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 第三集 第86章 激情夜
    沉默至少保持了半個多小時,陳遠最終說道:「算了,我是個單細胞動物,這麼複雜的事情我可想不來。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追不上。」

    楊泊緊張的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們結盟的事……」

    「如果這次找我除了結盟的事之外再沒別的事的話,你把我送回公司,今天就沒你什麼事了。」陳遠開始閉目養神之前說:「有點累了,我睡會,別打擾我啊。O?」

    就在這天的下午,像州北城區的一條公路上,因為一輛時速超過150公里的法拉利跑車突然減速,致使該條馬路上三十四輛車出現連環追尾……

    陳遠沒去上班,直接回了宿舍。雖然和在拘留所裡一樣,在那間簡陋的宿舍裡,也是躺在床上休息,但是躺在宿舍裡和躺在拘留所裡的感覺那是截然不同的。永明電子暫時還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回來了,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想,第二天上班的話,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不過,他相信這種關注只是暫時的,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迎接他的一定是一份辭退書。

    劉虹樺,無論怎麼說都是永明電子劉董的女兒,都是市場部的經理。打了她,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已經有過一次失業經歷的陳遠,面對現在這樣一個必然的結局,心情在也不會像是上次失業一樣沮喪了,只是想到把他帶進永明電子的王天雲的時候,陳遠的心裡充滿了愧疚:「王大哥,我給你臉上摸黑了……」

    傍晚時分,陳遠沒去食堂吃飯,準備下樓隨便找個地墊墊肚子,沒想到一下樓就遇上了熟人。

    「估計你也快出來了。」蹲在永明電子大樓最下面的台階前的獨耳獼猴點頭哈腰的迎上去,說:「托陳哥的福,我們五個也都出來了。哥幾個一碰頭,想請陳哥吃個飯,陳哥怎麼著也得賞臉啊!」

    人家話說這份上了,陳遠也就沒推辭。到了停車場,找到那輛哈雷的時候,陳遠看到獨耳獼猴死盯著那輛車,眼神裡面出乎意料的流露出久別重逢的親切感,心裡一軟,就又把車鑰匙扔還給他,說:「騎著不舒服,還給你了!」獨耳獼猴看他仍是死死望著那輛哈雷,又把鑰匙塞回他手上:「陳哥,這機車算小弟孝敬你的。」

    陳遠不再推卻,開到象桐大街,吃飯的地點是一家外表上看去十分普通的酒店,進了門卻發現裡面裝修的還算比較上檔次。光潔的地板磚、明亮的吊燈,一塵不染的牡丹屏風,一如一個三星級酒店。屏風後面的零點大廳裡至少擺了四十張餐桌,卻沒三五個客人,明明沒有多少事情可做的穿著整齊劃一的服裝的侍應生一個個電線桿一樣杵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陳遠心裡很納悶:生意這麼差的酒店,能養的起自己的費用吧!獨耳獼猴悄悄的對陳遠透了個實底:「這地方吃飯為輔,主要是靠其它生意支撐著。」這個其它生意面就廣了,賣淫是其它生意,買搖頭丸也是其它生意。除了脾氣大點,打架狠點之外,一概都是好孩子的陳遠本能的對這樣的地方有點厭惡,皺皺眉頭,說:「咱不折騰那些,你要敢胡來,我立馬就走!」

    獨耳獼猴拍著胸脯說:「陳哥交待了,兄弟照辦!」回頭扯住一個恰恰經過的男侍應生說:「給你老闆說,給翡翠廳安排的小姐不要了。」

    趕情這小子早就安排好「那些」了,陳遠暗自慶幸問得早,又看獨耳獼猴辦事挺利索,對他倒多了幾分好感。

    翡翠廳是個十二個餐位的大廳,除了一張碩大的餐桌之外,還有一套價值不斐的真皮沙發,地上的地毯印著阿拉伯風格的花紋,搭眼一看也決不是便宜貨。一進門,陳遠就估計著這頓飯下來少了也下不來5000塊。

    十二個餐位撤掉了六個,除了獨耳獼猴之外,還有林高歌和另三個今天下午剛從拘留所放出來的混混。大家能出來都是沾了陳遠一句話的光,所以陳遠的身影一出現在翡翠廳門口,大家都迎上來給陳遠問好,搞得陳遠莫名其妙的產生出一種優越感來。

    「幾位兄弟如此盛情,我陳遠愧不敢當。借花獻佛,敬各位一杯!」坐在主賓位置上的陳遠高擎酒杯一乾而盡。

    江湖上舔血過活的漢子,喜歡的就是這份豪氣,一時之間,翡翠廳裡杯盞交錯,喝的不亦樂乎。幾個人輪番給陳遠敬酒;趕上陳遠心情不佳,來酒必干,毫不含糊。酒至半酣,林高歌說道:「陳兄弟這麼能打,以前是不是練過?」

