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之前得先介紹一下茶油樹。一般人都只知道泡著喝的茶葉,卻不清楚還有一種可以生產食用油的茶油樹。
茶油樹是多年生常綠灌木,屬於山茶科。蟲媒異花授粉植物。可以搾油的茶油籽其實就是它的種子。茶油籽生長週期長,從開花、授粉到果實成熟需要12個月,採摘茶油籽時雪白的茶花盛開怒放,因此民間有種說法叫做「抱子懷胎」。根據《山海經》的記載,我國早在2300多年前已開始種植茶油樹和食用茶油。
茶油樹喜歡溫暖、陽光,對土壤條件的要求並不苛刻,尤其適合在荒山,丘陵等閒散土地上種植生長,在我國的南方湖南、福建、浙江、雲南、貴州等山區均有種植。
記得我還小的時候,出了永順城不遠便有滿山遍野的茶林。每年茶樹開花的時候常常去尋了空芯的草莖當作吸管來吸食茶花的花蜜。只是到了現在,那些茶樹早就已經被砍光伐盡了。
孫教授說的故事大概生在六七十年代。那時候大批的知識分子被派到鄉下去進行勞動教育,俗稱上山下鄉。孫教授自然也在其中,他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山茶溝的小山村。村裡除了十幾戶人家和些田地外就只剩下了周圍密不透風的茶林。
村裡有戶人家,姓什麼叫什麼的就不必去細究。家裡有個姐姐,還有個弟弟。當時正是收完了茶油籽搾完了茶油後過後不久。茶油籽從樹上摘下來後,一般要先曬上幾天,等它開裂後取出被堅實的果皮包裹著的茶籽才能去搾油。搾出的茶油色澤金黃,清香宜人,經常食用對人的身體健康也有著很多的好處。而搾茶油後剩下的茶籽渣,也是個很有用的東西。茶籽渣在搾完油被壓製成一塊一塊的,家裡俗稱茶枯。因為裡面還含有部分剩餘的茶油,所以極易燃燒。當然拿來當燃料只是一種很浪費的用法。一般是用來作肥料或者是洗東西,基至是洗頭。
茶枯含鹼性,又因為還含了一些茶油,營養物質豐富,所以在水裡化開後用來洗頭的話,可以達到去屑止癢等一些效果。這天早晨,姐姐正弄了一盆化了茶枯的水洗頭,她這些天老是覺得頭皮癢,而且癢得受不了。用茶枯化開了水洗過,才會覺得稍微好上一些。可她正洗著頭,她的弟弟過來了,埋怨她這麼一大早的不作早飯,卻在這裡洗頭。而且他還天天看到她洗,難道這頭少洗一兩次就不行嗎?
姐姐其實也是因為頭皮癢沒辦法才天天弄了茶枯水洗頭,可這弟弟不知道,說了弟弟也不信,這一來二去的,兩人言語不合,眼看著便要動起手來。
姐姐在洗著頭,頭上淋了茶枯水正覺得一陣舒服,當然不會動手去打弟弟,只是在言語上教訓。弟弟沒有早飯吃,又看到姐姐洗頭,還說他,一氣之下上前拉住他姐姐的頭扯了一把,誰知就這一扯,就扯出一條人命來。
姐姐的頭被弟弟的這一扯,連著整個頭皮,全部給扯了下來,掉在了盛著水的盆子裡。弟弟當時嚇得呆了,望著眼前的景象忘了動作。只見姐姐的頭上露出了一大片還在蠕動著的蟲子,慢慢的糾結成一團一團的掉落下來,然後露出白花花的頭蓋骨。
姐姐手上在纏著自己的頭,連著自己的頭皮就這麼掛在自己的手上。反應過來後「啊」的一聲大叫,再往自己頭上抓去,只抓到一把蠕動的蟲子,還有便是摸到了自己的頭骨。抓著蟲子遞到眼前,看到一片血紅色的蟲子翻來滾去,終於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啊!」弟弟愣愣的看到姐姐倒了才反應過來,也是一聲大叫,看著那些蟲子也不敢上前,大呼小叫的拔腳便跑。
等到其他人聽到了動靜再跑過去看時,姐姐已經死了。弟弟嚇得說話都說不清楚。眾人去看了那姐姐的屍體,現那些長在姐姐頭皮底下的東西居然都是螞蟥。眾所周知,螞蟥是一種生活在水裡靠吸血為生的軟體生物,在放滿了水的田里,或者山邊的水溝裡都有。人們去田地裡勞作的時候,螞蟥會游過來吸附在人的肢體上吸血,一般被叮的人是感覺不出來的。等到現的時候,螞蟥早已吸得滾圓一肚子的血。而且據說被螞蟥叮了也不能直接去拔,因為螞蟥即便是被拉扯得斷了仍然是叮住不會鬆口的。還有人說螞蟥會鑽洞,一旦有人使蠻力去拉扯,它會馬上鑽到人的肉裡面去。當然這些都是鄉間的傳聞,沒什麼可信度。真正的生活當中,被螞蟥叮過的人有一大把,可被螞蟥鑽到肉裡面去的卻沒見過。而且在姐姐的身上,那些螞蟥是直接寄生在頭皮下面。姐姐覺得頭皮老是癢,也就是因為螞蟥在裡面活動的緣故。可是這些螞蟥是怎麼跑進姐姐的頭皮裡面去的,眾人卻又說不清楚。就算是去河裡洗澡,螞蟥也不大可能叮到人的頭皮上去吧?
再後來,終於有人從田邊引水的山澗裡現了一絲端倪。這山澗是從巖縫裡滲出的一汪清泉,水質甘洌,清爽可口。人們在這泉邊挖了道引水渠,一直將水引到田里,以作灌溉之用。平時勞作的時候,也有人摘了寬闊的樹葉折成杯子樣,來這裡喝水。那人同樣是來喝水,弄了片樹葉折了個杯子,勺了杯水正要往嘴裡送,卻現那杯水裡多了絲東西。一條細細小小的如同血絲一般的蟲子正在那水裡蜿蜒游動。這是螞蟥的幼蟲。那人一看便認出了這東西。心道幸好我還沒喝,要不然豈不是連這螞蟥一塊喝了下去?於是倒了這水想再去別處找水喝。心裡想著這水裡的螞蟥忽然又想到了那戶人家死了的姐姐,心裡不由得一動,難道那些寄生在姐姐頭皮底下的螞蟥,就是姐姐喝水時不小心喝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