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岑心術 正文 第七章 無人所知
    易靈捕捉到決勝的一瞬間,沒等大腦下命令,神經自動做出了反應。

    易靈忽略了一件事,他一直是在跟一隻手作戰。而一個人,應該有兩隻手。這只是右手,而左手正抓住易靈的腳。

    易雪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她衝到易靈的身前,背對刀鋒。白光絲毫沒有要減的意思,殺死誰對它來說沒有區別。在寒氣逼人的刀刃前,粉嫩的肌膚如豆腐般被剖開,連手帶刀沒入身體裡。刀在易雪的身體裡橫衝直撞,盡情地洩著自己的能量。在把易雪的內臟絞的稀爛後,它出來了。

    它的度比進去時慢一半,很輕易的就被一把匕釘在地上。易雪冷冷地看著地上抽搐的手,如果它還有感情這種東西,現在一定已陷入恐懼的絕望中。易靈一腳,將它踩成一堆爛肉醬。左手顯然不如右手,它連掉在地上的刀都沒敢撿,迅地飛到門外,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雨過天晴,月亮放出柔和的光芒。

    「到底……到底……到底……」結巴了半天,胖子還是沒有說出下文。

    倒是劉鏡蘭顯得比較冷靜,替胖子把話說完。「到底那是什麼東西?然後……」劉鏡蘭看著易雪,剛才她親眼看到刀在易雪體內狂飆,現在易雪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你又是什麼?」

    「這個嘛……」易靈向易雪望去,易雪點了點頭。得到易雪的同意,易靈把那這些天的經歷告訴了胖子和劉鏡蘭。

    「好傢伙……靈異會的惡魔,夜半的血滴聲,舊樓的保安,雷雨夜的解剖手……我還以為這些都是編出來的。居然……」原本癱在地上的胖子突然跳起來,大聲叫道:「現在幾點了?」

    藉著月光,易靈勉強看清手上的表。不看不知道,居然已經八點多了。想不到自己居然和那隻手纏鬥了那麼久,居然還沒有半點累的感覺。

    「八點多!」胖子的臉幾乎擰成一團,「快走!如果說學校的十大靈異事件全是確有其事的話,那今天恐怕那件事也會成真的!我們趕快離開這裡!」說完,胖子頗有氣勢地一揮手,示意大家跟他走,接著就衝了出去。

    結果,所有人之中,跑得最慢的人還是他。

    灰黑色的台階,無論從手感、溫度還是聲響上來看,它的材質都跟地板沒有二致。可它卻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原本是舊樓大門的地方,現在卻化作延伸到地下的樓梯。黑洞洞的,彷彿巨獸的口。

    面對這彷彿通向地獄的樓梯,易靈三人面面相覷。胖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見這情景後,腳一軟,癱倒在地,喃喃道:「每個月二十日二十點二十分二十秒,地下室的門總是準時開啟,看見它的人要麼通過它,要麼就在無盡的夜中顫抖。」

    「我寧可在無盡的夜中顫抖,也不願進這個鬼地方!」劉鏡蘭看見癱軟在地的胖子,氣不打一處來。

    「恐怕,現在由不得我們了。」易雪指向長廊的盡力,幾個人影蹣跚地向他們走來。

    老遠,就能聽見一個熟悉的喊聲。「你們在幹什麼!」正是那深夜的保安。

    四人相視,不約而同地跑向樓梯。當四人同時跨進樓梯口時,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回頭一看,已是黑暗。

    霎時燭光亮起,扶手上有一長串蠟燭,直通向地底的深處。四人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十分鐘後。

    「為什麼我們當時不從窗口出去呢?」劉鏡蘭的話打斷了沉默。

    「……」易靈無語,易雪無語,胖子無語。

    死一般的寂靜。

    深淵最下方,兩點亮晶晶的東西再看著他們。按照那個大小和間距,可以確定是人的眼睛無疑。

    「你是誰!」除了易雪,三人不約而同地叫道。

    ……

    易靈猛然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悄無聲息地滑落,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肌肉。他睜開眼,迷茫地看著四周。清晨的陽光之下,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都被照得亮堂堂的,連牆上的污跡都看得一清二楚。

    再三看過,他確認這裡的確是自己的房間,自己正坐在自己的床上。門外飄進一陣香味,易雪已把早飯準備好,就等他來吃。

    這一切,跟以往度過的幾個早晨並無二致,但易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感覺像是半夜被噩夢驚醒,恐懼感猶存,卻怎麼也記不得自己夢到過什麼。

