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格拉底河畔,在某一個河道的拐角處有一片延伸出去的河灘,一輛馬車停留在河灘之外。河灘之上架起了一個陽傘,時間已是四月底,那明媚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已經使人感到有些炎熱,因此,克依娜與安諾,就坐在這撐開的陽傘之下。
而愛德華則享受不到這女士專用的享受,他在稍稍遠離兩個人五、六米的距離,將折疊椅打開,向河裡甩出了精緻而小巧的一扇粘,他就坐在椅子上,看著粘的浮標發著呆。
緩慢流動的河水不時的衝動著上的浮標,不過,在的底部,有著數十個用鉛製成的墜子,只要河水不至於太過湍急,就沖不走這扇。
一夜的放縱之後,三個人彼此有些難以適從,特別是對於安諾來說。雖然,此時三個人已經明白,發生這件事絕對是酒中的藥的作用,但是,安諾一時間還是感覺到難以接受。
她早已不像早上剛甦醒時,發現自己失去了貞潔而頭腦發昏,因此對著愛德華懷著怨恨。因為,此時的她已經從自己的模糊回憶裡挖掘出,昨天夜裡,正是她自己主動的躺倒在愛德華的身邊。
這使得她對自己感到羞憤、後悔……諸般複雜的情緒揉雜在了一起之後,變成巨大的空虛,她突然開始思考,當某一日,當她真的得知了潛藏的命運之後,她又該何去何從?她的心靈還有著什麼樣的依托?
她同樣看著那流動的河面,心中細微如水,卻又湧動如潮。
克依娜的內心卻早已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佔據的不剩一絲的縫隙,她隱約的覺得,從她最初決定要跟在愛德華的身後,這件事就是在未來必然要發生的一件事,而且,經過這件事之後,她和愛德華的關係已經拉的很近,近到愛德華再也不能開口捨棄她的跟隨。
愛德華的心情同樣的躁動不安,他的躁動倒不像兩個女人那樣,事實上,此時的他正依*著發呆來掩飾自己的內心,他在一絲一毫的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的回憶,身為一個男性,他覺得他很有必要挖掘出昨天晚上他所做下的那件事的細節,這使得他回味無窮。
對於怎樣處理這件事的發生,愛德華倒是看的很開,因為,此時這件事的處理權已經不在他的身上,要看這兩個女人怎樣的接受這件事。
甚至,他隱約的覺得,這件事要是以後能經常發生,該有多好。
這回味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愛德華再也挖掘不出新的內容,他看了兩個女人一眼,她們似乎沒有和他交談的打算,因此,百無聊賴之際,他從自己戒指的空間裡將那卷羊皮卷拿了出來。
等他用魔力啟動了這魔法傳訊的器具之後,那羊皮捲上開始出現一頁又一頁的文字,愛德華略有些詫異的讀著這些文字,在這幾頁的文字裡,國王約修亞大致的向他介紹了之前在索拿多發生的事,以及他針對亞克蘭多家族的計劃。
看完這些文字,愛德華不由得感到一絲的憤怒,他沒有想到,亞克蘭多家族的人竟然如此的猖獗,竟然敢於質疑國王的命令,最重要的是,竟然敢於質疑自己。
他倒是沒有想到,他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亞克蘭多家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巫師。
對於昨天晚上夏洛克斯下藥的事,愛德華還正準備著挑選個合適的時間去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此時,牽扯到整個亞克蘭多家族,愛德華更是準備,在亞克蘭多家族的特使來到撒摩爾之後,同樣的給他們一個教訓。
當他剛剛下定這決心時,他就聽到沿著河道,遠遠的有輛馬車行駛過來的聲音,隔著老遠,三個人已經從馬車上下來,步行向這裡。
在鎮子上,幾乎所有的鎮子上的居民都聚集在教堂前唯一的一個廣場上,在這裡,剛剛搭建好了一個絞刑架,兩具屍體掛在絞刑架上,其中的一具是夏洛克斯,另一具就是撒摩爾的領主,匹克傑姆。
對於亞克蘭多擅做主張的處死了這兩個人,愛德華明白,他們是希望藉以平息自己的怒氣,不過,此時的他卻覺得心底更為的憤怒,這憤怒正是因為亞克蘭多家族的專權。
