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天 第二卷 虛無之手 第七章
    更重要的是,就算被發現,韋央宗也好,侯四的手下也好,那一邊死了都是對社會的貢獻。我只要坐山觀虎鬥就可以了。俗話說,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就做那個漁翁,讓他們去斗吧。上次我和韋央宗在爛尾樓中的對話中,我就說自己是侯四的手下,栽贓給了侯四。如果再讓他發現侯四派人跟蹤他,那小子一定會懷疑自己的事情被侯四知道了。按照他精神中自己都無法控制得殺戮願望,他一定會去想要殺了侯四。只要拿到錢之後,我在中間點上一把小火,侯四和他就都跑不掉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出來。大聲道叫道:『我是天才!『

    「雷洛虎,給我滾出教室去。」由於精神全部用在思考該如何對付韋央宗,我都沒有發現現在正是上課時間,而且正是王紅青的語文課。她正在講課,我卻突然放聲大笑,像個卡通人物那樣大叫自己是天才。她沒有給我氣成腦溢血就算不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想來她既不會聽我解釋,而且會認定我是故意給她搗亂。仔細想想,我們兩個的過節好像就是從很多誤會開始的。當然,從我的角度來說,這都是她的錯,身為老師,連一點點玩笑都不能開,沒有容人之量,實在是對不起教師的這個名字。

    不過呢,教室裡面永遠是老師作主。這是她們的地盤,在別人地盤上需要遵守別人的規則,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溜出了教室。反正上課不上課,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雙手插兜,我哼著小曲,邁著八字步,以一種囂張的步伐走出了教學樓。路上有兩個老師指著我低聲在說什麼,被我一個殺人的眼光就轟進了辦公室。

    就在我螃蟹般的走出教學樓時,我忽然看到了一個危險人物。立刻準備溜掉,可是對方已經發現了我:「雷老虎,又被趕出來了,是王老師的課吧?」

    說話的是我們學校的數學老師,已經滿頭白髮的古金泉。也是我在學校裡面唯一一個沒有辦法的老師。如果說我和王紅青兩個是天敵,古金泉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剋星。這死老頭,自稱是我的乾爹,據說是我在兩歲時被兩顆大白兔奶糖誘惑,所以答應了。之後,就是這麼多年甩拖不掉的惡夢。

    不錯,這老頭和我從小就認識。是一個和我老爹和王叔一起喝了幾十年酒的老不死。也不知道他大我老爹王叔十幾歲,卻和他們混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混蛋,倚老賣老的教訓我沒完沒了。而因為他和我老爹的關係,我又不敢向對付其他人那樣,一磚頭將他拍倒。這是打不得,罵不得,拾不起,扔不掉的一個老豆腐。

    前不久聽說他退休了,我還將我的那群兄弟請到老孫家泡饃館去吃了頓表示慶祝。心底裡罵了一大堆老而不死實為賊之類的話,表面上我還是做的必恭必敬。「古老師,很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吧。」

    古金泉粗糙的大手擰住了我的耳朵:「臭小子,要叫乾爹,給你說了多少遍了。」

    「乾爹,很疼的。」我真的真的很像一拳將他撩倒。可是打長輩,是要遭報應的。這些事情,我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你呀,和王老師簡直就像是兩隻斗犬,只要放在一起就會衝突。」古金泉鬆開了手,歎息一聲:「王老師是一個很努力很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你怎麼就不能讓讓她呢?」

    「是個傻女人而已。」我絲毫不客氣的說道:「努力不代表優秀,熱心有時只會帶給別人麻煩。況且,她看我不順眼,我又有什麼辦法。難道讓我跪下給她擦鞋子,我只是她的學生,可不是她的兒子。不過看她兒子那副樣子,長大了也不過是一個癡呆。」

    「你這小鬼,說話越來越有大人的風範了,至少尖酸刻薄不比大人差。好吧,既然你被趕了出來,就跟我去喝酒吧。」

    古金泉的話,令到我幾乎摔倒:「一大早的,你就讓我陪你去喝酒?現在是上課時間,你真的曾經是老師嗎?你這樣的人會教出什麼樣的學生?」

    「哎呀,年紀大了可以喝酒,年紀小一樣可以喝酒,你這小子在別人喝奶的時候你就抱著酒瓶喝酒了,和我這老頭子喝點酒算什麼。」古金泉拉著我,不容我拒絕將我帶出了學校。來到一家小飯店,古金泉要了兩瓶酒,一些下酒菜,給我到滿:「來,讓我們乾杯。」

