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啊!終於躺在床上了。像只躺在母體裡的胚胎,我閉著眼只剩下呼吸了。沒什麼說的,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皮膚炙熱的疼痛著。
軍訓帶給我黑色的皮膚,我用它來詛咒世界!
我曬黑了,很顯然,大家都黑了。
對於新膚色,本人一點都不滿意。看著怎麼都像做激光沒做好似的。主要在於曬的不勻稱,一塊一塊的,難看!
再就是這裡的蚊子,那叫一個牛B!我用殺蟲劑對著噴都不帶有感覺的,就跟給它做個異性按摩樣的還小享受!
媽的都成精了!
啥都不怕,我硬是被它們叮了25個包!
這山裡的蚊子就是有「個性」,有一種傲視群雄視死如歸的氣勢。知道要被打死卻依然咬著你不動,直到被「啪!」了才算完。
佩服啊!
腦袋裡亂七八糟想著東西。其實知道喜耐一直挺挺坐在我旁邊,像守靈一樣。
「幹嘛!」突然睜開眼,我瞪她一眼。小女生,愁眉苦臉。
「紫上,我受不了了,這裡像坐牢。」
「那怎麼辦,這牢底也要做穿啊!」我側身蜷起身子噘著嘴(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用戶登6章節更多,請登!)嘟囔,誰有什麼辦法。感覺喜耐也學著我蜷起身子窩在我後面,小聲嚷嚷,
「我們出去喝酒,好不好?」
撲哧笑出來!喜耐得「臆症」了?哪來的酒!
「把水當酒嘛,今天月亮這麼好,飲水賞月————」有時候,喜耐神經質地也接近浪漫。
我紐過頭盯著她,「你還藏著幾包巧克力豆是不是?」
喜耐調皮地朝我皺皺鼻頭。
就這樣,兩個無聊的小女生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溜出宿舍樓,找個僻靜的牆角賞月去咯。
「其實月亮挺橫的,蘇軾都死了好幾千輪了,她還活著。」丟一顆豆子在嘴裡,喜耐望著月亮說,
「她也老了,以前她老蒙著,今天出來了,你還沒看清楚?瞧她那一臉老年斑!」我頭朝月亮揚了揚。喜耐呵呵笑起來,看向我,
「現在覺得軍訓也挺好,平時我們哪有時間好好看看月亮!」
「兄弟,時間就像乳溝,擠一擠就有了。」盤腿坐在大石頭,我給自己倒了杯水,
「嘿!紫上,長大了啊,說的這麼有層次。」喜耐也坐下來,玩笑地拍了下我的肩頭。我搖搖頭,
「長大的標誌,不是你開始抽煙喝酒就算長大了,也不是你失了身就算長大了,也不是你有了老婆孩子就算了,也不是你讀書破萬卷閱人無數就成熟了,也不是你酒喝不動把煙戒了的時候就長大了,而是你開始低下了頭,無論在行走,還是坐著的時候,當頭顱微微低下成為你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姿勢時,你就真的長大了,總仰著腦袋的,一定是不諳世事的小屁孩,以為自己很牛逼,其實差遠了。」
「紫上——-」喜耐疑惑地瞄著我瞇眼看著月亮低喃著,
「這話不是我說的,《草樣年華》II,你可以去看看,挺有意思。」我恢復常態,往嘴裡丟了顆豆子。喜耐點點頭。
「紫上,跟我講個恐怖故事吧,這裡有氣氛。」喜耐有個惡趣,恐怖小說她自己從不看,偏愛聽我講,而且講的時候一定要有環境襯托,譬如,在家,她會把窗簾全部關上,放上幽暗的音樂,只有我有點啞的聲音傳出————
「———尖利的牙齒撕開弱小的動物的皮肉,撕裂皮膚下的血與肉和骨頭,鮮紅色染在地面上,浸的地面一片溫熱,迫不及待地將牙齒鑲嵌在肥肥的,熱熱的肌肉裡,然後將那片**的肉塊吞進胃裡————」
我這樣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有陰鬱的感覺吧,可以當聲優嗎?
兩個小女生,一個聽,一個講,都入迷了。
突然,
彭彭彭————身後傳來腳步聲,踩在枯枝上,像踩在層層屍骨上————
喜耐和我同時驚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