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第八集 第171章 怪物杜神
    ——這番說辭雖然讓人膛目結舌,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大家也就「原諒」了這個傢伙的所作所為。

    考慮到這樣的投票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查爾斯教皇在休會的五分鐘時間之內跟陳遠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在集體投票之前先舉行一次小範圍的投票。說是小範圍,其實範圍也不小,按照小範圍投票的要求,在座的所有的老大分別參與了以大洲為劃分範圍的投票。第一次集體投票的時候,大家都想著自己或許能夠蒙上一個議員的席位,都把票投給了自己,現在以大洲作為分割區域之後,就沒有人膽敢放肆了。畢竟,跨過的黑幫有,跨洲的黑幫並不多,也就是這次開會這麼多來自不同地域的老大才會坐在一起,一旦回到自己的老巢之後,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是自己大洲內的那些熟臉孔,相互之間,誰的小弟多誰的生意大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你能打過我還是我能打過你雖然在實際操作之中可能存在變數,大致的實力大家心裡還都是十分有數的。因此,以洲為分割區域的小範圍投票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一個小時又二十分之後,各個大洲總共選出了二十四位得票最多的老大參與最後的投票。

    得票最多的十二位老大將會正式成為暗黑議會的議員!會議開到這個地步,查爾斯教皇若帶陰險意味的宣佈暫時休會,會議將會在下午兩點鐘再次開始。看來這個老傢伙是想留點時間給這些老大們私下裡解決點問題。

    陳遠和雲承晚與別人之間沒什麼問題需要解決,來這裡開會的這些老大們,他們雖然不能說哪一個都不認識,卻至少是哪一個都不認識他們;儘管上午的會議之中,他們已經得到了議員的席位,但是這種席位有著隱藏在背後的「榮譽」帽子,不是那類可以用武力爭鬥來爭取的席位,因此。萬一某些老大之間真的需要用武力的方式搶奪一些席位的話,也不會牽扯到他們兩個。

    因此,他們決定趁著中午這個時間出去轉轉。

    他們主要地目的當然是尋找一些中餐館,西餐可能在某些人眼裡是一種奢侈的享受,但在他們這種過慣了隨意的生活的黑道人士眼裡,西餐的諸多禮儀和細節是他們最為頭疼的事情。

    向瑪麗汀酒店的接待人員打聽了一下,知道在火車站附近有一家叫「川外川」地中餐館,聽名字就是以川菜為主的餐館。兩個人都對辣不反感。加上瑪麗汀酒店離著火車站也很近,打聽了詳細的行走路線之後,也就出發了。

    作為商業氛圍非常濃厚的城市,法蘭克福中午的街頭是非常熱鬧的,無數的藏身於高樓大廈之間地工作人員這個時間似乎是都出現在了街上,一時之間,人潮洶湧。密密麻麻,滿大街都是各種各樣的面孔。

    好不容易找到那家名字叫做「川外川」的中餐館,陳遠和雲承晚發現這家店的生意居然還不錯,有黃種人,也有少量白人。這裡吃飯的氛圍跟中國差不多。熙熙攘攘地,可能是由於都在說話的緣故,面對面說話都需要用喊的。兩個人在角落裡坐下,點了幾個菜。菜上的很快,估計有一些是事先做好的,客人點的時候直接裝盤上桌。菜的味道很一般,跟中國街頭上那些小飯館都沒地比。不過對於那些常年生活在國外的中國人來說,這樣的菜式倒也足夠回味國內的風情了遠咂巴咂巴嘴,說:「相比較而言,我覺得酒店裡那些少的可憐的烤肉還是不錯的。」

    這話道出了雲承晚沒好意思說的心思,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準備把這頓飯收尾的時候,忽然發現餐館門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杜神!

