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喬偉倫和薛冰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上前將鄭宇白攙扶起來。
鄭宇白搖搖頭:「沒事。」
薛冰洋看到鄭宇白胸前那猩紅的掌印,不禁驚呼一聲。喬偉倫暗罵:「也太狠了,下這麼重的手。」
鄭宇白苦笑一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他在喬偉倫的攙扶下回到辦公室的床上,半躺下來。
「喝點水?」薛冰洋端來一杯水。
鄭宇白擺擺手:「不用了,我調息一會就好了。」他盤坐起來,先運行了一下內勁。當勁力行到胸口脈絡的時候,只覺得一陣刺痛。鄭宇白慢慢的將內勁聚到胸口處,一點點的化解著掌力。
方才出掌的時候,鄭宇白有所警醒,可是不但出手之前毫無徵兆,這一掌也迅即無比,鄭宇白竟然沒有躲開。不過他還是在掌力擊中自己的一刻微微的將胸口向前一頂。這一頂看起來只是個小動作,其實用處很大。
高手過招的時候,對勁道的控制都非常的微妙,一絲一毫的差別都會導致不同的結果。那一掌若是完完全全印實了,鄭宇白最少要斷三根胸骨,更要受不輕的內傷。他這一頂,讓的掌力沒有完全發出來,所以胸口的印記雖然看起來很恐怖,內臟也受了衝擊,但不會留下內傷。
鄭宇白調息了好一會,胸口那猩紅的掌印慢慢的變淡,終於變成一個淡淡的印子,很快就不見了。雖然胸口還是有些不適,但基本已經化解了掌力,沒有大礙了。
「宇白,你的內勁好強啊。」看到鄭宇白這麼快就化去了的掌力,喬偉倫不禁讚歎道,不知不覺之間,他對鄭宇白的稱呼也變得親切了許多。
「這個是什麼人?」鄭宇白臉色冰冷的問。他心頭壓制著一股火,在胸腑之間燃燒著,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出手狠辣,方纔那一計大手印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立刻就是內臟破裂七竅流血的下場。兩人無冤無仇,只是因為有人挑撥他就下如此的重手,簡直視人命如草芥一般。鄭宇白雖然性格平和,此刻也按捺不住怒氣。
「聽說他是個殺手……」喬偉倫說,「他脾氣非常的古怪,在這裡住了兩個星期,已經打傷八個管理員了,你是第九個。」
「難道沒有人管?」鄭宇白想起第一次見到草雞的時候所說的將上一任管理員打斷腿的事情,心知若不是自己會點功夫,現在已經躺在醫院的停屍間裡了。
「他打傷人之後會付大筆的醫藥費和安家費。傷者不敢跟他計較,公寓只要賺錢就好,誰會管?」喬偉倫也有些憤憤,「本來公寓裡的人都是為了避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偏偏每天惹是生非作威作福,我看遲早要闖出大禍來。」
鄭宇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來,刷刷刷寫了幾筆字交給喬偉倫說:「喬大哥,這封信請你交給。」
喬偉倫接過來一看,上面兩個大字「戰書」。
「你要跟他挑戰?」喬偉倫一驚。
鄭宇白點點頭:「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人太過凶戾,我要為民除害。」
「你……」喬偉倫心中十分擔心,他雖然和鄭宇白才剛剛認識,卻對他印象不錯。凶神惡煞的模樣和出神入化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喬偉倫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鄭宇白送死。
「你放心吧,我既然敢挑戰他,就有把握。」鄭宇白微微一笑,「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
喬偉倫半信半疑的去送信了,鄭宇白抓起電話打給草雞。
聽了鄭宇白的話,草雞半響沒出聲,過了好一會,才罵道:「你小子找死嗎?你知道的外號叫什麼嗎?他叫殺人王啊!殺人王你懂不懂是什麼意思?」
鄭宇白等草雞罵完了才說:「草雞哥……我知道他的功夫好,不過他對我下殺手,我實在無法忍受。我只想知道公司會不會難做?」
「你戰書都送了,才問公司是不是難做……公司那邊我搞定。我***也看不順眼了。你和他什麼時候打?」草雞罵罵咧咧的,一邊罵鄭宇白剛來上班就給他找麻煩,一邊卻很關切的問他是否有把握。
剛掛上電話,杜必勝就推門進來了,一臉嚴肅的盯著鄭宇白:「小子,你還沒替我把那一百萬贏回來呢。」
鄭宇白笑笑:「杜先生,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先輸後贏從那三位手中騙錢嗎?放心,我會幫你贏回一百萬的,還會帶點利息,不過不是現在。」
杜必勝死死的盯住鄭宇白的眼睛:「你的腦筋被打靈活了?」
「或許吧。」鄭宇白笑道。
