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魔法導師的故事 最新章節 黑暗播撒者 第二百零九章 回到家鄉 上
    當我回到家鄉時,那突然湧上來的巨大喜悅,能夠徹底的沖刷掉我幾年流浪生涯中的疲憊。——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謝特而摩撒斯森林,這片幾乎等同於波爾四分之一面積廣袤森林,從那無數的傳說裡就能得知,這森林裡一定潛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這裡實在是潛藏著太多的危險,就像很久以前愛德華對這森林就有過的瞭解一樣,歷年來所有獵人也沒探索完整個森林,這片森林,不知埋葬了多少冒險者的屍骨。

    兩年前,在這森林裡的那次冒險,使得愛德華結識了遠古魔狼,當時的愛德華已經認為他足夠的深入這片森林,其實,那距離森林的深處、距離埋藏著秘密的地方,還有著極為遙遠的距離。

    此時,一個人正步履蹣跚的穿行在森林之中,這裡才是森林的最深處,參天的大樹為了爭奪生存的陽光,早已將頭頂的那片天空遮擋的一絲不剩,沒有光亮,即便是在白天,在森林之中也陰暗的如同夜晚。但這並不表明徹底隔斷了大樹之下的生機,其實,在這片陰暗的環境裡,仍舊是生機勃勃,那些低矮的灌木茂密的存在於溝壑之間,那些蜿蜒盤旋的籐蔓,早已爬滿了裸露在外的粗大根系。

    這些黑暗中的生存者們,在那些相對脆弱的莖上,無一例外的生長著尖銳的刺,這正是為了避免被那些野獸們闖入,阻斷他們的生機。

    在這片森林裡,任何的生物的都盡力的搶奪著那一線的生機,因此,留給外來的人類的生機,實在是有限。

    毒蛇與猛獸這些僅僅是人們對於森林危機最淺顯的認知,其實,在這森林的最深處,一片葉子、一隻蚊蟲、或者僅僅是那些尖銳的刺就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致命危機。

    但是,就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之下,這個穿行於森林裡步履蹣跚的人,仍舊是活了下來,他從不會迷路,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清晰的給他指出了前進的道路,他從沒有遭遇過致命的危機,因為,那危機早被他窺見,他就如同這森林中的一先知一樣,輕易的得到了那一線的生機。

    不過,長途的跋涉、艱難的道路仍舊使得他身體疲累不堪,他身上那件麻質的長袍,早就因為破爛成布條的形狀,他的那張臉,是如同這森林一樣的蒼老,那蒼老不僅僅是表現在臉上深深的皺紋間,更多的表現是在那臉上的表情,那表情,假如要做個合適而透徹的描述,那就是,他早已經逾越了他生命界限的蒼老。

    或許在此時,曾認識和熟知他的人已經認不出他來,因為,在蒂尼昂毀滅之後,他的靈魂就已經被埋葬,此時,行走在森林中的他,已經不是神聖教廷的智慧之神祭祀拉黑德,他只是一個齒輪,一個推動命運的齒輪,為了命運的發生,走完他最終的道路。

    他離終點已經很近,在越過最後一片沼澤時,他丟掉了手中的枴杖,在他的面前,是一道極深的溝壑,這溝壑向兩邊蔓延的看不到盡頭,他就站在那塊突出的岩石之上,從這裡,能略微的感覺到一絲微風。

    似乎是這絲微風令得拉黑德感到舒暢,或者是這艱難的旅程已(電腦

    )更新最快)到終點令他的感覺到輕鬆,有著一剎那,他那渾濁的眼神裡帶上了些神彩,但這神采轉瞬之間又重新的暗淡了下來。

    他等待了片刻,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從那陡峭的懸崖上跳了下去。

    半個月前,愛德華傳回的信息使得國王約修亞召集了一眾大臣進行商議,最終,國王約修亞接受了敦克而以及一眾大臣的建議,幾個命令以雷霆的手段在波爾迅速的執行,一時間,從索拿多一波又一波的監察團去往不同的省郡,有血腥,有動亂,不過,在這過後,波爾卻逐漸真正的安寧了下來。大部分地方的稅收和治安恢復了正常,在這肅清的過程中,著實的發現了幾名拿費特篡逆的遺留者,依據他們犯下的罪刑,等待他們的已經不是寬恕的流放,而是絞刑架的繩套。