    杜神也發現了他們,掛著一絲微笑走過來,說:「兩位好興致,看來我是不能蹭兩位一頓飯吃了。」

    陳遠笑了:「你來地早也沒的吃。就您這身棒骨。誰敢隨便讓您蹭飯吃?」

    三人大笑。

    杜神的身架沒法不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就算是外國人普遍人高馬大,但是杜神地人也實在太高了,更何況。如果陳遠和雲承晚看起來還像一個正常人地話。這個杜神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從事正常職業。三人大笑的同時,餐館裡面很多人都在看他們。竊竊私語著。反正已經吃完了,陳遠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待著,結完帳之後跟杜神告了一個別,就離開了。

    走出這家餐館地門,無意之中一回頭,發現杜神正站在原地四處搜尋著位子。陳遠心裡泛起一絲冷笑:「演戲,你就不會演的像一點嗎?」

    現在已經是中午12點半鍾了,絕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經吃完結帳走人了,餐館裡面已經空出了不少的位置,還至於四處搜尋位子嗎?

    不過,這個小子跟蹤自己是什麼意思呢?陳遠有些想不明白。他把自己跟杜神認識的前前後後以及自己跟阿拉伯方面的黑幫全部思考了一個遍之後,發現自己非但跟這個杜神沒有任何衝突,更加跟阿拉伯方面的黑幫也沒有關係,難不成這個傢伙手上的那枚戒指也是暗黑世界寶物之一?如果這個事情可以確定,事情似乎就不難理解了;想到最早跟楊泊、潘多拉等人認識的時候,雙方之間都發生了一些衝突,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這些暗黑世界的戒指,似乎是這樣的戒指能讓人生出貪婪的慾望來,想要把對方的戒指據為己有。

    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沒有想要把杜神手上的戒指搶到手的慾望呢?

    這時候,他手上的饕餮紋戒指再次刺痛了他的手指。

    法蘭克福的黑道會議將要開始地時候,正是中國象州快到晚上21點鐘的時候。正在自己的小臥室裡讀書的李思盈感覺非常不舒服。似乎是有一柄無形的刀正在切割著她的心一樣,讓她感覺異常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眼,做任何事情都集中不了精神。

    這種感覺已經在她心裡瀰漫了差不多一整天了。她感到很奇怪,自己從來不曾出現過這種煩躁不安的情緒,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李思盈終於忍不住撥打了陳遠的電話;這是她跟陳遠久別重逢之後養成地習慣。一旦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都會想著給陳遠說。而陳遠對她這個一直思念著自己的小姑娘,也付出了無微不至的關懷,無論什麼事情,都樂意幫著她排解。

    但是這一次,陳遠並沒有給她太多的說話時間。陳遠在電話裡面說:「我在法蘭克福開會呢,開完會我再打給你。」

    電話掛了。

    以往,就算是有天大的煩心事,一聽到陳遠的聲音。李思盈地心緒都會安寧很多,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陳遠這簡短的一句話之後,李思盈的心裡更亂了。

    難道說這一整天的心緒不寧都是因為陳遠?

    李思盈仰倒在床上,望著臥室的天花板心緒萬千。

    她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而且這些事情跟陳遠有關。但是這些不對勁地事情是什麼她拿不準。

    半個小時之後,她再次撥打了陳遠的電話。裡?還在開會嗎?」福的瑪麗汀酒店。開完會我再打給你好嗎?」

    通話結束,聽著手機裡面傳出的盲音,李思盈煩亂的心緒讓她幾乎忍不住把手裡的手機摔個粉碎。總是感覺你會出什麼事呢?」

    陳遠暫時還沒有出事,面臨地局勢卻十分不佳。

    下午的會議開始之後,二十四位候選人換掉了七位,各個大洲的黑幫代表們分別宣稱上午的選票有誤,才致使了部分候選人的產生有些不妥。而那些被替換下來的候選人沒有再出席會議,眼神之中滿是曖昧的查爾斯教皇同意了這個變動。

