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喜歡打拳皇,但是之前我的技術並不算好,勉強可以使用一半左右的連續技。但是今天,我的感覺完全不同。張陽操縱的每一個角色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我判斷之中,而搖桿則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想要發出任何招式都隨心所欲。
連續四局,我都是以第一個人滿血擊敗張陽三個角色的。張陽被打的驚呼不斷:「**,小老虎,行呀,你好厲害。我之前怎麼不知道西安還有你這樣的拳皇高手?」
不論他換什麼角色,在**縱的角色面前,都只有完敗,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像是我的意識而不是我的操做在指揮著遊戲中人物的戰鬥一樣。
遊戲室中起他人圍了過來,將檯子圍的水洩不通。看著我華麗而優雅用連續技將張陽操作的角色轟成了無力還手的可憐蟲。讚歎聲,驚呼聲不斷響起。「陽哥,你可是上次西安拳皇大賽的亞軍呢,怎麼會讓一個小孩打的這麼慘?」
張陽再次被我滿血擊敗後,看來是放棄了繼續投幣挑戰我的念頭。打了這麼多局,不但是沒有一局獲勝,甚至連我一絲血都沒有打掉。要是我碰到這樣的高手,別說連續打這麼多局了,一個幣扔下我就不敢再被羞辱了。
孫惠靠在張陽的肩膀上,驚訝的問我:「你是怪物嗎?打遊戲怎麼可能打的這麼強?」
「還好了。」我一副很沉穩的口氣回答,實際上我真的很高興。打拳皇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被我的技術震撼,要知道,以前我可是看著那些高而羨慕不已呢。
「原來這麼熱鬧,怎麼玩的這麼開心不叫上我呢?小陽,你這樣實在是不夠朋友。還是覺得我老的已經不懂的玩遊戲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遊戲室門口響起。
張陽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回過頭,讓孫惠站直了。盯著進來的人:「侯四哥,我們這小廟不是你這尊大菩薩該來的地方吧。你老人家每秒幾十萬的上下,和我們這些小混混混在一起,有失身份。請回吧。」
這番話冷嘲熱諷卻很客氣,這位張陽老哥的口才實在不錯。
侯四哥是一個四十多歲,前額有些禿頂,一口黃牙,手指上帶滿了金戒指,脖子上戴著一根粗的和我小手指差不多的金鏈子,穿著黑色襯衫,還故意開了兩個扣子,露出沒毛的髒兮兮的胸口。灰色長褲下是一對打的光亮的褐色皮鞋。
總之,不知道他是天生就是這品味還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VCD裡面的香港黑社會壞蛋,那種不得好死的傢伙看起來很多都是這個樣子。
這不知道是不是老爹說的,任何事情,天生的壞坯子只能學的更壞,學不了優點變得更好。品位,這個我剛剛學過的詞,看來也是這樣。
不過我在這個人表面笑的難看的笑容下看到了更多的東西,那是一種非常糟糕的,就像是貓看著耗子,蛇看著青蛙一樣的感覺。對了,這種感覺是凶殘。是一種要殺戮對方的感覺。這個侯四哥,要傷害乃至殺掉張陽。
我再次看向他的眼睛,表情雖然在笑,嘴角雖然在抽動,但是,他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笑意。有的,只是近乎殘忍的殺意。
與此同時,類似的殺意在遊戲廳周圍也有。我轉過頭,就像是在玩遊戲機,實際上卻用精神感應著和侯四哥接近的情緒波動。
探查之下,遊戲廳周圍有這種意識的竟然有二十多人。不過我也發現,我的這種感覺似乎不能感覺太遠,離開遊戲廳二十米外,我就不能感覺到人的情緒波動了。
「小陽,這麼不歡迎我呀?」他的話也像電影中壞蛋的套路,所以我預計接下來還應改像電影裡面那樣,這傢伙身邊帶的六個嘍囉中該有一個跳出來罵了。
「媽的,侯四哥來你這破店是給你面子,你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居然這樣跟侯四哥說話。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頭,砸了你的破店。」果然,侯四哥身邊的幾個人大聲叫罵,而且罵得毫無創意,連我這小孩都覺得俗套,水準還不如街道裡吵架的大媽們。至少她們吵起架來,比較有精氣神娛樂性。
