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你?」楊飛煙氣得跳腳,「我要再跟你打一場。」
鄭宇白無奈的道:「再打也是浪費時間……」
「你若不打就是小狗,我若是再輸給你,就再也不糾纏你了,怎麼樣?」楊飛煙道。
「好吧……」鄭宇白對她的確有點厭煩了,好好的被她找上門來,還弄出這麼多事,若不是鄭宇白一貫的好脾氣,換作別人早就暴走了。
跟著楊飛煙從後門拐進武館,來到一間隱避無人的密室裡。楊飛煙關好了門,在鄭宇白對面站定,自信滿滿的說:「你準備好了嗎?一會輸了可別哭鼻子。」
「放心吧,我不會哭的。」鄭宇白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看她擺好了架勢,便說:「我進攻了,你小心點。」他一邊說著,腳步已經挪動起來,兩三下就來到楊飛煙身前,一計劈拳打下去,想要速戰速決。
拳勁擊出,還沒等擊中楊飛煙,鄭宇白只覺得身體一滯,全身上下似乎被凝固住一般,動彈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鄭宇白吃了一驚,第一反應就是走岔了氣竄了經絡。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眼前冒出了楊飛煙的小臉,小姑娘臉上全是狡猾,衝著鄭宇白示威似的舉起小粉拳頭:「你這呆頭鵝,這回動彈不了了吧?」
難道是點穴?鄭宇白察覺到身體並無異樣,問題出在身體外部。他腦中迅速的掠過幾種可以定住人動作的武技,卻又一一排除。點穴乃是高深之極的武學,沒有幾十年的功夫休想施展。若說楊飛煙會點穴,他是萬萬不信的。
「哈哈,你這傻樣子真是好笑。」楊飛煙得意洋洋的在鄭宇白身前轉來轉去。鄭宇白不但無法動彈,連嘴都張不開,只有眼皮能眨眼珠能隨楊飛煙轉動。
「方纔你差點打到我,我現在要還回來。嗯……就打你一百拳好了。」楊飛煙嘴裡嘟囔著,終於掄起拳頭來在鄭宇白的身上打了一拳。
「哎呀……你的皮真結實。」楊飛煙撅起嘴來,「算了算了不打了,還是讓你在這裡定上一天再說吧。」
鄭宇白急了,倒不是怕被定著,而是晚上還要去上班。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萬一要是丟掉了,他還是一頭撞死算了。想到後果,鄭宇白拚命的眨著眼睛,想要引起楊飛煙的注意。
楊飛煙果然注意到了,她指著鄭宇白哈哈大笑了一會,手在空中一甩,不知怎地,鄭宇白覺得嘴部一鬆,能開口了。
「你這是什麼功夫?難道是點穴嗎?」鄭宇白活動了下嘴巴,開口問道。
「你先說你服不服?」楊飛煙趾高氣昂的說。
「我服了。」鄭宇白一貫實事求是,連楊飛煙是怎麼下手都沒看清楚,他輸的心服口服。
「這還差不多。」楊飛煙出了方纔的氣,笑容滿面。她拍拍鄭宇白的臉說:「既然你都認輸了,我也大人有大量,饒過你吧。」她說著手又是一甩,鄭宇白渾身一輕,立刻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啊?」鄭宇白一臉的迷惑,楊飛煙都看在眼裡,簡直樂的要合不攏嘴了。她還是個小姑娘,正是愛炫耀的時候,不等鄭宇白再問,先開口道。
鄭宇白連連點頭,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種神乎其技的本事就如同無價之寶一樣。就算學不到,長長見識也是大有裨益的。
「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廳的卡布奇諾和蛋糕不錯……」楊飛煙仰著頭說。
十分鐘之後,兩人已經出現在一家幽靜的咖啡廳裡。楊飛煙點了一杯咖啡三塊蛋糕,一點點東西就花了鄭宇白一百多元。不過他急切的想知道楊飛煙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根本顧不上心疼。
等楊飛煙美美的享受完三塊蛋糕之後,鄭宇白終於忍不住了:「你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
楊飛煙白了鄭宇白一眼:「你的腦袋是榆木的嗎?我用的根本就不是功夫啊。」
「不是功夫?」鄭宇白更糊塗了,他方才一直在回想楊飛煙的動作,根本無跡可尋。他本以為是楊飛煙練成了隔空發勁的功夫,不過以她的年紀那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想來想去也沒有端倪,鄭宇白完全迷糊了。
「我可從來沒說是功夫。」楊飛煙詭秘的道,「看在你這個人比較老實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鄭宇白湊近一點,滿心的激動。
「你看這個杯子。」楊飛煙指著喝光的咖啡杯說。
鄭宇白狐疑的看著咖啡杯,不知道楊飛煙讓他看什麼,更不知道方纔的一幕和咖啡杯有什麼關係。
「看好了啊。」楊飛煙抬頭看看,見四周沒有人,手指輕輕一擺,桌上的咖啡杯微微一晃,在桌子上憑空移動了幾厘米。
鄭宇白吃了一驚:「這是隔空發勁?」他之前只聽過隔山打牛的拳術,可隔空發勁的功夫卻沒聽過。他本以為那只有在武俠小說中才存在,可從來沒想到會親眼看見。