    這正是他想要的,中午刻意安排的這兩個多小時的休會時間正是為了這種變動。那些沒有成為候選人地黑道大佬們勢必會選擇這段時間進行一次小範圍的爭鬥。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有人退出,有人上位。但是那些退出的人是否會甘心呢?法則代表地永遠是制定者地利益,為了能夠爭取制定法則的權力,各個黑道大佬之間出現爭鬥是必然地,而法則一旦制定之後,沒有獲取議員席位的黑道大佬也勢必會在回到自己的地盤之後針對那些議員展開一系列的報復。這種報復的範圍小還沒什麼,一旦大起來就會成為一場難免的動亂;局勢亂掉並不見得是壞事,至少對那些想著漁翁得利的傢伙來說是好事。

    查爾斯教皇嘴角的微笑在說:「我就是那個漁翁得利的人!」

    這種表面背後的東西不需要張嘴說出來,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都很清楚。

    只不過大家也都不願意把這個事情說明白了。誰能保證自己就不是漁翁之一?

    圍繞二十四位候選人的投票很快進入進行時,剩餘的十二個議員席位也很快得到了填充。

    目睹著自己導演出來的這幕好戲終於順利的演出到了一大半,查爾斯教皇心裡的歡愉不言而喻。味著暗黑議會的正式組建!」查爾斯教皇雙手握拳。托著自己的下巴。用一種自認為此生最為優雅的口吻說道:「在以後的一段時間之內,我們一十八位議員將會深入討論關於暗黑世界的一系列相關事宜。並且制定出對暗黑世界的發展有利的法則。屆時,我們將會開啟一個時代的新篇章!」

    大家鼓掌。身制,唯有德者居之,包括我在內,任何對暗黑世界的發展提出有貢獻地建議的朋友都有資格入選。」查爾斯教皇展開雙臂,做出環抱整個世界的姿態來:「讓我們為暗黑世界黃金時代的來臨歡呼雀躍吧!」

    大家準備再次鼓掌。

    就在掌聲響起來之前,有人冷冷問道:「查爾斯教皇……不!查爾斯議員閣下。我有一個小小的意見。」

    聲音來自旁聽席,說話的是那個在上午的第一輪投票之中被那位阿拉伯世界的黑幫老大默哈默德推向了前台地大漢杜神。

    陳遠看著杜神的目光一凜;這個傢伙,想節外生枝嗎?

    杜神的發言有些突然,恰恰又在查爾斯教皇剛剛說出了任何人都可以發言的意思之後,一時之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杜神身上。查爾斯教皇說道:「杜神先生,請問您有什麼樣的建議呢?」

    杜神站起身來,陰側側的一笑:「經過幾輪地選舉。大多數議員的席位都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個無庸置疑。不過有一位議員的席位似乎得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提請查爾斯議員能夠主持公道,給大家一個說法。」

    查爾斯教皇臉色一窒。他有些惱火,怎麼說他也是堂堂歐黑盟地教皇,更是暗黑議會的議員之一,這個叫做杜神的傢伙僅僅是阿拉伯一個黑道大佬的跟班小弟。居然膽敢在暗黑議會剛剛成立之後就開始質疑議員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無禮。這樣的小弟,那個落選的阿拉伯黑道老大默哈默德也不知道管管,難道是在宣洩對本次選舉地不滿嗎?

    再次開口的時候,查爾斯教皇的聲音裡已經佈滿了陰冷。是我們暗黑世界非常神聖的一個存在,本著為暗黑世界的發展謀利益的初衷,我們講究公開公平的原則,任何事情都是當眾說開的比較好。」查爾斯教皇緩緩的說道:「說吧,你對哪一位議員的席位感覺不滿,我相信我們每一位尊敬地議員先生都會十分樂意解答你的疑惑。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杜神伸手一指陳遠。說道:「大多數議員都是世界各地名聲響當當的大佬,為什麼這個寂寂無名地小子也有資格成為議員?」

