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絕城還在家裡等我,我要回去了……」水千兒一陣慌亂,看到程簫痛苦的臉,有些手足無措。
「不,我不會讓你回去的……不……你本該是我的妻子……是他搶了你……我不會再放手了……」程簫眼中頓時爆發出了強烈的佔有和**,嘴角突然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讓水千兒全身都冷了下來。
「你……你要做什麼……簫……你冷靜點……」第一次見到程簫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水千兒全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心中的懼怕和不安愈演愈烈。
「我要帶你回去,只有程莊才是你的家!」程簫眼神癡狂而眷戀,又夾雜著些許水千兒看不懂的情感。
「簫,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陪在我身邊,但是請你不要將我帶到域雪去,好麼?」水千兒不敢再刺激他,只好柔聲相勸,想了個權宜之策。
「我已經決定了,我今天必須要帶你回域雪,誰也攔不了我!」說完,不待水千兒反應過來,便點了水千兒的穴道,一把攬入懷中,隨即飛身躍出了窗戶,直奔城外。
綠和墨在門外等了半晌,卻還是未見水千兒出來,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哥哥,你說姐姐怎麼還不出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綠皺著眉頭,顯得有些焦急。
「我也感覺有些奇怪,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墨的臉上也呈現出了濃濃的擔憂之色,對綠的話表示贊同。
「要不,我們問問吧?」綠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也開始慌了。
墨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姐姐?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府了?」綠隔著門向裡面喊道。小小地手不自覺地捏緊。
「姐姐?!該回府了!」綠地眉頭已經攢在了一起。擰成了一團麻花。精緻地小臉也揉成了一團。
「姐姐?!!我們進來了!」見還是沒有回應。綠地心頓時如墜泥淖。越是掙扎。陷得越深。
墨和綠對望了一眼。便「彭」地一聲。闖入了廳中。然而映入眼簾地。除了桌椅傢俱。卻再沒了其他活物。綠登時就傻了眼。淚水撲簌簌便下來了。
「別慌。我想姐姐肯定不會有事地……照我看來。姐姐一定是被那個男人擄走了。那個男人和姐姐肯定是相識地。姐姐一定不會有什麼危險地。」墨想起了水千兒臉上地怪異表情。肯定地說道。
「真地?!」綠收了聲。盈滿淚花地雙眸漸漸燃起了希望。
「綠、墨,門主呢?!」流觴原本約好了水千兒見面,等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卻仍是沒有見到水千兒的人影,心中地不安隱隱升起,於是便到「君笑」客棧去打聽了一下。卻聽說水千兒來了此處。問掌櫃的要了地址之後,他便立即趕往此處。然而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直到他看見墨和綠無措的身影……
「門主她……門主她……她不見了……」綠一邊說。一邊抽泣,瞥見流觴嗜血而冷酷的臉龐之後。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不見了?!!!你們是怎麼保護她的?!不是叫你們寸步不離的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流觴紫眸逐漸轉紅,聲音如同從地獄發出的一般,冰冷而邪惡。
「聖主恕罪!都是奴婢的錯……門主說有事情和那個人單獨談,叫奴婢在門外等……可是當奴婢進來的時候卻發現廳中已經沒有人影了……」墨見綠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接過了話,拉著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那個人?誰?!」流觴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了掌中,鮮血順著掌心滴落下來,恍若殷紅地罌粟,妖冶而荼靡。
「由於他一直都是背對著奴婢地,所以奴婢並未看見他的臉。但是這個男子一身玄衣,個子大概與聖主您差不多,應該是這個宅子地主人。」墨雖然沒有抬頭,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到流觴冰冷的眼光如冰針一般,穿透了他地全身,既冷又疼。
「主人?可有誰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流觴蹙著眉頭,金屬面具上閃著陰冷地寒光。
「有個張管家,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墨雖然心底也在發顫,但是理智尚存,冷靜的思考了一會兒答道。
流觴轉身,身影瞬間消失在了院落中,不一會兒便找到了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這個宅子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家裡都是做什麼的?」流觴一把拽住了張管家的衣襟,劈頭便問了起來。
張管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臉色煞白,雙眼圓瞪,驚恐的瞪著這個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子。