    半個月後,愛德華駕御著馬車,看著道路前那個轉彎,心神激動的難以平復,因為,轉過這座山頭,前方的兩公里外,就是他的家鄉,那記憶中安靜和祥和的小鎮撒摩而。

    時間已經步入四月的後半個月,天氣溫暖,聖格拉底河早已解凍,遠處的山頭上早已紅成了一片,愛德華知道,那是滿山紅,每到春季,就會開滿漫山遍野。

    他發著呆,為記憶打開了一道縫隙,一會之後,那蜂擁而來的記憶就使他招架不住,他再不等待和遲疑,驅趕著馬車朝前行去。

    轉過那個彎之後,記憶中的撒摩而,就呈現在了愛德華的面前。

    那河畔開闢出來的甘蔗田,仍舊像他離去時的那樣錯落有致,看守甘蔗田的是他熟悉的哈瓦那大叔,他仍舊躺在他那張最喜愛的躺椅之上,哼著別人永遠不可能聽懂的歌劇段子。

    春季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河岸旁一排金樺樹上,每到這個時節,這種波爾北部特有的樹木,都美麗的應該定格成一張風景畫。

    一陣風正準備偷偷經過,金樺樹卻將這消息傳遞開來,金黃色的葉子相互碰狀著,交織出撒摩爾春季獨有的音樂。

    因為夏季還未到來,因此,聖格拉底河裸露了很大一片河灘,那河灘之上是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曾幾何時,這些石頭還能吸引到愛德華和他的夥伴們,被他們裝在口袋裡帶回家裡。

    河的對岸就是山坡,新嫩的綠色蔓延而上,在山腰間被紅色接力,最後,不甘願的在幾片地方裸露出那青色的石塊。

    在甘蔗田的前方,就是撒摩爾小鎮的所在,那狹長的鎮子與曲折的街道,仍舊如同他離去時那樣的熟悉,不過,有些屋頂青色的磚瓦已經翻新,但是,這卻絕對不能影響到愛德華對他家鄉的熟悉。

    「哈瓦那大叔,我回來了!」

    愛德華在馬車上心潮起伏,路過那片甘蔗田的時候,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是誰?天啊,是愛德華,你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躺椅之上的哈瓦那稍微的辨認之後,就認出了面前的人就是幾年前失蹤的愛德華,他臉上馬上湧出了歡喜的神色,迎了上來,當他看到愛德華準備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哈瓦那揮了揮手。

    「快回家去吧,愛德華,你得見見你的父母,你要知道,這幾年他們多為你擔心!」

    聽到這句話,愛德華的鼻子有些酸,站在馬車上同樣的揮了揮手,繼續驅趕著馬車前行。

    「這小子終於回來了!這對艾搏而夫婦來說可是個大事!看來,這小子發財了,竟然有了一輛馬車。」

    哈瓦那目送著愛德華的離去,喃喃自語著。

    馬車行駛在鎮子裡那並不平坦的青石道路上,馬車的顛簸,恰恰就如同愛德華的心情,他看著那街道兩旁熟悉的房子、看著那曾玩耍過的街弄,每一處,都能令他心中的喜悅再增加一分,不過,家鄉遠遠沒有他離去時那樣的熱鬧,稍顯得有些冷清,街道上基本沒什麼行人。

    等他路過魯德amp;#8226;范尼斯伯爵家宅院時,這是個曾讓鎮子上無數的人羨慕的宅院,門前總會停*著幾輛馬車,因為,這位富裕的有產者,又以好客聞名,鎮子上的幾間商舖,都是他的產業。

    在以往,幾乎每天他都會宴請幾個人,此時正是早上九點多的時間,按照愛德華的記憶,此時這位一貫有著早起習慣的伯爵應該會宴請一些人來品嚐早茶,現在,宅邸門前卻空空如也。

    不過,這並不能影響愛德華的心情,特別是當他看到不遠處的那間教堂時,他更是心潮湧動,要知道,他流浪的原因完全都是因為當初他從這個教堂的那個塔樓裡得到那部巫師手扎,此時,隔著老遠,他就能看到,那座塔樓已經重新的修建起來。