    有點喝高的陳遠腔調也變得有點痞,笑笑:「按現在的話,咱這是草根智慧。小的時候倒是想過跑去少林寺學習學習,結果沒錢,就沒去成。後來嘛,也是因為家裡不富裕,經常受人欺負,大家也知道我這脾氣不是個好脾氣,人家都騎咱脖子上了,我還能等他拉屎?就跟人家動手。打的多了,也就會打了。」

    林高歌翹起大拇指,說:「陳兄弟自學成才,能練到這個地步,真是難得!」

    獨耳獼猴湊過來,跟陳遠碰了個杯,說:「陳哥,兄弟玩車在咱象州那是橫著走,打架不行。一開始讓你收拾了一頓,兄弟心裡不服,心想,逑啊,就你能打?跟我們林哥練練?沒想到連林哥在你面前也是甘拜下風,兄弟算是徹底服了!干了!」

    吃完飯,林高歌、獨耳獼猴一夥人拉著陳遠抹嘴就走。陳遠心裡忐忑不安,問他們:「咱不給錢就走?」獨耳獼猴說:「拉倒吧陳哥,咱兄弟混嘛的?吃飯給錢,那咱混這個幹嘛?不信你瞅著,咱出門,這店的老闆還得笑臉相送。」

    果不其然,他們一夥人都走出好遠了,還能看見這家店的那個胖子老闆站在門口綻著一張笑臉給他們揮手拜拜。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個月,不過3000塊,還不夠今晚一頓飯錢,而人家吃了不給錢不說,酒店方還得乖乖伺候著,陳遠在心裡不由得感歎人比人氣死人。

    浪舞迪廳是周老大的地盤,吃完飯之後,獨耳獼猴就把陳遠、林高歌一幫人帶了過去。

    浪舞迪廳在象桐大街頭上,面積相當可觀,可容納千人以上。來這裡的除了象桐大街上的一些年青人之外,還有隔壁三四條商業街上的打工一族,客源沒得說,難得的是,浪舞迪廳還專門在舞池和卡座周邊一圈設了十幾個包房,專供那些不希望別人打擾自娛自樂的客人消費,把上中下三個階層的客人都照顧到了。

    時間還早,迪廳裡的生意顯得有些冷清,舞池裡只有幾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小妞伴隨著空氣中漂蕩的不知是什麼曲調的重金屬音樂搖臀擺胸。

    「操!都說浪舞貨色不錯,就那貨色也能算不錯?」林高歌本來不是那麼多毛病的人,喝了點酒,就有點剎不住嘴。獨耳獼猴說:「林哥這話說早了,過十二點你再看看。再沒好貨色,兄弟最後一個耳朵也不要了。」林高歌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瞪著眼說:「好!這話我記住了!」

    陳遠插嘴說:「出來玩,哪那麼多事?」

    林高歌、獨耳獼猴就都不說話了。

    他倆人的反應出乎陳遠的意料——自己是什麼人啊,這倆怎麼說在象桐大街上都能排上名號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自己言聽計從啊!

    他不知道,下午他在宿舍休息的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邊被放出來的林高歌、獨耳獼猴五個人開了一個小會,地點就在北城警察局門口。

    「……是個人物!我他媽出出進進這個地方少說也有七八回了,沒花錢還被提前放出來這是第一回。」蹲在警察局門口旁邊的花壇上,獨耳獼猴叼著煙,感慨的說。

    林高歌說:「人跟人不一樣。別的不說,恐怕你老大周老大也不見得出出進進這個地方這麼方便。陳兄弟跟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書報亭老闆同意這個說法:「連警察都不大敢惹的人,肯定大有來頭啊!」

    另兩個小混混沒吱聲,看眼神也是在琢磨陳遠這個人。

    最後,林高歌把煙頭遠遠一扔,說:「拉好關係,弄不好,弟兄們以後還得指望陳兄弟給口飯吃!」

    這算給五個人以後對陳遠的態度定了個調子;不知不覺之間,林高歌等五個人已經把陳遠看作了自己一類人,而且是穩居在他們之上的一個人。

    舞池裡沒幾個人,那個年輕的瘦瘦的DJ也懶得賣力氣,自己一個人戴著個耳機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自己欣賞什麼樂曲,迪廳裡放的卻是一首陳遠聽不清楚歌詞的歌曲。

    聽不清,也就懶得聽,幾個人要了四打啤酒,跳了一個比較昏暗的角落坐了下來。林高歌說:「陳兄弟不大經常來吧。」陳遠有些不好意思:「我別的迪廳也沒大去過。」

    獨耳獼猴哈哈大笑:「誰信啊。」

    陳遠正色說道:「這是真的。TV我倒經常去,迪廳以前真沒來過。」

    書報亭老闆色迷迷的說:「那我建議陳兄弟經常來轉轉,搞好了,可以來個激情二人夜。」

    林高歌鄙視他:「少吹!你那體格,還激情二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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