雖然,亞克蘭多家族的克勞維、斯強克、德加維三個侯爵,對愛德華表現的極為恭敬,甚至說是恭順也不為過,不過,愛德華還是面色極為冷淡的對三人開口說到:「從索拿多傳到我這裡的消息告訴我,亞克蘭多家族對我有著極大的不信任,為何此時又要處死這兩個人?」
「這……」三個人的臉上帶著冷汗,半天的說不出話來。
對這一切,愛德華已經感覺到厭惡(其實我感覺是讀者大大對這一段已經開始感覺到厭惡了,所以我迅速的收尾。),因此,他下句話就是。
「至於那些對我不信任的人,也不值得國王陛下的信任,因此,我不希望,等我某一日回到索拿多的時候,再見到這些人,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克勞維、斯強克、德加維三個人的臉瞬間因為愛德華的這句話而變的蒼白。
亞克蘭多家族的命運已經無可挽回,這一切,就像當初萊貝尼侯爵所說。
等到這三個人返回索拿多,一切都已注定,就像萊貝尼侯爵所建議的那樣,這個曾經波爾上層最具有權勢的家族,從權勢的頂端跌落了下來,逐漸的淡褪出權勢的舞台,那書寫下名字的人,全都引咎辭職,不知所蹤。
撒摩爾小鎮與愛德華,終於迎來了徹底的平靜。
不過,經歷過這件事之後,鎮子上的居民愈加的覺得歸來的愛德華有著他們難以想像的權勢,特別是艾博而夫婦,他們已經開始覺得,愛德華再也不是當初的愛德華。
撒摩爾當地的智慧之神教堂以及生命女神教堂,在愛德華的資助之下,開始重建,某一日,愛德華在那座引發了他命運起點的塔樓上,他用了相同的方法,將他親手書寫的一部魔法手扎,封印在了塔樓的頂層,等待著某一日,有個與他有著相同命運的人。
當拉黑德推開那扇門之後,那刺眼的光線,使他暫時的失去了視覺,等他恢復之後,他看清了門後的景象。
面前一片草地,這草地看來沒有經過任何的修剪,但是卻異常的平整,滿眼都是嫩綠的顏色,草地蔓延向上,在一片矮坡之上,是一大片正在盛放的花叢,隱約的有些花香味,這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還未過片刻,已經被拉黑德聞到。
在矮坡之後,波光粼粼,一個面積很大的湖,蔓延到遠方,由於光線和視角的影響,使得拉黑德並不能看清湖水的顏色,但是,他卻能肯定,這湖水肯定清澈而又美麗。
在湖的盡頭,一個如同半環形的屏障,將這湖圍攏了一小半,假如拉黑德不抬頭向上看,他絕對不會認為,圍攏著這個湖的是一棵樹。是的,這就是一棵樹,一棵超乎想像的樹,一棵巨大的如同一座要塞的樹,這棵樹整整遮擋了大半邊天空,在那茂盛的樹幹與枝葉之間,隱約的可以看到,有著許多奇特的路徑,這路徑完全是這棵大樹枝葉的延伸,路徑盤旋而曲折,一部分蔓延向大樹的四面八方,如同人類城市中放射的道路,另一部分盤旋而上,最終被遮擋在枝繁葉茂之間。
頭頂的那片天空是別樣的藍,地下的草地是那樣的綠,在這裡,任何的色彩看起來都那麼的鮮艷。
這就是傳說中的多爾尼維亞!
就連早已知道的拉黑德,也不由得在心底感歎一聲,這裡果然如同傳說中的那樣美麗,這美麗甚至超出任何人的想像。
此時,他才發現,他站立的出口,也是一棵大樹,他就站在樹洞裡,身後的那扇門已經消失不見。
他臉上震驚的神色慢慢的變淡,直到重新被悲歎的神色代替,他緩步的走下了台階,等他從樹洞裡走出來時,他突然發現,*著這棵樹,有著兩個傳說中的生物,正在打盹。
這種生物,能夠上溯到遠古神魔大戰,與人類一樣,有著悠久的歷史,不過,比起人類,他們有著諸多的優勢,他們的美麗就像傳說中一樣,那精緻的面容,宛如最精美的藝術雕刻品,在臉頰兩旁,是狹長的耳朵,這耳朵也如同傳說中一樣,真實的證明了他們的存在、他們的身份。
精靈族,神靈最完美的創造!多爾尼維亞,正是他們與世隔絕的駐地。
風是那樣的柔和,陽光是如此的溫暖,拉黑德甚至一時間不忍心喚醒這兩個精靈生物,他更不忍心喚醒多爾尼維亞的命運。
不過,這兩個精靈突然之間醒了過來,似乎是在酣睡之中感覺到了外來者,只見他們迅速的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震驚無比的神色。
而拉黑德也靜靜的打量著這兩個甦醒過來的精靈,他們兩個有著一樣的身高,這身高比人類成年者要矮上一些,他們的身上穿著鏤空了精美花紋的半身甲,從這件半身甲上能夠看出精靈族高超的鑄造工藝,以及他們對美麗事物的喜愛,這半身甲的裝飾作用明顯要超過它本來的防護作用。
