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即張陽就將精神轉回了面對的更重要的事情,雖然在計算中侯四那裡在李雪幫助下可以輕鬆解決掉,但是到底侯四這傢伙從一個小小的跑單幫送貨的販毒集團的小弟混到現在西北也可以數的上的毒販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到現在警方還沒有抓到他,說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萬一自己要露出破綻,估計就無法站著走出醫院的大門了。
第四軍醫大學附屬醫院,不算是一所很大的醫院,但是因為醫院技術力量雄厚,所以在西北地區非常有名。侯四就在這裡治療他的腿傷。我捅的那一刀由於旋轉了刀身,導致血管爆裂,要治好要花很多的時間。
侯四要了特護病房,這是一般為那些退休幹部準備的特殊病房。備有電視,獨立房間,衛生間和洗浴設備。本來侯四這種人是沒有資格住進這樣等級的病房的,但是架不住他有錢。醫院還是為他準備了這間高級病房。
李雪帶著張陽走進病房的時候,美麗的年輕女護士身穿護士袍,但是扣子全部解開,露出了黑色蕾絲內衣。她伏在侯四的兩腿間,柔軟的脖子有韻律的運動著。病房內外站著的六個人對於她的行為熟視無睹。
李雪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今天可沒有興趣等這位女護士完成她的過分服務。冷冷的對女護士說道:「滾出去。」
女護士停止了服務,慌張的穿好衣服。侯四扔給她一沓百元大鈔。「好了,四個小時候再過來。」拿了錢的女護士匆忙離開了房間。從張陽身邊經過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面孔。出乎預料,是個看起來非常清純的小姑娘。實在是難以將她的面容和剛才那麼淫蕩的畫面聯繫起來。錢的魔力果然是大的令人根本無力去抗拒。
侯四看著張陽忽然一揮手,張陽立刻被兩個大漢架住,壓在床邊桌子上,兩柄西瓜刀頂在他的脖子上,令他一動不能動。
在張陽意識中的我大吃一驚,難道是張陽的目地被侯四識破了,要在這裡幹掉張陽?而且瞬間我想到了昨晚學習這種俯身催眠術時,上面寫的注意事項,其中最重要一條就是,如果在俯身狀態俯身者死亡的話,使用俯身術的人也會死亡,精神是無法回到本體中的。
這一瞬間,我心中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因為以前我能夠冷靜的面對侯四這樣的黑幫。是因為催眠術讓我有信心面對惡劣環境。但是現在隱藏在張陽意識之中的我,只能旁觀一切的發生,卻不能有半點插手的餘地。
我心中不由得後悔,自己也未免太大膽了。應該想到這種危險的局面,與其附身在張陽身上令自己也無能為力,還不如自己從別的房間監視這間房間的事情,在出事的時候可以支援。
但是這時候令我驚訝的是張陽雖然心跳略微有些加快,但是整體情緒居然非常平靜,思維活躍,迅速的做著各種可能性的判斷。處世不驚,比我這個懂得催眠術的老大強多了。這大概就是長期在道上混的經驗和他本身的性格導致的,我至少目前是做不到的。也許過幾年,我會和他一樣在再惡劣的環境下都能冷靜對待。
這件事顯然也讓李雪很吃驚,出乎了她的預料:「四哥,你這是……」
「你給我閉嘴。」侯四一聲凶狠的叱喝,令到李雪面色慘白不敢說話。侯四對張陽獰笑道:「張陽,你的人捅了我,居然還敢來見我,你好大的膽子。」
「四哥,那是你的不對,當時候你要是讓雪妹妹來找我,事情不就早就了了。你橫眉冷目的威脅,我要是這麼乖乖的當了你的手下,有什麼面子去對兄弟。你說的跟著你混有前途,但是連個數字都不給我,讓我怎麼信你?」張陽居然還敢挑釁侯四,這讓我不由得更加心驚肉跳。脖子上可是有兩把刀的,這玩意向下一壓,人就掛了。他不想辦法解釋,還要去更加激怒侯四,這不是拿命開玩笑?
