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巴拉尼要塞的狄奧多利終於等來了後續的官員,一群人,離開要塞,承載著戰爭之後波爾的命運,浩浩蕩蕩的朝格雷進發。
侍衛一邊好奇的打量著愛德華身旁的那隻狼,一邊在凱立爾的示意下遲疑的打開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愛德華偷偷的往裡邊打量了幾眼,一個不算太高的的台階將殿堂分為兩個部分,在殿堂對面,殿堂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人,身旁站著一個孩子,在門打開之後,好奇的張望著。
凱立爾態度變的恭敬,拉著愛德華,低聲的說:「我們的國王在等著我們。」兩個人緩緩前行,走到近前。
國王打量著愛德華,緩緩開口說:「歡迎你回來,我的騎士團,你身邊的年輕人,我猜正是庇佑了巴拉尼的巫師,對嗎?」
國王的聲音帶著睏倦,似乎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那個孩子在國王說話時,卻在好奇的打量著愛德華身旁的那隻狼。
凱立爾看了愛德華一眼,對國王說:「是的,正是他和他的同伴,和另一個巫師拯救了巴拉尼,直到我們的騎士到達。」
國王點了點頭,視線轉移到愛德華身上。
愛德華努力使自己顯得鎮靜,行了個普通的禮節,大聲的說:「您好,尊敬的國王,如果我告訴我的父親我見過您,我打賭他一定不相信,而現在我卻要帶上他的姓氏介紹我自己,愛德華,愛德華.斯蒂費爾得,有幸見到您,國王陛下。」
國王看了看身旁的男孩,威嚴的臉在這一刻變的慈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說:「我替這好奇的孩子問一個問題,你身邊的那隻狼,真的如同傳令官所說的,是一隻會說話的狼嗎?」
愛德華點了點頭,說:「是的,就像某些人說的,我的這個特別的同伴,排遣了我旅途的寂寞。」
那個孩子忍不住問:「它還會施放法術嗎?」
愛德華打量了那個孩子一眼,點了點頭。
國王再次撫摸了那個孩子的頭,說:「孩子的好奇心總是特別的重,不過沒關係,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去瞭解你,年輕而神秘的巫師。現在,該是感謝你的時候了,您想要什麼樣的賞賜?這個問題從傳令官告訴我時,就困擾著我,坦白的說,我不知道什麼能滿足一個巫師。」
愛德華張了張嘴,腦子中無數的念頭在翻滾,金錢、爵位、美女。他也有些困擾,因為,一個真正的巫師似乎都不需要這些,因此,他也在躊躇著,思考著。
國王微笑著等待,最後,愛德華不得不小聲的說:「其實,在巴拉尼,經歷了那次戰爭,我已經得到了很多。因此,我不需要什麼了。」
國王搖了搖頭,說:「不,我想你是沒有思考好,我留下這個承諾,直到你需要的那一天,怎麼樣?」
愛德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之後,在國王的示意下,一個侍女引領著愛德華,走出殿堂的大門,到了一個偏殿。留下凱立爾,說些君臣之間的話語。
侍女送來一些茶點,等她離開之後,愛德華一邊細細的品嚐著,一邊隨意的看著金色的鏤空木窗,旅途的疲倦湧了上來,他倒在那張鋪滿了柔軟駱駝皮的椅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國王在凱立爾那裡詢問了戰爭的整個經過,聽完之後長吁了口氣,喃喃的說:「果然是巫師庇佑了巴拉尼。」然後猛然間醒悟過來,說:「這個年輕的巫師,我看稱為神奇的藥劑師更為貼切,但是他製作的藥劑,真的令服用的士兵在劣勢時支撐到援軍到來?」
「不,不,國王陛下。」凱立爾一臉認真的說:「我和您最初的認知一樣,包括墨森侯爵,最初,我們都以為,他是個學徒,只擅長製作些藥劑。但最後,這個巫師推翻了我們的判斷,就像「巴拉尼的曙光」突然到來,那樣的不可捉摸。」