在兩個精靈的腰間,還掛著兩把短劍,那劍鞘與劍柄和他們身上穿的半身甲如出一轍,同樣都雕刻和鏤空出了精靈族獨有的審美的花紋和圖案。
另外,在兩個人的後背,都背著一個同樣雕琢的極為美麗的長弓,這長弓甚至遠遠超過兩個人的身高,在傳說之中,精靈族有著與生俱來的弓箭手的天賦,他們的視力要遠遠的超過人類,此時,這兩把長弓證明了這個傳說的真實。
這兩個精靈從最初的震驚之中已經恢復了過來,此時,拉黑德明顯的從他們精緻的臉上分辨出一絲敵意,這敵意不知是針對他這個外來者,還是針對拉黑德人類的身份。
他們突然齊聲的開口說起了話,不過,這語言是拉黑德完全聽不懂的另外一種語言。
拉黑德看著這兩個精靈,等待著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此時,在那棵如同要塞一般的大數的最頂端,從一片絢麗的光芒籠罩而成的空間之內,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這聲音空虛而飄渺,但是卻響徹了整個多爾尼維亞,所有的精靈都聽到了這個聲音,就連拉黑德面前的兩個精靈也不例外,這聲音中似乎包含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命令,只見拉黑德面前的兩個精靈停止了問話,開始引領著拉黑德朝著那棵大樹走去。
不過,這引領似乎不太友好,因為,一個精靈始終跟隨在拉黑德的身後,手撫著腰間的劍柄。
繞過那個湖,拉黑德就來到了那棵大樹前,他跟隨著身前的那個精靈,攀爬著那奇特的階梯,一路盤旋著向上,在這期間,他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這道路的長度要遠遠的超過他的想像,按照人類世界中的時間來估算,他整整的向上爬了三個小時,在這一路上,有著數不清的精靈,圍攏在道路旁,他們的面容同樣的精緻,不過,臉上的表情也同樣的並是是友好的歡迎的神色。
在這攀爬的過程中,他發現,這棵大樹上有著人類城市一樣的規模,在樹幹的延伸上,有著無數的樹屋,而這些數不清的精靈想必就居住在這樹屋之內。
伴隨著拉黑德越來越接近大樹的頂端,身旁的精靈就越來越少,在這裡,往往隔著很遠,才有一間「樹屋」。這裡的樹屋明顯更加的高級,拉黑德甚至不明白,這些精靈們是如何的造出了這幾間樹屋,因為,這幾間樹屋有著殿堂的規模,樹屋的裝飾,更是將精靈族藝術的審美發揮到了極限,那「殿堂」無論是頂部,還是牆體,甚至就連蔓延向門前的幾個台階,都佈滿了精美的花紋。
等他再往上攀爬了一會,他甚至能隱約的看到大樹的頂端,這裡僅僅有六個樹屋,圍繞著大樹的主幹,距離極為精確的構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這六間樹屋搭建和裝飾的材料已經不僅僅限於大樹本身,而是用著無數只要能稱得上美麗的東西堆砌而成,鑲嵌的數不清的亮麗的寶石、那精美的不知道那個時代的藝術器具、那完全鏤空了牆體甚至鋪上一層色澤華麗的金屬片,這些金屬片精雕細琢,如同鱗片一樣,覆蓋在鏤空的牆體上。
就連拉黑德也不得不認為,精靈族對於美好事物的嚮往,幾乎已經到達了一個病態的程度。
最後,他爬上了樹的頂端,在這裡,那樹幹突然橫向的生長,構成了一個玄奧無比的陣圖,整個樹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異常平整的平台,在平台的邊緣的遠處,有著許多奇特的梭形的物體,這物體絕不是大樹的延伸,因為,它們看起來像是一艘船,有著上百米的長度,不過,這長度相對與這極為寬廣的平台來說,並不顯得特別的巨大。
這平台按照拉黑德的估算,最少有著數千平方公里的面積,那些橫向生長的樹幹構成的陣圖,有著一個匯聚的中心,在中心之處,拉黑德看見,在距離這平台有著十米高的高度之上,有著一團絢麗無比的光芒,漂浮在空中。
到達這裡之後,那兩個引領著拉黑德前來的精靈的面色已經變的極為的恭敬,沒有告別,兩個精靈重新的沿著來時的路途,走了下去。
拉黑德看著這團絢麗無比的光芒,他知道,那預言、那命運就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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