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謎又抱怨魔王不應該向他隱瞞小妖的真實身份。他甚至懷疑小妖是受魔王教唆偷走了那顆戰神藍星。啞謎喋喋不休的數落讓魔王覺得被無數嗡嗡叫的蒼蠅包圍。他的頭都大了。
「如果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從這個窗口扔出去!」
啞謎接受了魔王的威脅,屋裡頓時安靜了。啞謎沮喪地坐在床上,發光的腦袋泌著汗珠,像霜打了茄子耷拉著。
「現在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就當你從來沒有得到過戰神藍星。或許當我沒有從那個狼人手裡替你搶回它。總之以你的智慧可以找到很多安慰自己的理由。」
「我可不想自欺欺人。」啞謎又激動起來。「它是我的!我愛它勝過愛我的母親。」
「好吧它是你的。」魔王不想再刺激啞謎。「我一定會幫你把藍星找回來的。只要你讓我清靜一會兒。」
啞謎說:「那你要盡快找到那個醜八怪。然後把她交給我。」
「交給你幹什麼?」
「讓她替我偷另外五顆戰神之星。」
啞謎不切實際的妄想讓魔王簡直再無話可說。啞謎讓魔王盡早動身去找小妖。他認為魔王對此事應該負有完全的責任。而他完全是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
魔王懶得再和神質處於癲狂狀態的啞謎繼續糾纏下去。
「我從那個該死地獄才出來,你總應該讓我享受幾天自由的樂趣吧。」
「好吧。你可以盡情享受。」啞謎從腰上取下他的精美的錢袋。準備給魔王點錢。啞謎對即將派上大用場的人還是慷慨的。魔王一把把錢袋奪過來。
「別這樣老兄。」啞謎裝可憐。「我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有錢。至少你應該把錢袋裡那兩顆血紅寶石還給我。」
魔王冷笑說:「這話你對別人說吧。我只知道被你販賣過的人口可以組成一個國家了。還有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大筆錢呢。我要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來。沒有人可以欠我的錢不還。除非他想死。」
啞謎無奈地攤了一下雙手。「我並不想死。」
魔王抱著天火在達摩拉城的街道上漫無目標的遊蕩。雖然擺脫了啞謎的喋喋不休,喧鬧的人流卻難掩心中的落寞和感傷。他想回去看看遭受災難的祖國,打聽一下親人朋友的下落。但是心中不斷響起另一個聲音:那個國家,那裡的所有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受害了你,拋棄了你,不能被原諒。他感到迷惘茅盾。
魔王每走出一段路就會習慣的回頭看一下背後。視線中沒有醜陋小妖的身影,耳朵裡聽不到她的絮叨,心裡感覺像是少了些什麼。天火在他懷裡也顯得無精打采。魔王撫摸著天火。
「夥計,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天火用舌頭舔著魔王的臉,嘴裡發出象嗚咽一樣的聲音。
「你是餓了還是在想念那個醜八怪?」他自言自語。「她偷走了我的毯子,我會遲早找到她。」
魔王進一家肉鋪給天火買了一塊生牛肉。
「我希望你能快點長成一個大傢伙。而不是像一隻貓隨時讓我保護。」
天火似聽懂了他的話,很快把那大塊生牛肉吃了個乾淨。百無聊賴的魔王決定去找紅鬍子和娜娜喝酒。
他碰到很多古斯塔人。古斯塔聯軍打敗了強大的燃日,古斯塔人更加趾高氣揚。他們毫不懷疑古斯塔人是大陸上最優秀的種族。血管裡流淌著的血液比那些異族要尊貴十倍。
魔王突然有一種把他們都殺掉的衝動。突然前面一家酒館中跑出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他頭破血流跌跌撞撞。店中追出兩個男人。他們輕鬆的追上了那個受傷的男子,對他一頓拳打腳踢。那個男子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兩個傢伙邊打邊罵。
「你這條燃日狗……你們燃日完蛋了!居然還敢向我們偉大的古斯塔人要錢。」
「現在做狗都比做燃日人能受到尊敬。」
這時店裡又跑出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她哭叫著跑過去撲在那名男子身上,用弱小的身軀替自己父親擋住凶狠的拳腳。
「求你們放過我的父親吧,我們的錢不要了……求你們了……」
其中一個胖子說:「把這個燃日狗宰了,把這個狗崽子賣到妓院。」
他的同伴說這主意不錯。胖子抽出腰刀,舉起刀正要砍那個燃日人,一隻強有力的猝然出現,如鐵鉗一樣鉗住他的手腕。隨後胖子看到了魔王憤怒冷酷的面孔。魔王一腳踢在胖子的下身,胖子發出死豬般嚎叫。魔王順勢奪過胖子的刀迅捷的砍掉了他的豬頭一樣的腦袋。隨著人頭落地污穢的鮮血噴湧在地下。
另一個傢伙驚恐地拔出佩劍,魔王上前用刀把他的劍擊落,然後一刀捅進他的胸膛。刀貫穿了對方胸膛。魔王的身體幾乎貼著他了。
「你們古斯塔人永遠是條狗!」
魔王把刀從他的胸膛抽出,用殘忍的神情注視著那傢伙的身體倒下。
魔王提著滴血的刀站在街道上大喊。「古斯塔狗給我滾出來!」他連喊了幾遍沒有一個古斯塔人敢站起來。魔王的凶悍震懾了所有的人。魔王把刀扔在地上,走到那個燃日身邊。那個燃日人和女兒對魔王的援手感激涕零。魔王把他們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你們是燃日人?」
「是的。」
男人悲傷地告訴魔王,兩年前他和幾個朋友來到達摩拉做生意。由於燃日強大,他們在達摩拉也受到尊敬,很少被人欺凌。並賺了不少錢。但是現在情況天壤之別。燃日被古斯塔和黑淵佔領,一夜之間曾經雄視大陸的偉大民族成了最黯然神傷的異族。達摩拉城的燃日人遭到了其他種族的欺辱和殺戮。他的財產被古斯塔人搶光,妻子被強暴後殺害。他和女兒身無分文,只有飢餓和絕望是他們唯一的財產。
「這麼說你也對燃日淪陷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儘管魔王無數次在心中用告誡的口吻對自己說,他和燃日早已決裂,但是對於故國和親人朋友總有一種憂慮紆繞在心頭揮之不去。想揭開燃日滅亡的經歷又是那樣強烈。其中很多事讓他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