    馬車駛到教堂的門前時,愛德華下意識的偷偷的張望,卻沒有看到熟悉的幾個神甫的身影,這使得他的稍微覺得有些安定,迅速的駕御著馬車轉過教堂,在教堂之後的不遠處,就是那間他最為熟悉的宅院。

    此時,馬車已經行駛的極慢,甚至不見得比步行更快,這最後的一段路,竟使愛德華變的忐忑了起來。

    這時,從馬車後邊走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步伐極快,似乎是有著什麼急事,當他們越過這輛極慢的馬車時,目光自然而然的被這馬車所吸引,這樣的四輪豪華的旅行馬車,在這個鎮子上幾乎從未出現過,雖然,這馬車明顯經過長途的奔波,車廂上的泥漿使得馬車看起來有些髒,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們對這輛馬車的好奇,以及對馬車駕駛座位上的那個年輕人的好奇。

    「又是克洛尼斯的某個親戚嗎?」兩人中的中年人,隨意的掃了愛德華一眼,開口問身旁的年輕人,口氣中帶著厭惡。

    「不,你看清楚,那到底是誰,天啊,這不是愛德華嗎?嘿,是愛德華嗎?」

    另外的那個年輕人大聲的呼喊了一聲。

    坐在馬車上的愛德華早就注意到眼前的這兩個人,他的臉上已經因為激動而湧滿了笑容,因為,其中的那個年輕人正是他記憶中熟悉無比的人,卡撒斯,那個經常流著鼻涕的兒時玩伴,而另外一個人他也認識,是鎮子上的獵人,埃德蒙,愛德華記得,在他夥伴中最為膽小的卡撒斯,偏偏從小就立志要成為一個獵人,此時看來,這個傢伙已經實現了他的願望,至少,他成為了埃德蒙的跟班。

    「嘿,卡撒斯,我是愛德華,我回來了!」

    伴隨著這句話,愛德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甚至沒有抓著韁繩,幸好,這兩匹純種馬極為的溫馴,仍舊不緊不慢的拉著馬車緩緩前行。

    「天啊,這可是近一段時間碰到的最好的事了!」

    卡撒斯也是一臉的激動,衝上前來,擁抱了愛德華。

    「你回過家了嗎?不,見鬼,你要回過家肯定不會駕駛著這輛馬車,這可真是一輛好馬車,那兩匹馬,也是我沒見過的好馬,我敢發誓,這一定會比魯德馬棚裡自誇的那兩匹馬要好,難道你發大財了嗎?見鬼,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出去闖蕩了……」

    卡撒斯喋喋不休,似乎是想要一次把話說完,愛德華安靜的聆聽著,沒有插話,聽著卡撒斯介紹家鄉的一切變化,介紹他的朋友們,最後,卡斯斯突然再次的擁抱了愛德華。

    「有太多要說的了,我還沒聽你說你的經歷呢,幸好,你回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哦,愛德華,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麼的高興!」

    卡撒斯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哭腔,甚至,愛德華還注意到他眼睛裡有了淚水,這由得使愛德華在溫馨之中又覺得好笑,卡撒斯,從小就喜歡哭鼻子,這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沒變。

    「好了,我還從沒見過如此愛哭的獵手,卡撒斯,別抱著愛德華了,讓他牽著韁繩,先回家看看,反正我們順路。」

    埃德蒙適當的制止了卡撒斯,說實話,他對他的這個學徒愛哭的習慣十分的不滿意,不過,卡撒斯總算能將他的技藝承接下去,要知道,這個鎮子上可只有卡撒斯這個年輕人想成為獵手。

    聽到埃德蒙的話,卡撒斯總算是有所收斂,不過,他已經提前跑過去搶了韁繩,甚至開始就近的撫摩起了其中的一匹馬。

    「這真是一匹好馬,我猜,最少要值五百個金幣!」

    卡撒斯一臉羨慕的神色,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又開始觀察起那輛馬車,他甚至掂著腳,開始往車窗裡窺探,這純粹是他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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