接下來,凱立爾繪聲繪色的又講出了那個恐怖宴會的全部過程,國王也震驚起來,忍不住插話,「什麼?那隻狼會寫詩,天啊。」最後形容到那個恐怖的巫術時,國王已經明白,低聲的對凱立爾說:「那麼,我們難道不應該試著和這個巫師建立起一個關係,最起碼,我們應該慶幸,我們不是處在敵對的立場。」
國王一邊思考著,一邊對凱立爾說:「我們要怎樣拉攏這個巫師?看起來似乎比較容易,但他需要的是什麼?金錢?爵位?甚至是一個漂亮的少女?這些或許在巫師看來是一個笑話,那麼,我們應該如何留下這個巫師,讓他堅定的站在我們的一邊,你我都明白,這是個優勢!」
凱立爾微笑著看著睿智的國王,說:「我看,王子似乎對巫師先生很好奇,我們不如嘗試著讓王子和巫師建立起某種友好的關係,一個王子的老師,這種殊榮不知是否能讓巫師先生有些興趣?」
國王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凱立爾充分揣摩了一個年輕人的心理,即便他是一個巫師,但年輕人的虛榮心總是很大,這一點,在路途上,凱立爾已經觀察了出來。
國王端起身旁侍女一直擎著的酒杯,小心的搖了搖,低著頭,說:「我慶幸我的身邊有勇猛的戰士,而他又從不全少智慧,那麼,好吧,我們滿足小約修亞的好奇心,現在他還擁有自己玩樂的時間。」
國王慢慢的喝掉杯中的酒,凱立爾遲疑著說:「可是,巫師似乎與狄奧多利公爵有些芥蒂,這……而且陛下,這次談判的代表為什麼會是狄奧多利公爵?」
國王一直帶著笑意的臉突然變的冷漠,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這沒關係。」
凱立爾知趣的停下了話,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凱立爾告別離開。國王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睏倦的雙眼,似乎剛才的談話是在疲累中勉力支撐一樣,在侍女的扶持下,往後殿行去。
愛德華一覺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凱立爾微笑的臉。
「你醒來了,巫師先生,我還以為這漫長的旅途不會使你感到疲累呢。」
愛德華尷尬的擦了擦嘴角可疑的痕跡,不動聲色的說:「怎麼可能呢?巫師又不是神。」
「是被神化的人。好吧,巫師先生,國王陛下已經為你安排了住所,如果你不餓的話,我們來得及趕到那裡,再開始來到索拿多的第一次晚餐。」
兩個人走出偏殿,往遠處行去。
不得不說,在眾人的設想中,一個巫師最適合居住的地方,無疑就是塔樓。因此,當愛德華尷尬的站在索拿多最高的建築物之下,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每個城市都有塔樓,這是波爾的建築特色,不過這塔樓並不做為居住的用途,大多數的時候,是為了讓外來人在塔樓上俯瞰整個城市。某些城市在特定的日子裡還會封閉塔樓,只有交一筆數量可觀的錢,才會被允許登上塔樓。
等進入塔樓之後,才發現,塔樓已經被精心裝扮了一番。或許考慮到爬上爬下真的很累,塔樓只裝修了最下邊和最上邊的一層,雖然時間短暫,但明顯這裝修出自真正的藝術匠人,簡潔而不簡單,單純而不單調,地面鋪滿了柔軟的羊毛地毯,甚至,塔樓裡還有四個僕人,負責巫師先生的起居。
這略微彌補了愛德華對塔樓的厭惡感,果然如同凱立爾形容的那樣,剛坐下不久,僕人就開始在桌子上擺放豐盛的晚餐,天漸漸變暗,僕人點亮四周的蠟燭,四壁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特別溫馨。
流浪的幾年來,愛德華忽然有了家的感覺。
看到巫師滿意的神色,凱立爾放下了心來,這是留住巫師的第一步。
那張大床下肯定鋪滿了厚厚的鵝毛,愛德華敢肯定。因為,他從沒睡過如此柔軟的床,一夜都是他和老狼的鼾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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