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妖嘴裡湧出黑血更多,再說不出一個字。毒血浸染紫衣。喉管裡了出奇怪的聲響。眼神從最初的驚怔轉為憤怒痛恨。偷襲者的那張臉面無表情,握著毒妖心臟的手又用了下力,毒妖身體頃刻哆嗦顫抖。承受著難以形容的痛苦折磨。感覺靈魂都似在抽搐。
怨男鬼用恭敬的口吻對偷襲者說:「請把她交給我吧,我會讓她受盡殘折磨而死。」
偷襲者應允了女鬼的請求,那隻手從毒妖胸裡伸出,毒妖窈窕的軀體,悲哀倒在地上。她已開不了口,大口吐著血,眼神也變得黯淡哀傷,絕望。
偷襲者身影一閃,消失在街道中。女鬼開始肆意侮辱毒妖。她掏出一把匕首,惡毒聲音迴響在毒妖耳畔。
「我先把你這張狐狸精的臉皮剝下來!」
女鬼手中的匕首劃向毒美人的臉。毒妖無異於一隻任人宰殺的可憐羔羊。除了臉上浮現出激憤的神情,面對悲慘的命運,無能為力。
寒焰還離她們一有段距離,在女鬼匕首伸向倒地的毒妖時候,寒焰把街中央一根燃燒的圓木用劍挑起,飛起一腳用力踢在圓木一端,圓木筆直撞向怨男鬼後背。女鬼聽到身後呼呼作響倉皇回頭,看到一團烈焰撲來嚇得身體躍向右邊避開。寒焰利用這個間隙提劍衝過來。雖然寒焰遍體鱗傷,女鬼仍沒有勇氣和強悍的魔王進行一場搏殺。身體在原地打了個轉,一團鬼霧升騰起,在霧氣的掩護下朝一個方向逃遁。
寒焰沒有去追女鬼,在毒妖身邊蹲下,他把毒妖身體扳過,看到她後胸的那個讓人驚悸的黑色血洞,竟然還可以看到她心臟在空洞中跳動!悲哀跳動。寒焰皺起了眉頭。她的生命依然處於倒計時。想到曾和她一起並肩作戰過,寒焰心裡很不是滋味,把毒妖半抱在懷中。她眼裡有感激的神色。
「是誰偷襲了你?告訴我?」
能輕易偷襲毒妖,用手臂洞穿她的後胸,對方很可怕。難道是無魂鬼?
毒妖張著嘴,想極力對寒焰想說什麼,但是吐出的仍舊是黑色的血,伴著咳嗽,整張臉漲成青紫。顯得痛苦不堪。
這時候寒焰聽到身後有響動,他回頭。傷心妖朝走過來。臉上永遠是悲傷的神色。看到寒焰懷中奄奄一息的毒妖,很震驚。
「是誰把她弄成這樣?!」
寒焰把他來的時候看到的情形告訴傷心妖。
「可能是無魂鬼。但是我卻沒看到他。」
雙心妖也蹲下身體,伸出一隻手憐憫撫摸同伴的臉頰,她也看出毒妖生命的火焰很快熄滅。眼淚不斷滾落,神情更加哀傷。
「你放心,我發誓,我會找到那個混蛋,掏出他的心替你報仇。」
毒妖拚命張大嘴,但是還是吐不出一個字。眼裡的神情複雜的讓人難以理解。
寒焰問傷心妖與殭屍軍團開戰後,她去了哪裡。傷心妖告訴寒焰,幻神拖著惡靈棺離開後,她擔心主人,就遠遠的尾隨。希望能幫助幻神擊破惡靈棺。但是主人發現她跟隨,命令她回去。
「幻神讓我帶領部下,就算都戰死,也要守住達摩拉。」
「幻神拖著惡靈棺去哪兒了?」
寒焰及所有人都為此困惑。幻神到底把惡靈棺拖向何處?大海?還是地獄?傷心妖搖搖頭。
「主人讓我回來,我就……」
傷心妖的話還沒說完,寒焰懷中的毒妖終於竭盡全力嘴裡迸出兩個字。
「是她……」
寒焰反應極快,手中的劍迅捷劈向雙心妖。雙心妖的右手閃電般增長,也抓向寒焰握劍的肩膀。就在寒焰的劍尖刺破雙心妖衣裳,劃破她肌膚的瞬間,傷心妖的手也抓在寒焰肩頭,拽下一塊皮肉。彼此都傷了對方。隨後兩人在同一時間身體各自向後掠開,與對手保持了一定距離。寒焰懷裡依然抱著毒妖。因此他傷的比傷心妖重。整條胳膊痛的幾乎再握不住手中的劍了。劍開始顫抖。
傷心妖表情那樣痛苦。怨聲問寒焰:「為什麼?為什麼要突然向我下毒手?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我就被你的劍劈成兩半了!」
寒焰沒有回答,看著懷裡的毒妖。「告訴我,我沒有劈錯人。」
毒妖艱難點點頭,臉上,綻出欣慰的笑容。寒焰緩緩把她放在地上。偷襲自己的兇手被揭穿。火光中,毒妖的神色變得安詳,臉上還浮現出一絲笑意。寒焰犀利的目光投向傷心妖,心中有一直對她有好感,此刻感覺被愚弄。他的神色讓人畏懼。
「你這個喜歡裝可憐的婊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傷心妖一臉無辜可憐。