侯四哥揮手讓手下人安靜,對張陽說道:「小陽,我這個人最愛惜的是人才,而你就是一個人才。是人才就要作出一番事業,看你現在,幫人收收小帳,給人當打手,一年能掙幾塊錢。跟著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鈔票大把,女人成群。不比現在的日子好過。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兄弟們想想,你就讓他們像現在這樣偷偷建築工地材料,當當攔路搶劫的小賊,撬撬自行車摩托車有什麼前途。」
張陽不為所動:「跟著我,至少不會送命。侯四哥,跟了你,可是連小命都保不住。而且,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也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還知道喪盡天良的事情不能幹。侯四哥,有些事情做了會斷子絕孫造報應的。」
侯四哥臉色一沉,「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
張陽看來並沒有打算翻臉,只是不想成為侯四哥的手下:「我沒有打算和你作對。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不是條子,幹嗎管閒事。侯四哥,你賣你的貨,我做我的事,何苦要苦苦相逼。」
「那就不用說什麼了。」侯四哥一臉寒意,看來準備離開。
他一出門,外面那些人就會衝進來,他可是下定主義要張陽今天被打死在這裡了。
張陽雖然也是街頭的小混混小流氓,但是這個人挺有原則,說話也很不錯,我很欣賞他的。相比這個壞人模板,惡人典型的侯四哥,張陽活著會讓我開心很多。而且老爹說過,路見不平就要管,我們可是西北狼,怕事情躲起來那是南方那些娘娘腔男人才作的事情。
而且,我這時候清楚的知道了下來該怎麼做。當我決定管這件事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就全部在我腦海中閃過了一遍。令我有信心,控制眼前的局面。
於是乎,我行動了。第一件事,是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由於我是小孩,沒有人注意我。然後,我看起來要出門的樣子。在走過侯四哥的面前時,我一刀刺進了他的大腿,還將刀子九十度旋轉。這是看電影變臉學來的,刀子捅進去之後,再一旋轉,傷口就很難恢復。
侯四哥大叫一聲,就像是屠夫在殺的豬,身子一歪,坐倒了下來。我抽出刀子加在他脖子上,大喝一聲:「都不許動。」
侯四哥的慘叫聲一響起,頓時一片混亂,二十多個小流氓衝進了店裡,將這不大的遊戲廳幾乎一半地方堵的嚴嚴實實。看他們手裡的自行車鏈,水管,西瓜刀,白癡也能想到侯四哥在外面埋伏了這麼多人想要幹什麼。
張陽和他的手下臉色一下全變得蒼白,這裡沒有後門,這麼小的地方被這麼多人堵起來。要逃掉是很難的,恐怕幾個人不死也會被打成殘廢。
「誰動我就割開他的脖子。」我的聲音堅定強悍,任何人聽了都會認為我說道一定會做到。再加上,刀子上還在滴的鮮血,侯四哥被染紅的褲子和慘叫,充分證明了我說的不是空話。侯四哥二三十名手下,一個個面面相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再次下令道:「都把手上的東西扔了。快一點。」無奈下,侯四哥的手下將手上的凶器全部扔掉。張陽他們立刻每人拿起一把西瓜刀。手上有了東西,他們的信心也大了不少,圍在我的身邊,張陽問道:「老虎,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在侯四哥的耳邊說道:「我說侯四哥,接下來要你老人家說話了,在這裡,在你的兄弟面前發誓,從此後再也不來招惹張陽他們。咱們陝西漢子一諾千金,吐口唾沫也要砸個坑。本來我們就無怨無仇的,各做各的生意,大家何必鬧得刀光劍影的。」說話的時候,我還用水果刀往裡割了割,侯四哥脖子上頓時流出血來。
他殺豬一樣的叫道:「這是誤會,誤會,我欣賞小陽,怎麼會招惹他呢。我發誓,從今以後絕對不找小陽麻煩,如果說話不算數,全家不得好死。」
「嗯,」我滿意的點點頭,對侯四哥低聲說道:「侯四哥,你的大腿血管被刺穿了,如果不敢快治療,恐怕會流血過多而死掉。所以要立刻去醫院,否則你就要死了。」我說話的時候,精神非常集中,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話不是說進他的耳朵中,而是直接烙印在他的腦海裡,雖然現在這種感覺並不完全,但是我相信當我這句話說完後,他腦中唯一的思想就是去醫院。
在我刀子離開侯四哥的脖子的時候,侯四哥立刻一聲慘叫,撲出門外,鬼哭狼嚎的慘叫道:「快送我去醫院。」
我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這種感覺,按老爹的話就是,真***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