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
不待葉楓有下一步動作,秦殤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一瞬間,楚瀟然恍如置身夢中,眼淚竟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當她被押進這「西湖牢底」的時候,楚瀟然沒有哭,當葉楓幾乎要對她用強的時候,她沒有哭,然而,當秦殤有些壞壞的聲音響起的時候……
楚瀟然卻再抑制不住。
是誰曾經說過,受傷的野獸,可以任它孤獨的舔舐傷口,忍受著傷痛,然而,當有人對它溫柔的撫摸時,它卻會淚如雨下。
楚瀟然亦是一般,一路下來,她獨自的忍受著,彷徨著,她都可以堅強,哪怕這份堅強是假裝,而此時,眼淚卻在三個字中決了堤。
放開她……
「微臣,參見皇上——」葉楓淺淺一笑,轉過身道,而楚瀟然此時才赫然發現,葉楓的餘光中,並沒有一絲**,便是袍帶也未解開分毫。
原來,他早就知道,楚瀟然這才心下瞭然,方纔的一切,她只不過是魚餌,用來釣秦殤這條「癡魚」。
「哼」秦殤冷哼了一聲,寬袖一甩,便往楚瀟然這兒走了過來,他穿著淡紫色長袍,腰束琥珀腰帶,烏黑的長髮束在半月玉冠之中,以白玉之簪綰住,乍一看去,卻是面如冠玉,當真俊朗不凡。
數月未見,他的個子又高了一些,眉宇間更加成熟了幾分,楚瀟然看在眼中,心中卻是一陣激盪。
幾個月下來。她更瘦了。隨著步伐地漸進。秦殤目光亦是牢牢地為楚瀟然鎖住。一雙烏溜溜地大眼睛。卻是神采依然。
四目相對之時。只是一瞬間地感情交流。卻是發生地如此自然。務虛過多地言語。卻正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秦殤看著此時地楚瀟然。眼神不自覺地有些發怔。雖然此時她地髮絲有些凌亂。表情也實在算不上養眼。但看在他地眼中。卻是滿心地歡喜。
她。沒事。沒事兒就好。
此時。這卻是秦殤唯一地想法。他不敢想像。若是自己沒有「抽風」一般悄然下江南、來餘杭。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然而。也正是在這一刻。秦殤仿若忽然明白些什麼。一想到其他男人去觸碰、甚至佔有楚瀟然。他地眼中便仿若燃起幽幽地鬼火。整個人也近乎發狂。
那麼,楚瀟然呢?
念及此處,秦殤有些茫然,楚瀟然呢?她要聽著、聞著自己和南宮嫣然大婚,凌霄一國地盛事,大紅的鳳披霞帔,滿朝文武的簇擁……
到時候。楚瀟然又將是怎樣一番感受?自己給她的,究竟是愛,還是痛徹心扉的傷痕?而口上的傷,她又要多久,才能痊癒?!
「瀟然……」秦殤的唇張合了幾下,最終才發出聲音,喚著她的名字,其中卻儘是款款的深情。
楚瀟然怔了一下,蒙上水霧地雙眼眨了眨。當看清眼前的人兒正是秦殤,自己並非處於夢中之時,吸了下鼻子,眼淚已是一串串的流下來:「我恨你,秦殤,我恨你……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現在才來?!」
說話間,整個人縱身撲入秦殤地懷中,一雙粉拳不住在他的胸膛上捶打著。這些日子的怨憤全都肆無忌憚的發洩在他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的淚的,全都蹭在秦殤的衣衫上。
秦殤方才饒是還有一分鎮定。此時卻是一點都無,楚瀟然這麼一哭,卻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片刻的功夫兒,卻是徹底地淪陷。
「恨吧,恨吧,」秦殤仰著頭道,緊緊的擁楚瀟然入懷,力氣大的,簡直想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胸膛裡,「我早該來的。」
縱觀整個凌霄,敢在秦殤面前肆無忌憚,呼名道姓的,只有楚瀟然一個人,然而,也只有對楚瀟然,秦殤才覺得,自己是真實的存在。
是「我」,不是「朕」。
也不知擁了多久,楚瀟然才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從秦殤的懷抱中掙了出來,這……這裡還是牢底呢。
而一旁地葉楓,亦是靜立了許久,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二人,雖然完全被忽視,可他卻一直在笑著。
眉在笑,眼在笑,唇在笑……笑容颯沓,如三月桃花,片片零落,只是心中竟是如此苦澀難言,原來……愛,這麼傷嗎?