    「乾杯,總要有理由吧?」我問道:「我們有什麼樣的理由需要慶祝。」

    「理由嗎?這種東西不需要。」他舉起了酒杯:「管他什麼理由都行,比如世界和平之類的。」

    「好吧,為了世界和平。」我一乾而盡。

    一瓶酒下肚,我也就放開了,而且我驚訝的發現一件事,我的精神竟然完全不能探測古金泉的精神。將意識投向他,就如投向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什麼都沒有。:「古老頭,有心事就說出來,悶在心裡也解決不了問題。」

    「你看出來了?」古金泉愁眉苦臉的說道:「真的這麼明顯,連你這小鬼都能看出來?」

    「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年齡並不代表一切。老不代表智慧,小也不代表無知。」

    古金泉笑的就像一隻蹣跚的老公鴨:「說的對,甘羅十二為相,岳雲十三上陣,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用年齡判斷的。就如你,學習的操魂術對於成人和小孩,都一樣危險。乾兒子,你是從德雷#183;司科爾那混蛋那裡學到的吧?除了他,我想沒有人這麼不負責任的將這麼危險的東西隨便教給人。」

    我剛才試探古金泉意識失敗之後,已經提高了警覺,也許他是那種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但是古金泉的一句話就揭開了我的老底,還是讓我大驚。司科爾說,要是別人知道我學習了他的能力,我將非常危險。

    「不用擔心,我這把老骨頭,別的不行,嘴巴還是很嚴的。」古金泉呵呵笑道:「很好,這種情況下你沒有起殺意,說明你這孩子還沒有冷酷到這種地步。」

    「乾爹,我們是父子,我怎麼會對你起殺意。不過乾爹,你怎麼會認識司科爾的?」我雖然有時候很想揍古老頭一拳,也對他知道了我最隱藏的秘密,而感到震驚甚至恐懼。但是殺他滅口的想法,卻是一點也沒有。我還沒有冷血到禽獸的地步。但是對於帶給我人生最大轉折的司科爾,我也很好奇。

    「司科爾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乾兒子,別看乾爹現在這個樣子,乾爹當年也是留洋,喝過洋墨水的人。」古金泉喝了一杯酒,回想著當年的事情:「在羅馬,乾爹一時好心,用攝魂眼,治好了一個患有先天性精神分裂的小孩,那小孩,就是司科爾。司科爾在被我治療好之後,展示了驚人的學習天賦。任何東西到了他手裡,都是過目不忘。當時歐洲有人稱他為,自達芬奇之後最偉大的天才。可是他,在十六歲時將精神全部轉到了宗教,魔術,煉金術,黑魔法等神秘學中上。當然,那時我也已經回國了。後來聽說他因為在劍橋進行人體試驗,被趕出了大學。我再見到他,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來到中國,居住了十年,冒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危險,研究各種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關於精神操控的能力。他曾經找到我,要求學習攝魂眼,被我拒絕了。但是之後據說他去了西藏,在那裡學習密法。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前不久他給我來電話,說他的研究已經出來了,足以改變世界。他會在最近到西安,希望我可以看看。但是被我拒絕了,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他死了,被美國政府派遣突擊隊殺死了。」

    古金泉愣了一下,舉起酒杯將酒水灑在地面上。

    「乾爹,我見到了臨死的他,他教了我催眠術,然後就走了,說不願意連累我。乾爹,這麼說你也懂得催眠術?」

    「乾爹的老子,是羅浮山紫陽觀的住家道士。攝魂眼是紫陽觀流傳了千年的道術,主要是用來將失魂落魄者的三魂七魄歸為的方法。按照現在的說法,是治療心理疾病的一種心理治療法。不過這種方法,對於使用者非常危險,而且是羅浮山的秘技,傳子不傳女。」古金泉道:「所以我一直不肯教給司科爾。不過這種攝魂術和催眠術有很大的不同,無法操控別人。」

    我想起了司科爾當時說的話:「你以為我是你們中國的那些所謂獨門秘技的持有者,什麼傳子不傳女,傳媳不傳婿,純粹是狗屎。」我當時就覺得他一定是為了學習秘技,吃了不少苦頭,看來就是因為古老頭了。

    「乾爹,那我是你的乾兒子,也算兒子,你可以將攝魂術教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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