    大家對陳遠地入選不是沒有意見,只是礙於陳遠的名額是查爾斯教皇提名地,才都沒有說話;現在,杜神站出來,矛頭直指陳遠,大家都有一種終於有人做這出頭鳥的暢快感,交頭接耳,暗自盤算自己的立場。尤其是那些落選的傢伙們,更是希望陳遠佔據的席位能夠空出來。這樣自己也就能有機會成為議員了——儘管,這種機會並不是十分大。

    陳遠臉色一變,拍案而起:「杜神,你這是跟我叫板了?」

    杜神哈哈大笑:「如果你一定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我只是想。如果你也能當上議員的話,我杜神一個人就能佔兩個席位!」

    熟悉陳遠的人都知道。這個傢伙真正危險的微笑是左嘴角微微上揚的一種微笑;他兩個嘴角都上揚表明他要發火了,單單一個左嘴角上揚的時候,卻意味著這個傢伙要開打了。

    現在,嘴角上掛著這種最為危險的微笑的陳遠緩緩說道:「看來我得讓你知道馬王爺是長三隻眼的了!」

    微微側首,眼神繼續死死釘在杜神身上,卻對查爾斯教皇說道:「我想,為了維護暗黑議會的權威,查爾斯教皇大人,你應該不會反對我現場教育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吧?」

    當然不會有人反對。

    陳遠這話,正是查爾斯教皇所想的;而且,絕大多數的黑幫人士都是好戰之徒,加之也都想親眼看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的真實實力,一時之間,所有的竊竊私語都擺在了桌面上。也各不相同,但是意思都差不多,就是現在開打最好。

    查爾斯教皇模稜兩可的說道:「也好,有些時候是必須要憑實力說話的。」

    陳遠和杜神之間的戰鬥即刻進行,一個漂亮的起跳之後,陳遠已經落在了圍成一個圓的會議桌之間;在他之前。杜神已經迫不及待地跳進了***之內。

    陳遠和杜神在***之內的對陣形成一個較為滑稽的場面,身高在普通人之中都不算過於高大的陳遠站在杜神的身前像是一個孩子,而故意的抖動著自己身上的肌肉的杜神怎麼看都像是一座山一樣地存在。

    憑心而論,大家比較看好的還是這個杜神。

    杜神作為挑戰者,是首先動手的人。像是他這樣身材的人信奉的都是肌肉的爆發力和瞬間的速度,所以,他一出手,就是直來直去地一記長拳。在他出拳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大家意識到這個傢伙已經率先出手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擊到了陳遠的面門之前。

    張開如同蒲扇一樣的巴掌握成拳頭恍若一個小型地酒罈子,帶著辛辣的拳風和無匹的勁道。

    陳遠就算傻瓜也不會和這樣的拳頭硬碰硬,他的瞬間爆發力雖然不如杜神,身材相比較而言較為小巧的他的反應能力卻絕對不亞於杜神,拳風及面地剎那。他的頭顱微微一側,杜神的這一拳已經落空。

    高手相爭,比得不見的是動作幅度的大小,一些細微的變化往往成為生死之間的屏障。

    出手一拳落空的杜神顯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這一拳出去。最多使出了五成力氣,拳頭落空之後,他的胳膊迅速收回——收回的同時一折,對陳遠地頭顱已經形成了環保之勢。

    呵呵,這一抱一旦成功,就算陳遠的腦袋是鐵做的,杜神也有把握把他擠扁。

    陳遠第一不會坐以待斃。第二不會這麼好捏,頭顱側開的同時似乎也料到了杜神地這一後招,身子隨著頭顱迅速一轉,一記後踢腿由下而上飛起,目標正是杜神地下陰。

    這怪不得陳遠卑鄙,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一拳勢必會踢在肚子上,可是誰讓杜神地身高如此恐怖呢?