「快說,不然殺了你!」流觴聲音暗啞,但是卻顯得更加詭異,手瞬間移至了他的喉嚨,略微用力,便使得張管家呼吸一窒。
「大俠饒命!!!小的只是別院的小管家,主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根本不敢問啊……」張管家雙腿發顫,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手心冰冷濕潤。
「不說是吧?我數三聲,若是不說的,立即掐斷你的喉嚨!一……」流觴淺紫色的眸子早已經被憤怒染成了赤紅,看起來嗜血而恐怖,手上的力道隨著他的聲音,逐漸加大。
「我說……」張管家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眼球上翻,臉色已經漲得紫紅了。
「若是有一句假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流觴眼睛微瞇,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彷彿凝結在了千年寒冰中,冷得刺骨,手上的力度警告性的加大了些,隨即又稍微鬆了松。
「大俠放心,小的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敢來騙大俠……小的主人姓程,域雪城人士。是一個商人,但是主人很少住在這裡。也不許別人來問他的事情……因此,小的知道的也很有限……咳咳……大俠……小地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請大俠您明察……」張管家趕緊討饒,全身抖個不停,由於呼吸不足。已經開始痙攣性地抽搐。
流觴始終盯著他的眼睛,見他不像說謊,這才鬆了鬆手上的力度。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他將下午來的那個姑娘抓到哪裡去了?有何目的?!」
「咳咳……咳咳……」空氣突然增多,張管家不禁貪婪的呼吸了幾口,卻由於呼吸過急,嗆得咳嗽了起來,淚花直在眼眶中打轉,見流觴問,只得掙扎著回答:「小地只知道主人聽了姑娘可能要來之後……咳咳……便馬不停蹄的從域雪城趕過來,從他的眼神看來,這位姑娘對他應該很是重要……咳咳……」
「原來如此……果然是他……好了,暫且饒了你地狗命。若是讓我發現你說謊的話……哼。小心你家人的性命!」流觴眼神凌厲而狠絕,低沉著聲音警告了他之後。便撤回了手,吩咐了綠和墨幾句。便徑直奔向了去往域雪的方向。
城主府。
「你說什麼?!!!夫人不見了?!!!」蕭絕城額上的青筋蹦得老高,眼角微微抽搐。握著茶杯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茶杯已不知在何時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微瞇的桃花眼中儘是憤怒和淒然。
「可有查到夫人失蹤的原因?!」蕭絕城全身冰冷,心亦在顫抖:千兒,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麼?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主人,屬下查到夫人是被一個男子擄走的,根據那個管家的描述,倒是很像幻月門門主。」一個黑衣勁裝地男子,單膝跪地,面無表情地說道。
「程簫?!哼竟然是他……好啊,既然你不仁,那麼就別怪我不義了……」蕭絕城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魅惑而妖嬈,彷彿要勾魂攝魄一般。
蕭絕城吩咐暗衛去尋找程簫和水千兒地蹤跡,他自己也叫來了南宮秦,讓他和自己一起趕往域雪城。
是夜。
「程簫,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水千兒聲音冰冷,面無表情的說道。
「柔兒……我真地放不下你……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再放手了……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地……我再也不會讓別人搶走你!」程簫的身子一僵,隨即眼神變的更加瘋狂,一手拉著轡繩,一手將水千兒抱得更緊。
「你不放手又如何?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討厭你……你知道我討厭被人強迫,討厭被人欺騙……原本我對你還有一絲愧疚,還有一絲情意,但是從你將我劫走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消失了……就算你現在將我捆在你身邊,又如何?我的心仍然不會屬於你,哪怕只是一個角落……」水千兒的心很痛,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流失,就連那麼一段美好的回憶也在逐漸失色,變成了黑白映畫。
「不……不會的,我愛你,你也一定是愛我的……我知道曾經是我不對……就算你不愛我,我們也可以重新開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程簫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慘白,眼神幽暗而決絕。
「我永遠不會愛上強迫我的男人。」水千兒平靜的說道。
「我不管……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永遠看著我一個人……哪怕只是留住你的身,我亦不在乎!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再將你搶走!!!」程簫的臉上湧現著瘋狂,眼底的痛苦彷彿洪水一般氾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