「你相信她卻不相信我?她一直對我有偏見,臨死都想害我。她的整個人包括她的心臟都比巨毒更歹毒。」
寒焰泛起冷笑。掃了眼肩頭的傷。
「真以為我是個笨蛋那你就是大陸上最愚蠢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也許此刻你的手也在我背後開了一個洞。」
「哈哈……」傷心妖突然發出大笑,面孔不再有哀傷,頃刻判若兩人。「東方寒焰,你能活到今天,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智商。」
寒焰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上次幻神傷了我,幻神離開你就出現了。你是想趁機殺我。但是毒妖又出現了……所以你就通知了那個噁心的女鬼帶領殭屍攻擊我們?你是鬼王的人?」
「無全正確。你比我想像中的更賦有智慧。」傷心妖說:「還有,我暗中跟隨幻神,其實是想幫助鬼王。他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躺著的毒妖心中的困惑也解開,神情激越,喉管裡發「嗚嗚」聲音。似在咒罵卑鄙的傷心妖。傷心妖抬起眼皮,用看狗的神情掃了她一眼。
「你這個婊子,總在幻神面前說我的壞話。當然,我們偉大的幻神從未相信過你對我的詆毀。」她很得意,成功蒙蔽了所有人。「等我把寒焰王子殺了,再捏碎你的心。如果你還能等得到的話。」
傷心妖後悔先前沒有把毒妖的心臟捏個粉碎,致使毒妖揭穿了她。
寒焰對地上的毒妖說:「睜大眼睛,我要讓你親眼看著,這個可惡婊子的腦袋離開她的脖子!」
毒妖衰弱地點點頭。能親眼看到卑鄙的偷襲者被砍掉頭顱,死也能瞑目了。
「你太狂妄了。」
「對你這個婊子來說是的。」
寒焰把劍遞到左手,緊握,身體向傷心妖掠去。速度很快,風之影身法。他的身體剛到傷心妖面前,對方身形一晃,消失在寒焰視線中。他心裡一驚,雙腳瞬間在原地換位把身體調過來。
寒焰盯著傷心妖,有些難以相信。「你也會風之影?!」
傷心妖稱讚。
「身上受了這麼多傷,身法還能這麼快。慧總是能教出最棒的徒弟。當然,我是最出色的!」
「你的身法也是跟慧學的嗎?」
「你的這個問題很愚蠢。」
寒焰難以理解慧為什麼會把風之影傳授給傷心妖,可惡的女妖又和慧有什麼源淵,卻頃刻解開了一個糾纏自很久的疑團。
「上次在假幻神的房間裡,和我捉迷藏的神秘人原來就是你這個婊子!」
「我現在開始厭惡你的智慧了!」
傷心妖的頭髮開始像被風吹動一樣揚起,千絲萬縷,每一根都在煙霧的氳氣中詭異飄動。她的面部開始抽搐,扭曲。顯得很痛苦。雙手也逐漸變成灰色,死亡的顏色。
寒焰瞳孔收縮著,她在變形!本來面目隨著抽動即將呼之欲出。是天使般的容貌?還是厲鬼一樣的面孔?!直覺告訴他,不管變化成什麼模樣,女妖比想像中更加恐怖可怕!並不比惡魔撒克更容易讓人對付!
「小曼!小曼……」
突然,街道中響起一個金屬般的聲音。聲聲呼喚中透著焦急。毒妖聽到後,顯得非常激動。掙扎著,拚命想回應。吐出的卻是一串悲哀模糊的音符。寒焰才知道,渾身巨毒讓無數人恐懼的女人,叫小曼。從鐵魔的呼喚中,完全可以明白,她與那個金屬人之間的情感。超越了戰友。
很快,前方的熊熊大火中,出現鐵魔笨拙的身體。傷心妖停止變異,恢復普通模樣。她向寒焰扔下一句話。身形飛快沒入前方煙幕中。
「祈禱鐵魔不要誤會你吧!如果你能活下來,下次我將不會讓你再有這麼好的運氣!」
寒焰佇立在當地,感覺非常疲憊。身上的每一塊骨頭在疼。傷口處血還在流。自己清楚,如果不是鐵魔出現,以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傷心妖的對手。
鐵魔走到跟前,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毒妖,衝著寒焰發出憤怒的聲音。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