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你找我,我當然立刻就到了。你要教訓的那個同學在裡面嗎?」趙武皮笑肉不笑的和朱雲松握了握手。
「在裡面呢,個子很高,穿西裝的就是。」朱雲松忙說。
「好,那你是要打斷他一條腿呢,還是卸一條胳膊?」趙武滿不在乎的問,似乎是在菜市場推銷豬肉一樣輕鬆。
「啊……」朱雲松傻眼了,他只是想出口氣,可沒打算鬧大,「這個……武哥,就打他一頓就算了,千萬別弄出人命。」
「什麼?」趙武眼睛一瞪,「打一頓?你當我們是街邊的小混混呢?我告訴你,我這兩個兄弟就是號稱京海雙煞的兩大殺手,出手最少是一條胳膊一條腿。」
「武哥,這這這……」朱雲松滿頭是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以他的膽量,最多就是找人嚇唬鄭宇白一下,最多打一頓。眼前卻要見血,他嚇的腿肚子都哆嗦了。
「你怕什麼,又不是要你的胳膊腿,放心吧,他們手上都有十幾條人命,經驗非常豐富,一定不會留下證據的。」趙武摟住朱雲松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是嗎……那就……打斷他一條腿吧。」朱雲松怕的要死,看趙武的模樣,若是不答應,只怕會拿他代替鄭宇白。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很好,一條腿三萬。你是給現金還是怎麼?如果欠著的話,每天三分利啊。」趙武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還要錢?」朱雲松大驚。
趙武立刻變了臉:「廢話,當然要錢!你當老子這兩個殺手兄弟隨便就出手嗎?」
似乎是為了給趙武的話增添氣勢,兩個大漢有意無意的露出了別在腰間寒光閃閃的匕首。
朱雲松腸子都悔青了,和鄭宇白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幹嘛非要教訓他呢。現在可好,騎虎難下,去哪裡找三萬塊?
「武哥,我這裡有兩千塊,給你們去喝茶吧,今天的事情我不做了。」朱雲松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戰抖著取出錢包,把所有的現金都掏出來。
「你打發叫花子呢?」趙武凶神惡煞的道,「你要是反悔了,我就帶你進包房去問問那個高個子穿西裝的是不是願意三萬元買你的腿。」別看趙武長的粗魯,卻很懂得朱雲松的心理,這話一出,朱雲松差點一頭撞死。
「千萬不要啊!」朱雲松終於哭了,「我給你打欠條,明天就還。」
「這還差不多。」趙武掏出紙筆來,逼著朱雲松寫下了三萬元的欠條,又讓他按下手印,這才滿意的說:「好,我們收了錢,一定好好幹活,不會讓你失望的。」
包房之中,氣氛正在高潮之中,丁貝貝拉著鄭宇白唱「廣島之戀」,男女同學都酸溜溜的看著這一對俊男美女。
鄭宇白五音不全,根本跟不上節拍,可惜了丁貝貝甜美的歌喉。不過他倒是很享受和丁貝貝對唱的感覺,尤其是當兩人偶然眼神交匯的時候,似乎能感覺到對方放出的電流。
一曲唱畢,同學們都心不在焉的鼓起掌來。鄭宇白沖丁貝貝一笑:「不好意思,我唱的不好。」
這一回,他沒有使用嫣然一笑,卻依舊打動著丁貝貝的心。
丁貝貝剛想說話,包房的門打開了,走進來兩個人。
「大家好啊,我是這家TV的負責人,你們叫我花姐就好了,諸位都是第一次來吧,我代表金碧輝煌TV歡迎大家啊。」走在前面的女人說。
鄭宇白扭過頭去一看,不禁一愣。眼前的女人正是第一天上班的時候送乳牛來的那個花姐。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型豪華TV的負責人也要親自給安全公寓送貨。
花姐也一眼認出了鄭宇白,她眉飛色舞的走過來:「哎呀,這不是小鄭嗎,你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
她一臉的熱情,卻讓鄭宇白哭笑不得,生怕丁貝貝誤會。偷眼一望,果然見丁貝貝一臉的疑惑。
花姐將近四十歲了,臉上塗著厚厚的粉,一笑起來撲落撲落的往下掉。她絲毫沒察覺到鄭宇白的抗拒,走過來套近乎說:「上次送去的那個姑娘,沒想到會出那種事。給你添了麻煩,實在不好意思啊。」
包房裡的音樂已經停了,花姐的嗓門很大,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鄭宇白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花姐的話實在太容易被人誤解了。
果然丁貝貝的臉色巨變,呆呆的看了看花姐,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鄭宇白,不等他解釋,回身去沙發上拿了手提包,冷冷的丟下一句:「我不舒服,先回家了。」
鄭宇白目瞪口呆,想要攔住她,丁貝貝卻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推開鄭宇白奪門而出。
花姐這時候才發覺不對勁:「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鄭宇白欲哭無淚:「花姐,麻煩你把話說清楚啊。」話雖然這麼說,可安全公寓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得清楚,就算鄭宇白敢說出來,也得丁貝貝信才行啊。
「我去跟他解釋一下。」不管怎麼說都得把人追回來再說,鄭宇白惱火的往外走去,剛要出門,三個大漢忽然冒出來,不偏不倚的把門口堵個嚴嚴實實。
「請讓一讓。」鄭宇白著急去追丁貝貝,看到被人堵住門,有些不悅。
「高個子……黑西裝……就是你了。」堵門的正是趙武和兩個手下,他打量著鄭宇白,臉上凶光一現。
「你要幹嘛?」鄭宇白看出他臉色不善,冷靜的問道。
「你小子撞到我了,老子要教訓你。」趙武信口開河找了個理由道。
鄭宇白眼中寒光一閃,趙武身後的兩個大漢已經抄出了匕首。鄭宇白略微後撤一步,右拳微握,只要對方一動,他可以在一秒鐘之內把三個人都撂倒在地。
就在這時,鄭宇白身後一聲大喊:「小武子,你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