楊飛煙笑了:「你這傻瓜,我這可不是隔空發勁,我這叫做超能力。」
「……超……能力?」鄭宇白呆望著楊飛煙。這個詞他當然聽說過,曾幾何時社會上有很多關於特異功能的傳聞,比如隔空取物耳朵聽字等等。鄭宇白對這些完全不信,因為從小父親就會變這種戲法。其實都是一些障眼法之類的騙人把戲,沒有任何的價值。
只是方才楊飛煙表現出來的本事實在無法讓人懷疑,就算眼前的咖啡杯移動是障眼法,那她定住自己身體又是怎麼做到的?鄭宇白腦中一瞬間就閃過好多個想法,卻分析不出楊飛煙這話的真假。
「你好像不信啊。」楊飛煙笑盈盈的舉起攪拌咖啡的勺子來,她握住勺子的柄,沖勺子吹了口氣。那勺子就在鄭宇白眼睜睜的注視下慢慢的彎下腰來,折成一個九十度的直角。
「真的是超能力?」鄭宇白伸出取過勺子,他輕輕撫摸著那彎折的部位,確定沒有什麼貓膩。
「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再定你一回。」楊飛煙嘻嘻笑著。
「不必了不必了,我相信你。」鄭宇白連連擺手。練拳的人眼耳鼻都很靈敏,想在他面前搞障眼法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眼前的事實看的很清楚,雖然匪夷所思的程度遠遠超過隔空發勁,但鄭宇白還是能確定楊飛煙不是在騙人。
「只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宇白撓撓頭,「難道那些超能力的傳聞都是真的?」
楊飛煙搖搖頭:「你說的那些都是江湖騙子,真正有超能力的人可是不會輕易動用的。他們的行事都很低調,生怕別人知道自己的能力。」
鄭宇白瞧瞧她,心說你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把我給定住了。不過想到這小姑娘的個性脾氣,她若是能忍住不用才稀奇呢。
「像你這樣有超能力的人多嗎?」鄭宇白好奇的問道。
「我爺爺說世界上有超能力的人並不多,一百萬人裡才有一個。這種人叫做異者。」楊飛煙答道,「正因為數量少,行事又隱避,所以才不被人注意,否則的話世界就亂套了。」
鄭宇白心裡盤算了一下,世界上有六十多億人口,百萬分之一也就是六千多人。放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這個數字並不大。比如京海有千萬以上的人口,楊飛煙這樣的超能力者也就十個左右,分佈在茫茫人海裡,的確不起眼。
「你的超能力實在厲害,如果用在比武之中,只怕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想到方才全身都被定住,絲毫不能動彈的經歷,鄭宇白不禁羨慕道。
「那怎麼可能,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我還不得被送去實驗室當小白鼠啊。」楊飛煙一撇嘴,「再說爺爺也告誡我了,比武就是比武,可不准使用超能力。」
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鄭宇白就覺得好笑,方纔還不是使用了超能力,轉眼就假裝忘記了,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小姑娘。
「何況超能力也有限制的,你以為隨便就能用嗎。」楊飛煙又說。
「哦?還有限制?」鄭宇白一愣。
「當然了,首先得有良好的精神和充足的體力,不然根本用不出來。而且超能力有範圍的,我們異者之中稱這個範圍為域,一旦超過這個範圍,超能力就不起作用了。」楊飛煙給鄭宇白解釋道。
「你的域是多大呢?」
楊飛煙用手一筆劃:「我的域很小,只有兩米方圓,而且像定身術這種超能力消耗的精神力很大,三天之中只能使用一次,不然的話會昏迷的。」
「就算有這麼多的限制,也很厲害了。起碼兩米之內你是天下無敵啊。」鄭宇白道。
「比我厲害的異者有很多,我還要多多練習才行呢。」楊飛煙道。
鄭宇白對這些有超能力的人很是羨慕,可惜這和拳術不一樣。拳術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沒有大的殘疾,經過刻苦練習都能有所益處。比如霍元甲等武術家年少的時候體弱多病,經過多年的苦練,也成為一代宗師。而超能力則不同,這是天生帶來的天賦,後天再苦練也是沒有用的。所以鄭宇白也只能羨慕一下,倒是沒有奢望。
楊飛煙又敲詐了鄭宇白兩塊蛋糕,吃飽喝足給他講了許多異者的秘聞,鄭宇白算是大開眼界長了不少的見識。等到手機響起來,姑姑催他回家吃飯的時候,才赫然發現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下一次你請我吃蛋糕,我可以介紹幾個異者的朋友給你認識認識。」雖然今天被鄭宇白在比武場「欺負」了一下,但楊飛煙對這個「榆木腦袋呆頭鵝」倒是挺有好感的。
鄭宇白也想多見識一下異者們的能力,滿口答應下來。和楊飛煙約好週末見面,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