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房的路上,鄭宇白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天幫著素素找到房子之後,素素回家就開始偷偷的收拾東西,一點點的搬著家。今天她終於把東西都搬完,就跟繼父提出了搬家的事情。沒想到繼父勃然大怒,想要打她。媽媽出來攔著,結果被繼父用板凳打在頭上,血流不止。
「那個畜生人呢?」鄭宇白問。
「他臨走的時候把媽媽的包搶走了,估計是用裡面的錢喝酒去了。」素素傷心的說。
來到病房,素素的媽媽正在休息,看到鄭宇白,還很虛弱的她非常爬起來。鄭宇白忙讓她好好的躺著。素素給媽媽削了個蘋果,一點點的餵著她。媽媽吃著蘋果,目光一直落在鄭宇白的身上,臉上也多了笑容。不過那顯然帶著丈母娘看女婿意味的打量讓鄭宇白渾身都不得勁,臉也微微的紅了。
「媽,你看什麼呢?」素素的臉也有點紅了。
「沒什麼沒什麼。」媽媽笑著望向鄭宇白,「你就是鄭宇白啊,素素跟我說起過你,說這次搬家都是你在幫忙。」
「哪裡,只是幫著去看了看房子而已。」鄭宇白忙說,「阿姨你好好的休息,搬家的事情我來解決。」
媽媽眼中掠過一絲的憂慮:「那個人……他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的。要不然就讓素素一個人搬出去吧。」
「不行!」素素斬釘截鐵的說,「那個畜生總是打你,我決不能讓你再跟他住在一起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以前也報過警,就算把他抓去拘留幾天,他還是會找回來的,就連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媽媽歎氣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遇到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鄭宇白看著素素母女愁眉苦臉,一旁輕聲說:「阿姨,如果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他不再找你們的麻煩。」
「真的嗎?」素素媽媽一喜。
「哥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能辦到。」素素歡喜的說,她那麼聰明,知道能夠和鼎鼎大名的草雞一起去銷魂谷的人,自然有無數的手段讓繼父服軟。
安慰了一會素素媽媽,鄭宇白起身告辭。素素送他來到醫院門口,忽然說:「那個畜生叫趙大有,他可能在銅錢胡同賭錢。」
鄭宇白點點頭:「你就安心照顧媽媽吧,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素素感激的望著鄭宇白,眼中充滿了一種熾熱的光。鄭宇白覺察出來那目光之中除了感激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他忙跟素素揮手作別。
二十分鐘以後,鄭宇白已經出現在了銅錢胡同。這是京海的老城區,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低矮民房。許多民房都租給外來務工人員居住,而混亂的環境也使得一些人選擇這裡進行見不得光的違法活動。
胡同口有兩個老頭子正在下象棋,看到鄭宇白走過來,一個老頭咳嗽一聲問:「你找人啊?」
鄭宇白點點頭:「我想找個叫趙大有的人。」
「你是來給他送錢的吧?」老頭打量著鄭宇白,「你再晚來一會,他就沒命了。」
「我是來給他送錢的,能帶我去嗎?」鄭宇白不動聲色的道。
「走吧。」一個老頭起身,帶著鄭宇白走進胡同裡,七拐八拐,穿過了好幾個院子,如果方向感稍微差一點,早被繞昏頭了。
走出幾步,鄭宇白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號碼,是素素的。老頭疑惑的看過來,大概有些懷疑。鄭宇白一笑:「是他女兒給我打來的,可能怕我找不到地方。」說著鄭宇白接通了電話,裡面傳出素素緊張的聲音。
「哥,那個畜生給我打電話,說他賭博輸了錢,要我帶錢去贖他……我該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他了。放心吧,很快就能解決問題。」鄭宇白說。
素素顯然愣住了,鄭宇白怕言多有失,又說:「好了,我要到了,辦完之後聯繫你。」他說完掛上了電話,心想素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著老頭又轉了好幾個院子,終於來到一個雜亂無章的院子裡,鄭宇白才一走進去就踩在個易拉罐上。院子裡到處都是垃圾,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過,散發著一股惡臭。
「他就在裡頭呢,自己去吧。」老頭指了指對面的一間房。
鄭宇白走過去,在門上敲了敲。這是一間早年蓋的瓦房,已經有些破爛了,凡是能透進光的地方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看就知道裡面在進行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勾當。
「誰啊?」門後傳出警惕的問話來。
「我是來給趙大有送錢的。」鄭宇白說。
「這麼快?」門打開了,一個裸露著上身,胸口一撮黑毛的大漢站在門裡,打量了鄭宇白兩眼,伸手一指裡面說:「進來吧。」
鄭宇白走進去,是個小小的外間,一旁一扇緊閉的門裡傳出吆五喝六的聲音。在外面倒是聽不到,看來這房子還用了很多隔音的手段。
「在裡面呢,錢帶來了嗎?」大漢問。
「帶來了。」鄭宇白說。
大漢狐疑的看著他:「三萬塊錢,你身上有地方能放得下嗎?」
鄭宇白撓撓頭,心說怎麼剛進來就露了馬腳。眼看大漢面上懷疑的神情越來越重,鄭宇白也懶得再編謊話了,左手閃電般的甩出去,扣在了大漢的喉嚨上。
「別出聲,否則廢了你。」鄭宇白的手如同一隻鐵箍,緊緊的捏住大漢喉核。那大漢也是有幾手功夫的人,知道眼前的青年出手如電,手勁十足,真要是下黑手,立刻就能捏碎他的喉嚨。他嚇的兩腿發軟,慢慢的跪下來,哀求的顫抖著嘴唇,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揮起右手,一掌拍在大漢的後頸上。大漢眼中神色一黯,緩緩的栽倒下來,昏死過去。
鄭宇白跨過他的身體,來到那扇門前,一把將門推開。
眼前是個烏煙瘴氣的大屋,裡面充滿了煙霧,十幾個高矮胖瘦年紀不一的男女擠在一張大桌子前,正歡天喜地的賭錢。門一開,他們的目光投過來,看到鄭宇白,都十分的狐疑。
「哪位是趙大有,我給他送錢來了。」鄭宇白撓著頭問。
大桌的後面,一張破破爛爛的雙人床上坐著的猥瑣男子猛地站起來:「看看,我說不會賴你們的錢吧。」他歡喜的走過來,看著鄭宇白,也有點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