    昨晚,自己到哪裡去了呢?易靈記得先是在放學後找眼鏡,找到之後……

    「然後呢,突然開始下雨啦。我們在舊樓裡避雨,你覺得有些冷,就抱著我取暖呢。過了幾個小時,雨停了。回來之後,你倒頭就睡,一直到現在才起來呢。」不知什麼時候,易雪像隻貓一樣蜷縮在易靈身邊,微笑地看著易靈。

    「沒別的了?」

    「沒有啊。」

    易靈仔細回想昨夜的事,似乎的確是這樣,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努力想抓住某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記憶就像水似地從他指尖流過,怎麼抓也抓不住。

    易雪含笑道:「好了,別抓啦。平時都沒這麼見你疑神疑鬼的,今天怎麼了?」

    易靈放棄繼續追究,既然易雪說是這樣,那肯定是沒錯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騙他,易雪也一定不會騙他。

    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真奇怪呢。今天,你怎麼不吵著要遲到了?」

    望了一眼鐘,易靈迅穿上衣服,風捲殘雲般地消滅掉早飯。

    今天,易靈又是最後一個走進教室的。

    劉鏡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某位好友談笑風生,當易靈走進時,她只是瞟了易靈一眼,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聊天。她沒有戴那副大得誇張的眼鏡,她自稱換了一副隱性眼鏡。她的樣子讓班裡的男生眼前一亮,誰都沒料到,脫下眼鏡的劉鏡蘭竟如此漂亮。水靈靈的大眼睛、飄逸的短、秀美的臉龐,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除了易靈等少數幾個人,誰都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幾天前的那個劉鏡蘭了。

    劉鏡蘭的兩個人格經過幾個小時的長談,達成一個協議。她們兩個之間的溝通異常順利,這跟第一人格的懦弱性格有點關係。從今往後,兩個人格輪流使用身體。為了補償第二人格這十五年來所受的苦,目前這段時間都由第二人格掌管身體。為了以示區別,第一人格被稱為劉鏡,而第二人格被稱為劉蘭。

    易靈坐到自己的位置,開始睡覺。他並不是不想認真聽課,即使睡覺時,他的耳朵依舊在揮作用。上課所講的內容都會記進易雪的腦子裡,這些東西經過易雪處理後,直接轉化成易靈的記憶。

    換言之,易雪有影響易靈大腦的能力。這件非常危險的事,但易靈並不在意。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易雪都絕不會害他。只幾天的相處,易雪就已成為易靈最信任的人。

    無心上課的人,除了易靈,還有劉蘭。劉蘭呆呆地看著黑板,兩個人格在心域裡討論自己的問題。

    自從昨天現眼鏡的秘密後,她們便一直在回憶。記憶中,自從懂事以來,劉鏡一直都帶著眼鏡。照理說,一副現在大小正合適的眼鏡,在年幼時絕不可能合適。可劉鏡從來都沒有不適的感覺,甚至於很多時候都沒感覺到過眼鏡的存在。

    不僅是劉鏡,劉蘭也有同樣的感覺。為什麼?她們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就這樣算了。我們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劉鏡怯生生地對劉蘭說。被強行囚禁在心域裡,這件事給劉鏡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再加上劉蘭偶爾會表現出一種歇斯底里,她已經取代易靈成為劉鏡最害怕的人。

    「開什麼玩笑!」劉蘭瞪了劉鏡一眼,劉鏡乖乖地閉嘴。「我這十五年的苦,難道就白受了嗎!不管什麼人,我一定要讓他嘗點苦頭。」她這話無意中已認同了她倆現在的處境。劉蘭自己也沒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目標就從擁有獨立的**轉為探尋自己的秘密。「你,給我再好好想想!」

    「是……」劉鏡閉上眼睛,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閃現。

    幾個月前,自己從一個普通的中學升到這個同樣普通的高中。

    三年多前,自己從老家搬進城市,開始自己的中學生涯。

    九年多前,自己第一次跨進縣裡的小學,那時候每天都要步行好幾里去上學。

    自己的記憶到十三年前左右就終止了,之前的日子都完全沒有印象。眼鏡,究竟是什麼時候戴上的?

