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怎麼不給它起名叫逍遙哥哥?」楚瀟然滿心的怨念,小呆——多麼有愛的名字,居然被他毫無理由的和諧掉。
「逍遙哥哥是誰?」易邪有些好奇的抬頭問道。
「它老公!」楚瀟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老公?」易邪眉頭微皺,這又是什麼新鮮詞兒?!
「呃……」楚瀟然看著懷中這隻小公狐狸有些抱歉,但轉念便邪邪一笑,「想知道嗎?」
易邪冰冷的眸子瞬間籠上一層霧氣,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不想。」
楚瀟然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怏怏的逕自走進屋裡,忐忑道:「那件事……你到底答不答應?」
此時易邪正專心致志的擦拭著他手中的青銅盤,上面撰著奇異的符號,似是什麼特殊的占卜用具,頭也不抬的說道:「今天,是什麼理由?」
楚瀟然頓時感覺一陣頭大,這是她第四次來這裡,可事情的進展仍在原地打轉轉。
那日,楚瀟然聽聞占天閣的存在,便立即與欽天監聯繫了起來,想起古時候迷信的力量,楚瀟然頓時心成一計,若是占天閣肯上書,聲明大婚將為凌霄國國勢帶來種種不利,大婚之事一定備受阻礙,便向秦歌討了靈狐,以便有機會與易邪進行接觸。
當她聽說易邪正二品的官階時,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自己可以說服易邪,弱弱的撒個小謊,初五,秦殤就不用大婚了,也不用再糾結神傷。
這是她特助的工作延伸內容,只是為了向「領導」充分展現自己的才能,至少,楚瀟然現在潛意識裡,是這樣給自己找理由的。
於是,便有了她第一次興奮的抱著小狐狸,屁顛屁顛的給易邪來「送禮」。
易邪初見靈狐的時候,即使仍是一張冷俊的臉龐,但也看得出他心中難言的歡喜,楚瀟然都懷疑他是不是用了什麼「冰河洗顏泥」之類的東西,不然怎麼可能在高興的時候仍然保持這個冰臉。
於是楚瀟然便「順水推舟」的,將她的想法和易邪娓娓道來,總之目的就是說服他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可以。」楚瀟然的話音剛落,易邪便痛快的給出了答案。
聽到這兩個字,楚瀟然頓時心花怒放,本以為勸「迂腐文人」說謊簡直是難於上青天,但出乎意料的順利,實在不得不讓她產生一種「怪人萬歲」的想法。
「不過……」還沒等楚瀟然高興完,易邪話鋒一轉,冷冷道,「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
楚瀟然微微一笑,早已準備好的「演說詞」脫口而出,什麼皇帝系萬民社稷之福,什麼國難當頭,皇帝不願此時大婚,正是「崑崙未滅,何以為家!」
正說得吐沫橫飛之時,楚瀟然過了一下大腦,迅速將「匈奴」換作「崑崙」,以此豪言壯語完美結束了她今天的「演講」。
可那一天,易邪只是微張著嘴抬起頭,瞟了她一眼,冷冷道:「對不起,在你找到更合理的理由之前,我不認為我會按你說的做。」
楚瀟然頓時享受到了從高峰一墜到谷底的快感,果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可真是……太爽了!她現在碎了易邪的心都有!
發揚著不屈不撓、堅持不懈的精神,楚瀟然再次來到易邪這裡,這一次的論點圍繞秦殤乖戾無道的面具,圍繞后妃的出現將打破秦殤的原有計劃,圍繞身為心腹之一的他應為秦殤解憂……
但居然再一次的,楚瀟然被同一句話無情的駁回。
第三次,楚瀟然抱著「三顧茅廬」之心,再次光顧易邪這個小木屋。
而這一次,易邪對她使用了小諸的著名計謀——空城計。
於是便有了現今的第四次,她這會兒的態度只有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愛情面前人人平等,這是我這次的理由。」楚瀟然說完這句話,自己無奈的歎息一聲,你把我當怪胎吧!
但易邪的眼中卻忽然閃過一道光芒,「說說看。」
「每一個人,都該有屬於自己的一份愛情,一分歸屬,或許出身、門第、地位限制了太多太多,但我仍固執的認為,我們不能失去去尋找的自信。秦殤是一國之君,但也是一個人,我更希望看到能獲得更多平等權的他,希望他,也許……能找到自己最大的幸福!」
說著這有些「離經叛道」的理由,楚瀟然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邪的回答只有一個字,簡單明瞭。
什麼?好?!楚瀟然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他……居然答應了,並且為著這樣一個理由。
楚瀟然簡直要歡呼起來,不過想起來也還真是窘,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她卻收穫了萬條綠絲絛。
接下來,楚瀟然為「報答」易邪,執意在易邪的萬般推辭下,決定一起留下幫易邪想盡各種版本的「倒霉天災人禍型」謊言。
充分調動自己活躍的腦細胞,楚瀟然一股腦的要求易邪將什麼「天狗食月」什麼「天崩地陷」——她為地震想的古代名,全部加入到他的言論中。
易邪則帶著他的「半膠質片狀」隱形眼鏡,若有所思的微微出神。
「不夠。」像突然頓誤了什麼,很突兀的一句話冒出。
「這些還不夠。」楚瀟然越聽越不對勁,這,不是易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