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就是鄭宇白坐莊,他遠遠的看了眼杜必勝。老傢伙也正望過來,一臉的無奈。鄭宇白知道杜必勝幫不了自己,只能心裡默默的想著骰寶的規則,晃動其手中的骰盅來。
「嘩啦啦……嘩啦啦……「鄭宇白晃了好一通,將骰盅放下。
其他三個賭徒一直在凝神細聽,等骰盅放穩,各自取了籌碼,兩個押大一萬,一個押小五千。
買定離手,鄭宇白一解開骰盅,「四,六,六」,開出了大。賠了兩萬,賺進五千,還是輸了錢。
鄭宇白之後,另外一個賭徒坐莊,他上下左右來回亂晃一通,骰子在骰盅裡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鄭宇白有形意拳的好功底,不敢說如同邊境那樣有順風耳的本事,耳力至少比普通人要敏銳的多。骰子發出的聲音在他聽起來分外的清楚,當骰盅放穩之後,他猶豫一下,押了五千元的小。
一接骰盅,居然是三個五的全骰。莊家大小通吃,淨賺兩萬五千元。鄭宇白看他一臉的得意,這才知道對方居然是懂得搖全骰的高手。
如此一連進行了五六輪,鄭宇白坐莊的時候,總是輸多贏少,他押注的時候,也往往錯多對少。一來二去,手上的籌碼就只剩下了二十萬。而另外一邊,杜必勝不愧是成名的賭王級人物,摧枯拉朽一般的將三個對手贏的精光,第一個闖進了下一輪。
杜必勝獲得了勝利,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煞有介事的在大廳裡轉悠了一圈。看似在觀察眾多對手,其實只注意鄭宇白一個人。
鄭宇白雖然輸的很慘,在四個人中籌碼數量最少,卻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似的,依舊慢悠悠的押注搖骰。杜必勝瞄了兩眼,忽然一笑,隨即揚長而去,也不管鄭宇白了。
再度輪到鄭宇白搖骰,另外三個賭徒已經看出鄭宇白實力最弱,眼看他嘩啦啦的搖完,都露出笑容來。其中一個將二十萬元的籌碼一推,對鄭宇白說:「兄弟,不好意思了,你可以回家了。」
另外兩個也不甘人後,抱著痛打落水狗的念頭,也下了重注。三人全都押大,若真的開出大來,鄭宇白籌碼就會賠光,賭神之路,也就到此結束了。
鄭宇白微微一笑:「多謝各位捧場。」他一把解開骰盅,骰子的點數的確很大,卻是三個六的全骰。在三個賭徒的訝色之中,鄭宇白將籌碼一攬,頃刻間從最後一名衝到第一名,佔據了絕對有利的位置。
「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蒙的……」那下注二十萬的賭徒急紅了眼,這一回合正是他搖骰,只見他嘩啦啦的搖了一通,使勁的一放,眼睛瞪著鄭宇白,顯然是跟他挑釁。
鄭宇白悠然的說:「方纔你要送我回家,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押二十萬吧,看看能不能送你回家。」他將籌碼往小上一推,又加了一句:「主二副一。」
那賭徒數了數自己的籌碼,臉上立刻出汗了。鄭宇白這話的意思是若開出二個「二點」,可得一比二的賠碼;若只開出一個「二點」,可得一比一的賠碼;若開出二個二點一個一點,總共可得三倍的賠碼。
其他兩個賭徒也都有些驚訝。其實只要經過一定次數的試聽,賭界之中很多人都能聽出骰子的大小來,比如南北賭王,澳門賭王和杜必勝都有這樣的本事。不過要想確切的聽出骰子的點數,那就需要更高超的技藝。這樣的人,在賭界之中不超過二十個,而且需要多年的經驗,才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概率。
鄭宇白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竟然就敢於押點數,不知是真的有信心,還是搖出一把全骰之後瘋掉了。
「開骰吧。」另外兩個賭徒下了小注之後,鄭宇白對莊家說。
莊家顫抖著手輕輕將骰盅揭開,當看到點數之後,頓時渾身一軟,跌坐在地。
骰盅之內,兩個二點,一個一點。鄭宇白押中了全注,這一局就將莊家贏得精光。
莊家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賭局,剩下的兩人看著鄭宇白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早已經失去了信心。鄭宇白趁勝追擊,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們解決掉。這一輪,輕易過關。
回到房間,杜必勝正在假寐,一睜眼看見鄭宇白進來,不禁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陰謀。」
鄭宇白撓撓頭:「不是陰謀,只是多聽幾次,才能保險。」
其實他開始一直在輸錢,並不是因為聽不出骰子的聲響,而是一直在分析最精準的聲音。骰子的六個面因為點數的不同,使得撞擊在骰盅上的聲音也略有區別。鄭宇白不止想要聽出大小,更要分辨出具體的點數來,因此才費了七八輪的時間仔細聆聽。
「你這小子的天賦實在讓人羨慕。想當年我為了聽出骰子的點數,可是苦練了一年的時間呢。」杜必勝十分不爽的說。
鄭宇白不服氣的說:「我可是從五歲就練形意拳,才有如今的耳力。」
「這倒也是。」杜必勝笑起來,「這麼算起來,老子還是賭界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啊。」
看到老傢伙如此的厚臉皮,鄭宇白實在懶得搭理他。恰好唐晴敲門過來給他道賀,就跟唐晴聊了起來。說起方才在賭局中大殺四方的情形來,唐晴聽的眉飛色舞,這讓鄭宇白覺得兄妹之間的感情大大升溫,心情頓時變得十分明媚。
這一個白天的比賽過後,每個區只剩下八名選手。失敗者雖然可以繼續這一次的旅程,甚至還可以在船上的賭場賭博,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剩餘的三十二個選手爭奪向賭神挑戰的權力了。
接下來的淘汰賽裡,鄭宇白的對手竟然是之前的熟人——那位在梭哈牌局上大獲全勝的澳門母狼沈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