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天之中,在那個巴拉尼唯一生還的哨兵騎著快馬,日夜都毫不停歇的趕到距離巴拉尼最近的一個城市銀頂之城後,這場災難,就如同瘟疫一樣散播了開來。
這瘟疫帶來世人的是震驚與恐懼,因為,那位偉大人物所預言中的災難,就這樣真實的發生了。人類世界面臨著強大精靈一族挑起的浩大災難。
除卻這震驚,得知巴拉尼災禍的人們更是能從這災難中得知一個結論,這結論就是,精靈一族發動的這場戰爭的目的,似乎僅僅只是為了屠殺人類。
這結論在接下來就更加被證實,因為那要塞在接下來並沒有冒起被焚燒的火光。
然而,這單純至極的目的,卻包含著血腥與屠殺,這本來就是最為容易激起人類心中恐懼的成分。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臨近這屠殺戰場的平民們已經全部遷往了北部。事實上,往北部遷徙的那些波爾人們,無不從被迫背井離鄉的憤怒和憂傷之中徹底的解脫了出來,此時,他們發自內心的感激,那位偉大的先知,能夠讓他們提前避開這場災禍。
沒有片刻的停留,攻佔了巴拉尼要塞的精靈們繼續前行,就像人們猜測出的那樣,他們僅僅是為了屠殺,給人類世界帶來滲透進心靈的恐懼。
沒過幾天,銀頂之城的六千守軍,在稍微進行了一番抵擋之後,就放棄了整個城市,開始向北方撤退,至於那些不幸者,毫無例外的被精靈們手中的箭矢奪去了生命。
就如同那片雨雲不可抵擋的移向北部,精靈族的進攻,也是以無可抵擋之勢向著北方推進,那能夠壓制整個戰場的箭雨,使得無論裝備多麼精良的人類兵團,都不能阻擋住精靈們前行的腳步,況且,那強大的元素操縱之力,更是使得任何高聳的城牆,都絲毫不能構成障礙。
半個月之內,往北部波爾前行的精靈們,已經整整的掃蕩了六個省郡,雖然平民們全都撤離,但是,在這接連不斷的交戰中,仍是有著六萬餘人喪生。這種自詡高貴的生物,在人類的心中,已經與最為邪惡的惡魔,劃上了等號。
波爾帝都索拿多早就一片慌亂,雖然此時精靈們距離這裡還隔斷著三個省郡,但是,大批的人已經開始朝著戰場的後方撤離。索拿多的王室成員,已經開始趕往托索尼要塞,年輕的國王陛下,將會與他的教導者匯合在一起。波爾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北方的托索尼要塞,預言了災難的先知與那些魔法師們,正在做著準備,來抵擋精靈一族的進攻的步伐。
這是波爾人心中最大的慰藉,也是波爾人面對這場災難心中所存在的唯一的希望。
相對於在這場浩大的災難之中,波爾人的心中還存在著的希望,南部的格雷人的心中,則是被由恐懼所累積而成的絕望。
朝著南部推進的三萬精靈,如同北部波爾一樣,高傲的格雷士兵,並不能抵擋這些精靈們進攻的步伐,他們守護格雷人民的誓言,也絲毫沒有兌現,因為,即便是用生命做為代價,他們依舊不能守護住面前要塞的城牆。
城破之後,就是手無寸鐵的格雷民眾,如雨的箭矢依舊的傾瀉向這些格雷民眾,在最後一刻,他們心中除了絕望,就是後悔,他們後悔在當初不該固執的留在這片土地之上,財富永遠沒有生命重要。
鮮血在城鎮之上的道路上匯聚成河流,精靈們的心中沒有任何一絲的憐憫,除了他們堅信這是為了提前壓制精靈一族的災難,更是因為,這由磚石堆積起來的人類建築群,本身就是對自然破壞的罪惡,他們愈加的認定,人類完全不配做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相對於波爾僅僅罹難的六萬人來說,在半個月之內,格雷已經整整喪生了四十萬人,這是貨真價實的災難,因為,歷史任何一場記述的災難,都不會比這場災難更為血腥與恐懼。
在格雷宮廷之上,曾對此預言有所懷疑的人們,此時,他們心中的悔恨與自責已經不能挽救任何一個已經罹難的格雷人民的生命。
「諸位有著什麼樣的建議?在更多格雷子民喪生於這災難之前。」
尤佛瑞丁五世的臉色蒼白,沒有充足的準備,來挽救那些慘死的生命,沒有足以抵擋精靈們進攻的依仗,這屠殺還會在格雷持續,尤佛瑞丁五世的心中是濃濃的絕望,話語聲也是虛弱的有氣無力。