「那你可要記住,你不能死,你還欠我一百萬呢。你確定你能打敗?」杜必勝臉色緩和下來,看鄭宇白的眼神不一樣了。之前他一直把鄭宇白看做一個容易糊弄的呆子,現在才發現他那看人奇準的眼光似乎有點問題。眼前的鄭宇白沒有一直以來那憨厚的笑臉和無精打采的神態,反而像是給的一掌給打醒一樣,渾身充滿了精氣神。
「不試試怎麼知道。」鄭宇白看了眼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了。」
「等一下。」杜必勝攔住鄭宇白,「給我五分鐘時間,我教你第一招賭術手法,或許你能用的上。」
公寓大廳裡很難得的聚滿了人,不但所有的客人都出現了,就連草雞和廚房的老夫婦也都站在人群中。大廳之中被清空,留出一片空地,作為比武場地。
已經在等候了,他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是胸有成竹。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鄭宇白走了出來。客人們一陣歡呼,能住在安全公寓裡的人有幾個是善類,他們最愛看這種熱鬧。七爺甚至坐莊開了個賭局,只是下注情況有些一邊倒,所有人都押在的身上,鄭宇白一邊卻無人押注。
「沒人下注有什麼好玩的……」七爺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失望的說。
「誰說沒有人下。」杜必勝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賠率多少?」
「是一賠一,管理員是一賠十。」七爺說,「你要下管理員?」
「我下十萬。」杜必勝嘿嘿笑著,「免得流局。」
七爺忙著調整盤口的時候,鄭宇白已經走向了。
「你居然還能站起來,很好。」瞇著眼睛打量著鄭宇白,「這回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的。」
鄭宇白不言不語,在拳術來說,開口就會洩元氣。身體裡的精氣神是用來打擊敵人的,不能浪費。
草雞咳嗽一聲走到兩人中間:「兩位都想好了嗎?比武一旦開始就是生死互搏,一旦有所死傷是不能有怨言的。」
冷笑一聲:「你問他寫沒寫好遺書就行了。」
鄭宇白只是一點頭,冷冷的望著,衝他伸出了右手,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將大拇指倒過來衝著地面晃了一晃。
這是個很侮辱人的手勢,本來就脾氣怪僻暴躁,一見之下,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我要殺了你!」
他說著,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雙掌左右分開,向鄭宇白的腦袋拍過來。草雞匆忙向後一退,只覺得身前勁風撲面,的手掌從他眼前一掠而過,猩紅猙獰,帶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的天啊,這要是被打中,腦袋就變成爛西瓜了。」草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全力施展,心中為鄭宇白擔憂不已。
鄭宇白腳步前後一錯,凝神望著的攻勢。當的掌風已經將他籠罩之際,身子一縮,腳下連著蹭了幾蹭,身體如同在地面上平移著一般,閃過的雙掌。他左拳呼的打向的後心,右手兜到臀後甩在胯下,暗中蓄力。
一擊不中,反應飛快,轉過身來避開鄭宇白的左拳,欺身而上,一掌斜擊,打向鄭宇白的右肩。
鄭宇白不躲反應,身體整個衝了上來,一掌結結實實的擊中了鄭宇白的肩頭。
「啊!」一聲慘叫,人影紛飛之中,連退幾步,一臉驚愕的捧住自己的手掌。他的右掌軟軟的耷拉下來,顯然腕骨已經折斷了。
鄭宇白原地未動,抬起左手在右肩上一提,被打的脫臼的肩膀回歸了原位。
大廳裡的觀眾大多不會武功,根本沒看清剛才發生的一幕。只有杜必勝謝春來等幾個眼力絕佳的人看個大概。
就在的手掌要擊中鄭宇白肩頭的一瞬間,鄭宇白兜在臀後的手猛的甩出來,胯臀腰肩連成一條線,用肩頭狠狠的撞在的手掌上。這一招正是形意拳裡的蛇形肩打,專用肩頭來克制敵人。
肩頭骨頭很硬,鄭宇白勁道又足。不知就裡的情況下吃了大虧,硬碰硬中手腕立刻骨折。
形意拳練到極致,全身都可以傷人,整個人就是一件無堅不摧的兵器。鄭宇白雖然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也已經略有小成。方纔的一擊早在他的算計之中,利用肩頭的硬度來對付的手掌手腕,一擊得手。
臉色鐵青的盯著鄭宇白,他本來就個性張狂,再加上方才一掌就將鄭宇白打飛,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現在手腕折斷,他才醒悟過來,深知面前的對手絕對不是易於之輩。
鄭宇白活動了下肩膀,並無大礙,邁步向逼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