    雖然無法確定具體的時間,但可以肯定的是,還在老家時,眼鏡就已經戴在臉上了。劉蘭決定回老家一趟,也許能找到些線索。劉蘭說幹就幹,隨便編了個借口,向老師請了半個月的假。

    劉鏡不敢違逆劉蘭。劉鏡有些擔心學業,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怕回老家。她總覺得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在等著她,這東西會徹底打破她平靜的生活。當然,她不敢把這種心情告訴劉蘭。

    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胖子照例來找易靈。

    見胖子,易靈心念一動。他隱約想起,自己似乎曾經問過胖子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究竟是什麼問題?答案又是什麼?卻半點也記不得。

    既然想不起來,易靈決定親自去問胖子。「前幾天,我有問過你什麼問題嗎?」

    胖子搔搔頭。「我記得昨天你問我,要到哪裡去吃午飯。」

    「沒別的了?」

    「沒有了。」胖子奇怪地看易靈,「師父,你怎麼了?」

    「沒什麼……」易靈也為自己而疑惑,究竟是怎麼了,總好像忘記了什麼。「吃飯去吧。」

    「等等。」劉蘭叫道。她一把抓住易靈的手,想要把他帶到別處去。

    「喂,你幹什麼?」易靈和胖子同時嚷道。

    「少廢話,跟我來就是了,有事找你。」

    易靈哪有那麼容易讓人牽著跑,他甩開劉鏡的手,剛想作。劉蘭意識到易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瞬間和劉鏡轉換位置。劉鏡可憐兮兮地哀求道:「拜託你,跟我們過來行不行?」說話時,她小臉通紅,眼睛像是要滴出水似的。

    易靈無奈,只能跟著劉蘭去了。

    這一切被周圍的學生看在眼前,無數道妒嫉的目光向易靈射去。當然,全是來自男生的。女生們則竊竊私語起來,當天下午,有關易靈和劉鏡蘭的流言被傳得滿天飛。

    胖子被晾在一邊,他長歎一口氣,自己找地方吃飯去了。

    校裡有一條長長的林蔭道。儘管還是夏末,風一吹,還是有不少黃葉如蝴蝶般在空中飛舞。這種景致雖稱不上美麗,但對於難得接觸自然的都市人來說,也算是一種難得一見的美景。於是,就有很多人會在這裡散步。欣賞風景的和附庸風雅的各佔五分之一,其他的全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和劉蘭走在這條林蔭道上,易靈不禁覺得有些尷尬。舉目望去全是情侶,想必自己在別人眼裡,也是一樣。

    「喂!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易靈回過神來。「嗯?什麼?什麼怎麼樣了?」

    劉蘭見易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強忍住怒氣才讓自己的口氣顯得「溫柔」一些。「我說,要你和易雪一起去我老家探察一個究竟。」劉蘭本打算只邀易雪,但後者很明顯不會離開易靈,劉蘭只好兩個人都邀請。

    「這個……」易靈沉吟起來。雙重人格這種事本就已夠古怪,再加上那副神秘的眼鏡,更令人好奇心大起。少年正是一個人好奇心最旺盛的時候,易靈實在是很難抗拒這件事的誘惑。他自己也沒察覺,不知不覺中,他已無心去追究易雪的來歷。

    見易靈久久不語,劉蘭有點不耐煩了。換手,劉鏡上。「求求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我真的很害怕,不知會生什麼事。如果你能跟著一起去,那我就能安心了。」因為害怕,劉鏡的臉色微白,顫抖的聲音聽上去讓人不禁想安慰她一翻。

    「那……我回去跟易雪商量一下吧。」

    心域中,劉蘭摸著劉鏡的頭,誇道:「想不到你居然演技那麼好,連我都差點被你騙過了。」劉鏡不語,那些話全是出自真心,她真的有些擔心這次旅程。

    劉蘭沒有注意到劉鏡的神色。她知道,只要易靈決定去,易雪肯定也會跟著去。相對而言,她比較相信易雪這個副人格。

    從明空市到劉鏡蘭的老家需要先坐一天的火車,再乘一天的汽車,最後再走幾里的山路。,劉蘭向易雪和易靈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那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村名叫宣務村,由來已不可考。由於大部分人都姓劉,又稱作劉家村,原來的名字漸漸也就沒人叫了。村裡總共有二百多人,五十多戶人家。劉鏡蘭的父親是村裡幾十年來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學的專業頗為冷門,是地質勘探。畢業後,他去了某個勘探隊工作。

    過了幾年,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女嬰來到村裡,她自稱是劉鏡蘭父親的妻子。村長用某種古老的辦法,確認這個嬰兒的確是劉家村的血脈,便收留了她。沒過多久,那女人便死了。

