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柔兒只管坐就好了。」程簫拍了拍水千兒的頭,目光儘是溫柔,彷彿初春的一灣清泉,沁入心脾。
水千兒只是癡癡地望著程簫溫柔和煦的眼神,心中有著難得的感動,傻傻地點了點頭。
程簫找來一塊白紗,讓水千兒將臉蒙上,才覺得好受些。昨天下午的場面讓程簫很憤怒,恨不得將所有看過水千兒的男人的眼睛全部掏出來餵狗,一想到這裡,不禁又有些憤怒,臉色難看,凍得嚇人。
「簫哥哥,你怎麼了?」水千兒有些奇怪,怎麼剛才還好好的,一下子又變得冰冷了。
「沒什麼,走吧。」程簫回過神來,說道。
「嗯,哥哥不要不開心,柔兒會在路上會照顧哥哥的。等哥哥回了家,柔兒給哥哥做好吃的!」幸虧水千兒在水月庵的時候閒下來時常研究美食,不然的話還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傻丫頭,以後就叫我簫吧。」程簫見水千兒表情可愛至極,繃不住臉笑了。
水千兒聽程簫如此說了,心中也甚是歡喜,試探性地叫了聲:「簫……」然後紅著臉低下了頭。
程簫聽見自己的名字從水千兒的唇畔發出,分外甜美,笑得很甜蜜滿足,傻傻地看著水千兒,恨不得將水千兒緊緊地抱在懷裡,又怕唐突了佳人。
「簫,馬車準備好了嗎?」水千兒羞澀地扭開了臉,低聲問道。
程簫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剛才的失禮,只好眼神閃爍地東張西望,臉也在不經意間紅了,忙轉過了身,說道:「咳咳……昨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了。」
水千兒心中好笑,沒有想到這冰山男竟然如此可愛。自己竟然是撿到寶了。這算不算是自己不幸中地萬幸呢?
吃過早飯。又準備了一些乾糧。結了帳才攜著水千兒出了客棧。
程簫將水千兒扶上了馬車。囑咐了一番。吩咐了一聲候在旁邊地車伕。自己出去騎馬去了。
水千兒四周打量了一下這輛馬車。非常寬敞,佈置雖然說不上精美。但是也是很不錯地了。坐凳又寬又長。可以稱得上是一張單人床了。坐凳上鋪了厚厚的坐蓐。柔軟舒適;靠背也是精心製作地。一層又一層地皮革布錦,靠在上面一點也不會覺得硬。完全可以和現代地沙發媲美了;地毯下面居然是一床被子。上面才是羊毛毯子。這些東西都是新地。看來是剛剛才弄好地。水千兒心中一陣感動。自從父母死後。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在乎自己。關心地自己地人了。心中卻反而更加不安,程簫對自己是真心的,而自己呢?連名字都是假地。
「簫。累了嗎?」水千兒掀開簾子,看著騎在白馬上有些疲憊但是仍然是英姿颯爽地程簫。
「沒關係,柔兒累了就自己休息吧。」程簫應道。聲音裡面卻透出了疲倦。
「公子,你昨夜忙了一夜,這趕車就交給老奴吧。」車伕說道。
「忙了一夜?」水千兒心中疑惑,難怪現在看起來如此疲倦。
「是啊姑娘,公子為了重新打整馬車,一夜都沒合眼了呢!公子對姑娘還真是萬分的用心呢!姑娘真是好福氣。」車伕羨慕地說道。
水千兒久久乾涸的心,突然湧出了一股清泉,既甜又澀,竟然久久不能言語,眼中亦有些朦朧,不是演戲,而是真正的感動。「沒有想過還有人能夠讓自己如此感動,程簫你讓我情何以堪?」水千兒心下迷惘,一片苦澀。
「柔兒,你怎麼了?」程簫見水千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兩忙下了馬,將轡繩交給了車伕,上了馬車。
「沒有,簫,好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娘親走的前一天晚上也熬夜幫我做了一件衣服……可是第二天就離開了我……簫,你不要再來開我,好不好?」水千兒哽咽著,想起了自己的兩世父母,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水千兒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了,水家滅亡之後也幾乎沒有在人家哭過了,這一哭就是歇斯底里的大哭,彷彿要哭盡自己這麼些年受到的委屈。
「柔兒……」程簫滿眼痛惜,抱著嚎啕大哭的水千兒,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了,幾乎不能呼吸,從來沒有如此心痛過,只能一遍一遍地低喊著水千兒的名字。
也不知道為何,水千兒對於程簫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感覺是如此地親切,又是幾乎就要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脫口而出了。
過了許久,水千兒的哭聲逐漸變成了抽泣聲。
「柔兒……以後我一定不再讓你受苦了,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知道……」程簫見水千兒哭得梨花帶雨,情動萬分,承諾道。
水千兒雖然哭得難受,但是話卻聽得清楚,一邊輕輕地點頭,一邊將自己更深地埋進程簫的懷中。
程簫輕輕地拍著水千兒的背,有抱著水千兒就像抱著整個世界的感覺。程簫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於這個只認識兩天的靈狐居然會如此在乎,一直以為今生都不會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的時候竟然憑空就出現了一個柔兒,只是感概緣分果然是奇妙的東西。
水千兒在程簫懷中很舒服,漸漸地睡熟過去。程簫怕水千兒呼吸不順暢,輕輕將水千兒轉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擦拭水千兒殘留地淚漬,身子卻是一動也不敢動,汗從額頭順著菱角分明的臉頰留下,也不去管。
過了好久,程簫實在困極,在顛簸的馬車中,靠著靠墊也睡了過去。
「這女子果然是個絕色女子……呵呵呵……」一個女子濃妝妖艷的女子望著倒在地上的水千兒,眼中直冒淫光。
「看這個男子,英氣逼人,輪廓如刀削一般……哥哥我就喜歡這樣的。妹妹,我們可是好久都沒有遇見過如此標誌的人了。今兒咱們兄妹總算可以好好樂樂了!」一個身材頎長,略嫌陰柔的男子唇角勾起,燦若蓮花,臉蛋清秀俊美,只是全身上下都透露出猥瑣,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隨即男子又轉過身說道:「馬叔,這次做得不錯,下去領賞吧。」
「那我的馬傑……」這個說話的人正是馬車伕。
「你兒子給我做側室就行,我要娶了眼前這個美男子。」妖艷男子陰陰地道。
「可是洞主說過,只要找到……就可以放了我兒子的……」馬老頭眼見男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嚇得噤了聲。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不然連你十歲的女兒一起!」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馬老頭。
「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這就下去,請洞主饒恕!」馬老頭嚇得雙腿一軟,趕緊跪下就連連磕頭。
「下去!老匹夫!」妖艷男子轉身不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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