葉楓多想轉過頭去,不看這一切,或者,可不可以不愛?只是,在他腦中的另一份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不能。
「好一個葉楓……」放開楚瀟然之後,秦殤緩緩轉過身來,聲音極為低沉,看向葉楓的眼神中亦是殺氣騰騰。
「皇上謬讚了,」葉楓一揖,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道,而後,卻是語風一轉,「皇上,臣不在京中這些時日,看起來,你沒有什麼長進嗎?」
葉楓挑著眉毛,用極其欠扁的語氣道,即便早知這一遭事情已是敗露,但葉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卻是如此想挑釁秦殤。
秦殤聞言,神色更是一凜,伸手拽過一旁的凳子,先坐了下來,而後,卻是強自平復下心中的怒意,蠻不在乎道:「哦?」
這樣的時候,誰先動了真氣兒,丟了冷靜,誰便失了先機,秦殤從小自大隱忍了這些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皇上就好像毛頭小子一樣,卻是太沉不住氣,」說著,葉楓輕笑一聲,「方纔,我本以為你會再晚那麼一點點出現,沒成想……」
葉楓搖著頭,滿臉的不屑之情,嘴裡發出「嘖嘖」地聲音,**裸地挖苦道:「沒成想……你的定力這麼差。」
說著,葉楓聳聳肩,兩手一攤,既然楚瀟然地秘書處已經知曉蜀王之事,對於秦殤的絲毫不知。葉楓也不抱什麼希望。
既然反心已現,葉楓又何必假惺惺的隱瞞,更何況,而今,扯破臉皮之後,卻未知是誰的幸運。誰的不幸?
主動權,如今卻是掌握在葉楓地手中,既然知曉秦殤要走這一遭,他又豈會毫無準備,甕中捉鱉,豈不快哉?!
「你……也喜歡瀟然嗎?」作為凌霄的皇帝,如此為葉楓所冷嘲熱諷,然而,秦殤仿若混不在意。卻拋給葉楓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問題,本就是「無良少帝」,這些年來。他承受的還少嗎?
「有關係嗎?」葉楓心中「咯登」一下,然而,面上卻仍舊保持著和煦的微笑,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當然,不想回答地話,」聞言,秦殤唇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卻仍舊笑的粲然,「朕不會勉強你的。」
楓忽然正色道,並沒有用秦殤問話中的詞兒,喜歡?不是的!自己心中的感覺,既已知曉,他便能正視。
得到這個答案,秦殤的眼睛微微瞇起,略一點頭,而後。卻是緩緩站起身,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巴掌便抽在葉楓地臉頰之上。
「葉楓,這一巴掌,朕是為楚瀟然打的,」秦殤的眼神瞬時變地凜冽,「第一,為你剛才豬狗不如的禽獸行徑,第二。為你這個愛字!」
「你不配!」秦殤一字一句道。「朕可以容忍你不擇手段,可以容忍你泯滅人性。甚至心狠手辣,可是,你卻玷污了愛這個字……」
「若是今天換作你是朕,你會等下去,是也不是?!」秦殤眼神灼灼的盯著葉楓,而後將眼神投向楚瀟然,「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
一連串的斥責、一連串的質問,問的葉楓一愣,秦殤,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時機不對,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在自投羅
可是,因為楚瀟然,他還是來了,如果是自己,做的到嗎?葉楓捫心自問,淺笑迷離的桃花眸中閃爍不定地光芒……叫做茫然。
不能,做不到!
這是葉楓最終的答案,怎麼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來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甘願捨棄自己的性命?!
葉楓搖搖頭,嘴角浮現一絲苦笑:「皇上,你來了,可是你的行為毫無意義,你救不了她,至多,是多了一條人命,如此而已。」
聽著葉楓的話,秦殤點點頭,而後卻是勾起一個笑容,明媚的……恍若陰暗的牢獄之中灑下一片陽光,而後,他卻是堅定地搖搖頭:「葉楓,你不懂。」
你不懂……
秦殤將眼神投在楚瀟然的眸子上,瞳孔之上,儘是她的影像,淡淡的、柔柔的說著:「即便是死,我不會要她一個人。」
聞言,楚瀟然緊緊咬著嘴唇,將手覆在上面,強忍著不叫自己哭出聲來,為什麼,絕了一切的念想之後,秦殤卻仍舊說著這樣的話,做著這樣的事兒?!
他是皇帝,她是個冒牌的公主,他身負天下,她卻什麼也沒有,可是,不止一次地,秦殤願意為她而死。
如果是下地獄,有人陪她一起去猖獗,楚瀟然也不知道怎樣形容秦殤,興許他不是個好皇帝吧,若是他是周幽……
也一定會,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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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被人救醒後,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本安靜的同學變開朗了,開朗地同學變沉默了,沉默的同學變瘋狂了。
面對這一切的變化,
她終於明白了剎車失靈的貨車是用來踹的,
二十三層是用來跳的,
倒數第一的是用來當模範的,
而她是不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