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麼?」劉彬和王濤覺了我的異樣,趕緊走了過來也往著那洞裡探頭探腦。劉彬還一手搶了我的手電過去對著那洞裡張望起來。
「好像有個人!」因為看到了我的反應,劉彬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雖然看到那支人手時也有些膽寒,卻也不至於給嚇到往後退的地步。
「就是個人手嘛,有什麼好怕的?」王濤還是大大咧咧,不過說話的語氣稍微有了些異樣。
我驚得後退,無非也就是第一眼看到那支幹枯的人手時有些莫名的心驚。待到劉彬和王濤都到了洞口邊,這人一多了,又是大白天的,心裡的膽怯便也去了不少。冷靜下來剛要去想那洞怎麼會有個死人的問題時,旁邊又傳來了王濤的說話聲。
「唉,你們說,那個人是不是給剛才那個雷打死的?」王濤說著,往後慢慢挪了幾步。
在我們那地方有種迷信的說法,天上的雷電是由雷公電母打出來的。也是一種懲惡除妖的手段。如果某個人作了什麼很大的壞事,就會有人說,這人遲早要給雷劈死。也還有種說法就是一些活的年頭多了的東西,要成精怪了,老天爺也會用雷電去收拾它。不過管是這些說法裡的那種情況,洞裡的那個人要真是剛才給那雷電劈死的,對我們來說,都不會是件什麼好事。
「不像,那個人應該死了很久了。」劉彬看著洞裡的情形說了一句。
「說不定是那個人死了變殭屍,雷公才來劈了它的。」王濤還在那些迷信的說法裡繞著彎子。
我對這些迷信的說法一般是不怎麼信的。要我信除非我親眼看見。因此我沒去理會王濤的話,逕自到了劉彬邊上,再去細看那洞裡的情形。一邊向著劉彬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死了很久了?」
劉彬聽了我的話,將手電的光照到了那石堆上面的人手上。「你看那支手,只剩下一層乾枯的皮了,應該至少死了有幾年了。」
「哦。」對於這些我也不是很瞭解,聽劉彬說的比較肯定也就信了。畢竟他學過醫,對屍體什麼的比我熟悉。
洞裡的那支人手和它腕上的手鐲在紅色的手電光下散出一種詭異的紅芒。讓人看著不怎麼舒服。我隨便看了幾眼就準備招呼劉彬繼續趕我們的路。畢竟這裡有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跟我們沒多大關係。可就在我的視線剛要離開那支人手時,我忽然覺得那人手手腕上的手鐲有些眼熟。
「劉彬,那個手鐲有些眼熟?」我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其實那手鐲我看著眼熟,劉彬未必也有這種感覺。我說出這話只是一時心裡想到了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
「手鐲?」劉彬聽了我的話一愣。「哦,對了,管它眼不眼熟,拿出來如果年代久的話沒準還能當古董賣!」
「啊?」我給劉彬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驚得一跳,一看劉彬已經弓下了身子,打算進去取了那手鐲出來,我趕緊拉住他。「你要進去?」
「不進去怎麼拿那個手鐲?」劉彬回頭看著我。「你怎麼突然這麼膽小了?就一個死人怕什麼?」
我一想這確實也沒什麼好怕。這洞裡一眼就看了個遍,除了那個石堆和那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也沒了什麼東西。這大白天的,雖然剛下了陣暴雨,可現在太陽又掛在我們頭頂上了,難道我還怕那個死人屍變不成?不過轉念又一想,讓劉彬就這樣去拿那個死人的東西也不怎麼好。「這樣去拿那個手鐲,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劉彬一把掙開了我抓著他的手,彎腰就鑽進了那個洞裡。
我還要說些什麼,已經來不及了,看著劉彬進了那個洞裡。我想到那個有眼熟的手鐲,回頭叫王濤在這外面呆著,自己一彎腰也進了那個洞裡去。
這個石洞也就是洞口處比較狹小一些,到了裡面卻又高得多,勉強可以讓一個人直起身子來。洞裡的面積也不算小,坐下幾個人是絕對沒問題。不過因為中間多了一個石堆便顯得狹小了很多。
石堆就在進洞稍微靠向左邊的地方,全部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砌而成。在裡面我們從洞口看不到的地方蜷典著一具屍體。屍體的一支手搭到了石堆的上面,正是我們從洞口看到的那支人手。
「咦?這人是自殺的。」劉彬到了洞裡觀察了一下那具屍體,說了一句話。
「自殺?」我跟著他進了洞,到了石堆邊上便也看清了那具屍體的情形。
那屍體除了搭到石堆上的那支手外,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倚在石堆邊。另一支縮到胸腹處的手裡反握著一把刀,刀身穿過他的軀體直至後背。看這情形八成是自殺,刀入體之後的劇痛讓這人縮成了一堆。細看之下,那人搭到石堆上的那支手裡還死死的抓住了一塊石頭。
「這人沒事跑這裡自殺幹嘛?」劉彬又隨便說了一句,說完湊上前去看那個手鐲。
「這人都死了很久了,也許是以前走投無路的才自殺的吧。」我隨便猜測了一句。那屍體風乾的幾乎只剩下外面的一層皮及骨頭,看起來讓人心裡麻。我只瞄了幾眼便也轉向了那隻手鐲。
「這手鐲是什麼作的?」劉彬問了一句。我們現在用的的是紅光,看什麼都帶著一些紅色,一時分辯不出那手鐲的材質。
「我看看。」我湊上前去仔細看那手鐲,微微的紅芒下面,那手鐲上刻著一些扭曲的花紋。「這個圖案是……?」我越看越覺得熟悉,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這人怎麼只戴了一個手鐲?手鐲不是一般成對的嗎?」劉彬鐲,又看看那屍體的另一支手,出了疑問。
「一對?」我腦子裡靈光一閃,再看那圖案,「這是荷花!我見過一個這樣的手鐲!」
「你見過?」劉彬奇怪了,「什麼意思?」
「我見過這個手鐲,一對的,我見過另外一個。」腦子裡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又湧出了許多疑問。我解釋了一句,也不管劉彬聽沒聽明白。「這個鐲子我要帶走。」我馬上下了個決定。
「你不是說到能拿的嗎?」劉彬聽突然又改了主意很是奇怪。
「不是拿,是……」這事情我一下子解釋不清。整理了下混亂的思路,我對劉彬說道:「這麼說吧。這鐲子是一對的,我要拿這個鐲子去給有另外一個鐲子的人。這鐲子關係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劉彬還是沒聽明白,也可能是我沒解釋清楚。
「這個,你還記得以前在這永順附近傳得很厲害的狐仙報恩的事情嗎?」我想了想,看著劉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