出乎我預料的是,侯四居然讓人放開了張陽。「張陽,你很帶種,很現實,我喜歡。西安誰不知道,我侯四最欣賞人才。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肯跟我。」
「一個月薪水十萬,給我一個場子讓我兄弟們負責。我要一套房,一輛車。」張陽流利的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好,有野心的人我最喜歡。沒有慾望的人去工廠領一個月幾百塊好了,結婚生子,一輩子就為買套房讓孩子上個好學校結婚就夠了。我們道上混的,如果不想發財不想掙錢那混什麼,回家抱孩子好了。」侯四裂開血盆大口大笑道:「我答應你,月薪十萬,我會先支付你三個月薪水,給你配一輛車。雁塔路的金精夜總會,就交給你和你的兄弟打理。我說過,只要你們跟著我,錢,女人,大把的隨便你拿。」
這片刻侯四在我心中完全變樣了,由於我在他腿上插了一刀的時候,侯四表現的貪生怕死的樣子讓我產生了錯覺。以為這傢伙,就是一個有幾個錢一批手下的廢物而已。但是這幾句話,展現了侯四做為西安新崛起的有可能成為毒梟的魄力。要是一般人,恐怕已經被他的氣勢折服了。
張陽心中一直對侯四看的很高,甚至對侯四頗感恐懼。我進入他意識中的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麼。但是現在,我得承認,張陽在判斷人的方面,多年經驗不是蓋的。眼光遠在我這個小孩之上。如非我學了催眠術,可以直接感觸影響人的精神,我連給他提靴都不配。
「謝謝四哥。」張陽這時候一臉忠誠的表情,讓侯四很滿意。不過侯四這時候臉色中透出一股殺氣,雖然是笑,但是眼睛卻冷如刀鋒。「不過小張,有件事在這裡我要說清楚。那天那個小鬼,刺了我一刀。」
「四哥,您大人有大諒,不要和小孩計較。而且,我們不認識那個小鬼。他是到我店裡去玩遊戲的,誰知道他會對四哥無禮。」我們原先也想過侯四大概會讓張陽交我出來。但是考慮到侯四那時既然肯收了張陽,那麼自然傷他的事情也就大事化小了,想來也不至於非要我的命。但是看來,我們低估了侯四的報復之心。
「不是四哥我非要報仇,我不是這麼小氣的人。而是面子,你懂嗎,面子問題。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個面子。如果我讓一個人捅了我一刀,卻什麼事情都沒有,那以後別人是不是可以開槍打我,放炸藥炸我,然後找一堆借口就算了。道上混,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諒的。小張,我知道那小鬼是為你出面傷得我,我本來想讓你除了他做為第一項任務。但是考慮到你的感情,我不會讓你殺他。但是你要告訴我他究竟是什麼人,我給你十二個小時,小張,不要讓我失望。」
侯四窗前站著的穿著藍黑色西裝男子一直是背對著張陽,我也就沒有注意到他,以為只是侯四普通手下而已。但是這時候男子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圓形墨鏡,梳著背頭,打了很多發乳油光錚亮。他右手指縫中夾著三柄鋒利的無柄小刀,輕輕的刮著他青色的下巴。「十二個小時之內要是還不能讓我知道那小鬼是誰,小張,那我就要親自問你究竟遺忘了什麼,相信我,我問的問題記性再差的人,也一定會想的起來。」
張陽幾乎是剎那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名字:「雷子哥?」
「叫我雷子就行了,哥來哥去的很彆扭。我只喜歡女人叫我好哥哥,男人叫讓人覺得像是同性戀。」果然正如張陽所猜測的,這人就是侯四最重要的三個打手之一的刺客雷子。據說是可以用刀子斬斷飛舞的蜻蜓翅膀的匕首高手。他最喜歡在手指縫中夾著刀片,切割開女人的臉。
在侯四的生意之中,他負責夜總會和洗浴中心,髮廊等色情場所的女人管理。據說那些女人,怕他就如害怕惡鬼一樣。誰敢偷偷逃跑,落到他手裡,真是生不如死。而對那些上當不肯賣身的女人,他的手段令到就是同樣在道上混的那些絕對不是正人君子的惡人們也要噁心的吐一口唾沫。
不過這傢伙為人雖然邪惡,但是實力卻不是開玩笑。曾經有一次他被三個手執棍棒的人襲擊,但是他幾乎在十秒鐘之內用刀片劈開了三人的臉,甚至將一人的眼珠都切割了開來。讓後來趕到場的警察都噁心的吐了。
讓這樣危險的傢伙來對付我,侯四看來狠我恨到骨髓裡去了。什麼為了面子,道上混的不能留情,根本是借口而已。不過這總比讓張陽交我的人頭作為進入侯四集團的投誠信物來的好。要是那樣,我們的計劃就全部被推翻了。
幸好的是,局勢還沒有惡化到那一步,總算是還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