽出來,撥通方宏進的電話,將方纔記下來的搬家公司號碼通報過去。
出租車七拐八拐,很快來到京海東邊的郊區。這一片郊區經過多年的開發,建有許多聯排的別墅,汽車停在一個著名別墅區的門口,保安將車攔下來,恭敬的行禮。
徐瑾搖下車窗,從手袋裡取出一張卡片,遞給保安。
保安接過卡片,在入口處的一台機器上劃了一下,機器上的綠燈一閃,門前的欄杆緩緩的升起來。
「請進。」保安將卡片還回來。
出租車駛進了別墅區,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羨慕的說:「這可是京海最高級的地方了,幾位這麼有錢,怎麼還打車啊。」
徐瑾微微一笑:「有些時候還是打車比較方便,起碼不用到處去找停車位。」
和司機聊了幾句,終於來到一座三層別墅前。這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建築,構思精巧,簡約精細,別墅前是一片小花園。雖然已經是秋末,花草倒還茂盛。
三人下了車,鄭宇白看著別墅,疑惑的問:「這裡是?」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了。距離市區有點遠,不過絕不會有人再來打擾的。」徐瑾說。
鄭宇白苦笑望著眼前的別墅:「我付的那些租金可不夠住在這裡的。」
徐瑾微笑著沒有說話,於洛狠狠的瞪了鄭宇白一眼,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鄭宇白撓撓頭,傻乎乎的樣子被徐瑾和於洛看在眼裡,不禁掩嘴笑了起來。
徐瑾走到別墅的門前,用那張卡片在門前的保安系統上一刷,門打開了。三人走進別墅,一入眼就是一間收拾的整齊乾淨的巨大客廳。
「好大啊。」鄭宇白從來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從享受的角度來看的話,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他還秉承著吃飽穿暖有地方睡這種簡單的生活方式。不過自從應聘安全公寓當了管理員,他所接觸的就都是之前無法想像的生活。
「還喜歡嗎?」徐瑾問。
於洛拉著鄭宇白的手:「宇白哥哥,你是想住在二樓還是三樓呢。姐姐住在三樓,我住在二樓……」她一臉的狡猾,害得鄭宇白的臉微紅起來。
「咳,我……」鄭宇白看到徐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來,似乎在觀賞著外面花園裡的風景。
「如果你不住在三樓的話,姐姐可會不高興的啊。」於洛小聲的說。
「呃……我住在哪裡都行。」鄭宇白攤開手,「隨便你安排吧。」
「姐姐,宇白哥哥說他要住在三樓你隔壁!」於洛大聲的叫起來。
徐瑾淡淡的應著:「好啊。」看起來並不在意,臉卻緋紅起來。
「東西怎麼還沒送來呢?」鄭宇白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發現這裡各種電器傢俱應有盡有,保持的也很整潔,看起來應該是有人在按時打掃。
「姐姐一共雇了三個搬家公司,中途要轉運好幾次的。」於洛神秘的說。
「為什麼?」鄭宇白一愣。
「笨啊,只僱傭一個搬家公司的話,很容易被人跟蹤的。」於洛不滿的說,「你真的有姐姐說的那麼厲害嗎?該不會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於洛的話實在大膽,鄭宇白無奈的看著這個機靈鬼:「你別亂說話,小心你姐姐生氣。」
「姐姐才不會呢。」於洛做個鬼臉,笑嘻嘻的跑上二樓,丟下一句「我去整理房間」就不見了。
客廳只剩下鄭宇白和徐瑾兩人,鄭宇白咳嗽一聲,走到徐瑾的身旁:「多謝你想的那麼周到。」
徐瑾緩緩轉過身來:「我欠你太多了。」
「怎麼這麼說,賭約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鄭宇白說,「我會解決的。」
徐瑾輕歎一聲:「雖然我不太懂賭術,也知道你和高飛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我太低估高飛的實力了,三個月後的賭局,你連一成的勝機都沒有。」
鄭宇白想到高飛那可怕的左眼,心知徐瑾說的是實話,不過他為人還算樂觀,沖徐瑾一笑:「你想的太多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會找到對付他的辦法的。」
「或許,有個人能幫助你。」
「你是說葉一還是馮八指?」杜必勝臥床不起對鄭宇白是個重要的打擊,現在聽徐瑾說有人能幫忙,鄭宇白立刻想到被她收買的葉一和馮八指。
「他下週一會來京海,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這個人可是很嚴厲的。」徐瑾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溫暖的笑意。
「是你為我安排的?」鄭宇白看著徐瑾的眼睛問。
徐瑾將目光躲開來:「高飛欠我的,我拼了命也想要回來。我欠你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
鄭宇白心裡輕輕歎了一聲,終於對徐瑾完全沒有了芥蒂。她看起來那麼成熟堅強,復仇的重擔讓她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可她其實也只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而已。
直到如今,鄭宇白還記得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年輕人難免犯錯誤的,不犯錯誤還叫年輕人嗎。」
沒有人能不犯錯誤,有人執迷不悔,有人回頭是岸,人生之中充滿了艱難的選擇。鄭宇白就算從小鍛煉出堅定的心志來,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永遠堅持本心,又怎麼能去責怪徐瑾呢。
「別想太多了,我真的已經不怪你了,不然不會跟你搬來這裡的。」鄭宇白安慰徐瑾說。
徐瑾抿起嘴唇,似乎在下著什麼決心,終於對鄭宇白說:「答應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