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保良侷促不安地搓著手,說道:「那還用說,我當然是希望你能做成功。」
「那就承你吉言了,」陳遠從包裡取出合同,用手指一彈,發出噠的一聲脆響,對著余保良說道:「余科長,要不要仔細瞧瞧?」
余保良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一個箭步奪過那張薄薄的紙片,仔仔細細地瞧了三、四遍,激動地道:「小陳,我沒看錯吧,林修文手裡的合同你都能拿來?」
董曉寧狂拍手,拉住陳遠的手說道:「陳哥,從今天起,我決定封你為我的偶像。」
趙蕙不齒,拿眼睛白了白她,曬然說:「你可真善變,你的偶像不是周傑倫嗎?怎麼又變成小陳了。」
董曉寧振振有辭地說:「我最開始的偶像還是張東健呢,後來才變的周傑倫,不過我現在鬧明白了,那些都是只有想想的,根本見不著們,而陳哥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怎麼說也比他們強。」
「行了,都做事吧,」自從陳遠來了後,覃君在兩個美女心裡根本沒了位置,僅僅這一方面就已經讓他很看不順眼了,不無醋意地說道:「不就是拿了個單子,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
董曉寧正想爭辯,被趙蕙使個眼色制止了,於是厥了嘴,悶悶不樂地坐下了。
與她們一比,陳遠反倒沒那麼興奮了,本來想去倒杯水的,卻被余保良搶去了杯子,很快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便交到了陳過的手上。
「小陳,恭喜你馬到成功。」余保良屁顛屁顛地說。
陳遠譏諷道:「不對吧,應該是恭喜你自己才對吧。」
「這個,小陳,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這個單子接出了對大家都好,呵呵,」余保良被捏著了軟肋,想想無趣,不再多說了。
下班的時候,陳遠正要走,余保良叫住了他,笑著說道:「小陳,你等一下。」
陳遠問:「什麼事?」
余保良看了看辦公室人還沒走完,神秘兮兮地道:「這個,等會兒告訴你,等一下就好了。」
趙蕙把他的話聽在耳朵裡,說道:「喲,余科長有什麼事呀,還搞得這麼神秘,不能和大家說麼?」
「沒什麼,沒什麼。」余保良說:「你們先走吧,我有點私事要和小陳談。」
董曉寧拎了挎包走來挽住趙蕙說:「走吧趙姐,余科長又不是頭一回這樣了,他的作風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呀?」
兩人意味深長地彼此一笑,和陳遠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陳遠對余保良沒什麼興趣,問道:「現在能說了吧,到底什麼事?」
「不好意思,小陳,剛才人多也不方便說,」余保良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你去酒吧喝酒。」
陳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余保良是為了省幾個錢,所以才等到兩人單獨的時候說,毫不掩飾地諷刺道:「我說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喝個酒麼,多叫兩個人能花多你多少錢?」
余保良見心思被看穿,面紅耳赤地說:「也不全是因為錢的原故,主要是想和你單獨喝個酒,人多了不安靜。」
陳遠想余保良也難得請回客,便也應了,說道:「有人願意掏錢請客,能白吃白喝,不去的話那我不是傻瓜麼?」其實他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不知道什麼原故,那胃口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讒,無論碰到什麼好吃的,總是想著去饕餮一番。而且最奇怪的是,還不挑食,以前不愛吃的東西現在全部來者不拒了。
兩人定了個時間,便各自離去。
晚上九點,陳遠如約到達蘭桂坊酒吧。
從名字上看這酒吧似乎還頗具規模的,可事實並非如此,晚上九點陳遠如約到達時,柔和的爵士音樂湧進耳內,客人極少,稀稀落落地只坐了二、三桌。陳遠雖然沒去過幾次酒吧,但也能看出這裡的裝修有點過時,有幾處牆面上甚至還掉了漆,唯一過得去的是音箱的音質和吧檯後的美女調酒師還過得去。
所幸陳遠對這些都沒什麼要求,他唯一關心的是今天能吃什麼,或者說如何狠狠地敲上余保良一筆,儘管這裡的消費不會高到哪裡去。
余保良正和美女調酒師聊著,看到陳遠,忙招呼他過去。
坐下後,余保良問:「小陳,想喝點什麼你就儘管點,不用跟我客氣。」
「你不說我也不會客氣,」陳遠回答得很直接,看似很隨意地說:「那就來瓶HautBrio實他也不知道該點什麼酒,只能按照印象最深的來,自從司登堡西餐廳裡讓劉虹樺坑了一千多塊後,HautBrion這個名字就牢牢地印在他腦子裡了。
余保良很爽快地向美女調酒師補充道:「嗯,那就來這種……什麼來著,就這個吧。」他顯然沒聽過HautBrion,要是知道這酒有多貴,打死他都不會要的,更談不上會這麼爽快了。
陳遠心想今天老子要敲你一筆,讓你心疼得連續五個月睡不安穩,沒料到美女調酒師的話輕鬆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對不起先生,這是法國名酒,我們闌桂坊沒有。」
「法國名酒?」余保良縮縮腦袋,暗呼幸虧沒有,差一點兒就被套去了。
陳遠說道:「索性你給介紹一下吧。」
「那行的,」美女調酒師轉過身去,從酒櫃裡取出一瓶來,介紹說:「這是威士忌12年醇釀,如果先生喜歡喝中度酒的話,那麼應該能喜歡這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