    劉鏡蘭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那女人既沒留下照片,也沒留下畫像。只是聽說她是個美人,見過她的人都誇劉鏡蘭的父親好福氣。對於這個好福氣的父親,劉鏡蘭同樣也是毫無印象。當她帶到村裡時,才只有幾個月在。唯一一張父親的照片,便是准考證上的兩寸報名照。照片裡的人雙目炯炯有神,皮膚黝黑,跟普通的當地少年沒什麼兩樣。

    她父親從來沒有寄過書信,連生活費什麼的都不給。所幸村民們都把劉鏡蘭當作自己的女兒照料,供養她上學。大家都希望她能像父親一樣成為大學生,於是劉鏡蘭便遠離家鄉,來到明空市讀書。

    現在並不是客運旺季,車上的乘客只有他們三人。劉蘭講完自己的故事後,三人沉默許久。劉蘭一臉的輕鬆,好像在說一個跟自己毫無干係的故事。易靈心中感歎,自己雖然父母早逝,好歹也享受過天倫之樂。而跟劉鏡蘭比起來,究竟誰更不幸一點?

    兩旁茂密的樹林,把自己的影子投進車裡。斑駁的影子映在劉蘭臉上,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感。汽車行駛在不甚平整的石子路上,顛簸的車廂如同搖籃,給人帶來幾許倦意。轟鳴的馬達聲也如單調的催眠曲,催人入睡。易靈頭一歪,沉沉睡去。

    易雪調整姿態,把易靈的頭枕在自己腿上,讓他能睡得更舒服些。然後,她輕撫易靈的頭,帶著幾絲笑意看著他。這一舉一動都被劉蘭看在眼裡,她開始有些好奇,這兩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

    當易靈醒來,天上已佈滿星辰,深吸一口寒冽的空氣,坐了一整天車的易靈和劉蘭頓感神清氣爽。眼前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石板路邊、青磚牆角上長滿青苔,讓整個小鎮看起來古韶盎然。

    沒有路燈,青石板在月光反著柔和的光,人走在上面,生「啪啪」的腳步聲。長街盡頭便是一片黑暗,只有幾盞孤燈指引著夜行者,靜謐的小鎮像睡覺似的。易靈恍如穿越時空,若不是身後還有一輛破舊的汽車,真不知自己身處何代。

    「這裡是竇縣,我們快去找一個旅館住下。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劉蘭帶著他們向小鎮的深處走去,幾盞孤燈中的一盞便是從竇縣的一家小旅館。走進去,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正趴在櫃檯上睡覺,劉蘭把他叫醒。

    「要兩間房間。」劉蘭說道,「一間雙人,一間單人。」

    伙子呆看著劉蘭,在這種小地方,像劉蘭這樣的美女實在是很少見。劉蘭只當他是剛睡醒,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一遍。

    伙子這才看見易靈和易雪,易雪又讓他了一陣呆,直到劉蘭怒氣沖沖地第三次開口。他才磨磨蹭蹭地掏出兩把鑰匙,狐疑地看著易靈三人。這三個人的確是夠可疑的,深更半夜,一個少年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你們深更半夜的,到這裡來幹嘛?」小伙子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下他們的來歷。

    劉蘭柳眉一豎。「要你管!」

    易靈連忙阻止她,說道:「她是宣務村的人,是來這裡探親的。」

    「宣務村?哦,你是說劉家村吧。我就是那兒的人,怎麼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小伙子仔細打量起劉蘭,然後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小蘭吧!」

    「你是?」劉蘭一愣,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認識自己的人。

    「我是小虎哥啊,劉小虎,你不記得了?」

    「我認識這傢伙嗎?」心域中,劉蘭問劉鏡,劉鏡仔細想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沒錯,的確這麼一個人。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

    「哦,原來是小虎哥啊!」劉蘭笑道,「我想起來,小時候,我們還一起捉過蝌蚪呢。」

    「是啊。」劉小虎也跟著大笑起來。然後把劉蘭拖到一邊,悄聲問:「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兩個人想結婚,可他們雙方的家長都不同意,我就帶他們就逃到這裡來了。」劉蘭小聲說道,說話的時候瞄了易靈一眼,「你千萬別讓他們知道,你已知道他們的事,也千萬別和別人說。」

    劉小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年青人最能瞭解這種事。他望了易雪一眼,然後搖搖頭,似乎在惋惜什麼。同時心裡也有些高興,劉蘭把這樣的大事告訴他,說明已不把自己當外人。

    「好了,你們快點上樓睡覺吧。」劉蘭給易靈一把鑰匙。

    易靈拿著鑰匙上樓,易雪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很明顯是要跟易靈一起回房。這種事情就不能不讓劉小虎更加誤會,他望著易雪曼妙的背影,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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