    曉得這一踢之下將會帶來的悲慘後果,杜神徹底放棄了抱死陳遠的念頭,快速的後退一步。

    初一交鋒。兩人誰都沒有碰到對方分毫,誰都沒有沾到便宜。

    齊齊的怒吼一聲,怒目而視的兩人再次戰在一起。

    從觀賞的角度講,這場戰鬥並不好看。雙方使得都是直來直去的招數。完全沒有花裡胡哨的裝飾動作,然而。無論如何,這場似乎帶著生死之戰意味的戰鬥還是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驚訝的發現,這個叫做杜神的傢伙的確不簡單。皇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開始有了笑意。他跟瑪麗汀酒店的關係十分密切,第一天報到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保安部門的監控器注意到了杜神;由於杜神手上那枚戒指的緣故,他一直十分看好這個大塊頭;剛才杜神向陳遠提出異議的時候,與其說他不方便主張兩人對戰,不如說他巴不得兩個人開戰。

    戰鬥,永遠是檢驗實力的方式之一。

    更何況,一旦這個杜神能夠戰勝陳遠,就省了他再出手教訓陳遠了,他何樂而不為呢?

    看到十幾度交鋒之後仍然沒有短時間內結束戰鬥的可能,陳遠有些心煩意亂。並不是因為杜神的身手之好超出了他的想像,而是因為他不想過多的在杜神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畢竟,在***之外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傢伙。

    似乎是感應到了陳遠的意圖,杜神和陳遠一起狂退一步,兩個人分開三米的距離站定了身子。

    沒有分出勝負的戰鬥就這樣結束的話,實在有些掃興,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期待著「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懸念,圍在四周的黑道大佬們紛紛呱噪起來:「打啊!繼續打啊!」

    這樣的喊聲沒有持續30秒就自動結束了,大家發現這兩個人停止對打不是為了結束戰鬥,而是為了轉換戰鬥方式。

    陳遠緩緩抬起了握緊地拳頭。

    如果說剛才陳遠只是一個驍勇善戰的戰將的話,現在的陳遠身上卻帶足了無往而不利的將軍氣息。衣袖無風自動。眼神愈發冰冷,任何一位黑道大佬都相信,如果是自己面對著陳遠都會不寒而慄。

    然而,更讓這些黑道大佬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凝立在那裡的陳遠的身後,突然綻開一絲異樣地光芒,一個巨大的怪獸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饕餮!於出現了!」查爾斯教皇心裡那個興奮:「早就該這樣了,不然怎麼能夠看到杜神的實力?」

    饕餮虛影的出現意味著陳遠將要正式展露實力了。杜神不敢怠慢,神色之間多了一份凝重。

    光芒在杜神身後出現,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在杜神的身後也顯現出一道虛影。

    只是,陳遠身後地虛影帶著藍光,杜神身後的虛影卻是暗紅色的。

    這道暗紅色的虛影是道人影,紅身、尖耳、長角。面目猙獰。

    這道人面虛影透出一種邪惡的氣息,讓每一個看到它地人脊背發冷,彷彿是九幽地府之中的寒氣入侵一樣,細細的切割著每一個人的心神。黑世界寶物深有研究的查爾斯教皇非常驚訝,憑著他對《黑血典籍》的認知。他居然不記得裡面有關於這樣一種寶物的記載。

    跟他同樣心思地是陳遠。作為暗戒的主人,他自然而然的會對暗黑世界的寶物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感應,儘管他早就料到杜神手上的那枚戒指也屬於暗黑世界,但是這個事情真正得到了證實之後,還是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這意味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將會像是和查爾斯教皇的戰鬥一樣激烈了。無形的風不知從何處吹起,將辦公桌裝扮地花團錦簇的桌布瑟瑟而響。桌子上的鮮花隨風而起,撞在天花板上、牆上,碎成無數的花瓣,片片飄落。

    本來坐在桌前準備看好戲地那些黑道大佬們再也坐不住了,紛紛離座,向後退去。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陳遠憑什麼能夠成為議員之一了。

    現在,他們更想知道陳遠和杜神究竟哪一個更強。不落淚了!」杜神沉聲說道:「也好,今日就讓你知道一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地真義!」

    話音一落,會議室內的氣氛沒來由地一窒,只見杜神握緊的雙拳之上突然起了異樣的變化,一片片黃色鱗片從皮膚之下冒了出來;一開始只是雙拳。很快的連他的脖子上也出現了鱗片。幾乎就在不到3秒鐘的時間之內,杜神已經變化成為一個全身上下除了頭部之外全被黃色鱗片覆蓋的……怪物!