伴隨著這句問話,宮廷之上是長時間的沉默,許久之後,內閣總理大臣拉農才走上前來,嘶啞著聲音開口說到:「陛下,此時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依*海上的航道,來讓格雷人去往沙漠王國避難。」
「為什麼一開始你不盡心盡力的來做下這準備,為什麼在場的諸位在一開始會輕視這場災難?為什麼要等到數十萬靈魂在向你們哭訴時,你們才會在心中生出悔恨?」
尤佛瑞丁五世突然在心底湧出一陣憤怒,他想到,即便最後他以強硬的態度做下了決議,這決議還未得到徹底的執行,北方九個省郡仍舊有七十萬人固執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之上,等待著精靈們的屠殺。
內閣總理大臣歎了口氣,輕輕的摘去了胸前的勳章。
「陛下,我以褻職罪,懇求您降下公正的判決,無論什麼在等待著我,我除了悔恨之外,不會有任何的話語。」
聽到內閣總理大臣拉農的這番話,從在場的官員中不斷走出人來,如同拉農一樣,摘去了胸前的勳章。
尤佛瑞丁五世的憤怒在一剎那又消失殆盡,他同樣濃濃的歎息了一聲。
「這罪責,已經重大到我難以去做下判決,僅僅是悔恨與懺悔,就使得你們,甚至包括我在內,都背負上了沉痛的枷鎖,按照拉農所說,維持我最初的決議,大家做最大的努力吧,來使那航行的船隻之上能夠多拯救下一條生命。」
說完這句話,尤佛瑞丁五世似乎已經不堪抵禦歲月的蒼老,那響在胸腔裡沉重的喘息之聲,如同一台抽動的老舊管風琴。
這決議之後,格雷對於精靈們的抵擋變的更為激烈,然而,這徒勞的抵抗僅僅是用格雷士兵的鮮血和生命來換取那些平民們逃亡的時間,大批的格雷人湧向南部的港口城市,那日夜不停息的遠航,將一個又一個一臉恐懼的人們,送往那片陌生的土地。
在此時,即便是那片遠航終點的土地氣候再過惡劣,在逃亡的格雷人的心中,也比那鮮花盛放的花園還要寧謐,因為,那花園已經被鮮血所淹沒。
然而,這船隻即便數量再多,也不堪負荷那些洶湧而來的人流。
屠殺仍舊在延續,往南部挺進的這些精靈們已經開始震驚於人類數量的龐大,這龐大雖然不能動搖他們的意志,也不由得使他們心中滋生出恐懼,這恐懼僅僅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到底要殺掉多少人,才能讓精靈一族擺脫災難的發生。
然而,這屠殺已經成為延續的仇恨,來引導著精靈一族災難的開始。
又過半個月,格雷一半的區域徹底的淪陷於精靈們的進攻之中,喪生的格雷人已經超過了百萬。
就在這樣深沉的絕望之中,突然有了一個能稍微振奮人心的消息,某支地方駐守的格雷軍團,依*一次冒險的偷襲,在黑夜之中用弩箭奪去了十幾個精靈的生命,雖然,最終他們因為精靈們的震怒而僅殘餘下幾名生還者,然而,這場戰役開始之後,這是精靈族的第一次傷亡,也成為了能夠鼓舞格雷人的消息。
而精靈一族除了所具有的強大力量之外的弱點,也被暴露了出來,雖然,這並不能使得格雷人徹底的扭轉整個南方的戰局,但是,無疑,這給殘存的格雷士兵一個提醒。
這些精靈,僅僅懂得最簡單的進攻,而人類則恰恰依*歷史上無數次戰爭的錘煉而積累下來了許多精妙的戰術。
依*這些戰術的部署,用無數勇敢者生命做為代價,更加的證實了這些精靈們對於所謂的戰術,全然沒有瞭解。
沒有瞭解,也就意味著無從提防,格雷的駐守於要塞的軍團,突然全部放棄了高高的城牆,而採用游擊的戰術與精靈們進行周旋。
雖然,在幾次成功的殺掉幾名精靈之後,精靈一族變的警覺,以使得之後再無任何一支兵團再獲得這樣的成效,然而,進攻格雷的精靈軍隊前進的步伐,已經被精靈世界所不具有的智慧戰術拖慢了腳步。
格雷的戰場,短暫的陷入膠局。
而此時,無數人的目光則停留在了波爾的托索尼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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