    大家嘩然。一個人變成這副模樣,還能算人嗎?

    這一刻,無論是陳遠,還是查爾斯教皇,瞳孔都是猛然一縮。雙方對陣最主要的就是氣勢,所謂先聲奪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上來氣勢上落了下風的話,這場仗的勝敗也就基本注定了。

    所以陳遠決定這次自己先出手。

    他出的是風!

    拳起、拳出,可能只是一個剎那之間的事情,拳風卻曠日持久一般在空間裡面迴盪。

    早早的離開了會議桌退到一邊的黑道大佬們無一例外的感覺到慶幸,就在陳遠出圈的剎那,劇烈的拳風憑空而起,掀翻了所有的桌子。

    拳風在滿室飛舞的花瓣之間撕開一個圓柱形的空間,直直撞向杜神的胸口。

    每個人都有12對、24根肋骨,所有的肋骨組成一個堅固的壁壘,保護著潛藏在肋骨內部地五臟六腑,一般的撞擊壓根不會對這個壁壘造成嚴重破壞,一旦一根肋骨受力,其餘的23根肋骨會迅速作出反應。因此。除非不想將對手殺死,否則兩人對陣之時,一般都沒有人選擇攻擊胸部。

    陳遠決定攻擊杜神的胸部是因為,他有把握這一拳一旦打實,足以同時粉碎杜神的24根肋骨——無論他的肋骨結構多麼堅固!

    因此,陳遠的這一拳杜神並沒有硬接。拳風襲到一半,杜神凌空一躍,一腳前踢。迎向這道拳風。

    杜神嘴裡喊著,已經一腳將陳遠這一道拳風踢散,化成無數的勁道四處飛濺,在幾張已經掀翻在地地會議桌上鑽出了幾個大洞。

    眾皆駭然,再回頭,陳遠和杜神的身影已經混在了一起。

    混戰!

    兩人都是實戰派,動手之間都是直來直去。你來我往的,毫不含糊,但是正式起動了暗黑世界的寶物戒指的力量之後,兩個人的勁氣由無形化為有形,每一擊出去。都會在空氣之中激出一道微微變形的空氣流。

    一時之間,整間會議室之中拳風凜冽,勁氣縱橫,看著是好看地多了,但是對周圍這些無知的圍觀的傢伙造成的傷害也多的多了;一些沒有找到落足處地勁氣或者轟在了會議室的牆壁上,轟出一道道的裂縫,或者直接轟在了圍觀的一些黑道大佬或者跟班小弟的身上。轟昏了一些人,也直接轟死了一些人。

    待在門口那邊的人很幸運,直接開了門跑了出去,隔著陳遠和杜神跟會議室的門遙遙相望地人卻要倒霉的多,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漢子們這個時候在異樣的對戰場面的刺激和強大無匹的勁氣的轟擊下叫苦不迭,各種各樣的咒罵的話語紛紛脫口而出,間或夾雜了幾聲慘叫。

    一直靠在門口觀望著這一切的查爾斯教皇神色頗為古怪,又是訝異,又是疑惑。

    他是現場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曾經跟陳遠動過手地人,自認為對陳遠的實力還是比較瞭解的。但是現在陳遠所展示出來的實力卻超乎他地想像;「如此短地時間,這小子的實力怎麼會突飛猛進至斯?」

    他不知道,在李思盈地引導下,陳遠收回自己失去的力量的同時。還誘發了一些戒指潛在的力量;而另外一方面。饕餮紋戒指的力量有一種怪異的特性,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只要沒有超出陳遠身體的承受極限,戒指的力量會根據不同的對手有所提升。

    當然,最讓查爾斯教皇不解的是杜神的力量。

    如果說陳遠的力量提升還在查爾斯教皇正常的理解範疇之中的話,杜神身體的變化卻超出了他的想像,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居然促使杜神的身體之上長出這些黃色的鱗片?

    杜神本身的強壯已經足夠抵抗很強的衝擊了,身體上再加蓋了這些鱗片之後,需要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擊敗他?

    查爾斯教皇神色不動,內心卻陷入了沉思。

    猛聽得陳遠尖叫一聲,倒飛出了戰圈。

    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的陳遠皺著眉頭說道:「杜神,你的確很強。」

    杜神嘿嘿冷笑:「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把你的議員席位讓出來?」

    陳遠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陳遠的失敗幾乎是在5分鐘之內立刻傳遍了整個暗黑議會,議員們紛紛表示,杜神的確有資格取代陳遠成為議員。

    開玩笑,除了查爾斯教皇還有實力跟這個變態的怪物有的一拼之外,哪一個還敢觸他的霉頭?

    杜神成為暗黑議會議員的提議全票通過。

    陳遠離開了會議室之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法蘭克福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依照他的性子,他將會在第一時間離開這裡,但是,這一次,喝掉了三杯啤酒之後,陳遠坐進沙發之中,並沒有急著離開。

    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想清楚。

    他不是那種稀里馬虎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不明不白,無論是勝還是敗,他都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解釋。

    跟杜神對戰,他受了不輕的傷;只要他掀開自己的衣服,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胸腹之間至少有五個黑青色的傷痕,這些都是拜杜神所賜。但這本是不可能的;杜神的確很強,陳遠承認這一點,但是陳遠不認為公平對戰的話,自己會在杜神手下敗的如此之慘。

    如果公平對戰,陳遠相信這一戰至少能夠持續一整天的時間。

    陳遠想到了自己跟杜神最後交手的剎那……已經交手至少三百回合開外了,那時候兩個人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有可能對結果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陳遠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杜神右腿在後,左腿在前,左拳守在腰間,右拳對著自己的胸腹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襲來五拳;他當時的雙腳的擺位跟杜神是一樣的,他想伸出自己的右臂,撥開杜神的五拳,然後揮起自己的左拳,轟擊杜神的右肋。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種無來由的無力感突然襲擊了陳遠的右半邊身子,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右半邊身子像是被人抽乾了血液一樣,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這種感覺持續了大約不到十分之一秒鐘。

    但這十分之一秒鐘對於杜神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等到陳遠終於能夠揮動自己的右臂的時候,杜神的拳頭已經成功的轟在了陳遠的身上。

    誰勝誰敗,僅此一個瞬間。動不了胳膊?」陳遠十分迷茫。

    對這個問題同樣感到疑惑的是查爾斯教皇。最早看到杜神身上的鱗片的時候,他的心不由的一沉,心想這個傢伙不好對付啊,而感應到陳遠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的時候,他漸漸趨於對陳遠的心再次恢復生機。

    教育一下陳遠和教育一下杜神並不矛盾,這兩個同樣身具暗黑世界寶物戒指的傢伙相互廝殺是查爾斯教皇最願意看到的事情,而他最樂意看到的事情則是陳遠受傷,而杜神的銳氣也被大大的消磨一下;如此一來的話,這兩個在他心裡最顧忌的心腹大患就將會在短時間失去對他的威脅。

    然而,最終的結局有點讓他不滿,陳遠的確受傷了,但是杜神的銳氣非但沒有被消磨掉,反而愈發不可收拾。濟!」查爾斯教皇下意識裡確定陳遠一定受到了暗算。

    這個念頭一再的提醒著查爾斯教皇,對杜神最後的一擊進行反覆的思考:杜神出拳,陳遠手擋……杜神出拳,陳遠手擋……陳遠沒擋!

    陳遠沒來得及擋!

    心細如髮的查爾斯教皇終於在過電影一樣在自己心頭滑過的杜神、陳遠最後一爭的那一幕之中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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