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樺似乎還是聽到了,急問:「誰?叫陳什麼?」
「陳遠。」女助理一個深呼吸,壯了膽脫口說出。
劉虹樺罵道:「你耳朵聾了嗎?我和你說得明明白白,不見這個人,不想幹了是不是?」
「我也是這樣和她說的,可是他說,他說……」女助理一臉的委屈,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幾乎要哭出來了。
陳遠看不下去了,湊近通話器大聲說:「你別怪她,是我逼她這麼做的。想和你談談昨天的事情,你不見我也可以,我不反對在外面說。」他並不想影響劉虹樺,因而說了「昨天」而不是「昨晚」,畢竟如果說「昨晚」的話,會激發許多人超乎尋常的想像力。
「你敢,」劉虹樺似乎忽然發現,如果這兩字和自己的語氣相結合,也是能引人遐想的,停頓片刻,淡淡地說:「你進來。」說完掛了電話。
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前時,陳遠回頭見那女助理已經在擦眼淚了,便有些過意不去,安慰說:「別哭了,我會跟她說清楚,沒事的。」
女助理搖搖頭:「也不能怪你,我已經習慣了。」
陳遠向她笑了笑,打開門走了進。
寬大的辦公桌上雜亂地攤了一堆的文件,劉虹樺拿了支筆,勾勾劃劃的,看上去正處於工作的高漲熱情之中,見到陳遠進來,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陳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個身子斜斜地靠著椅背,架起了二郎腿,看著她寫,也不開口說話。他決定採取「敵不動我不動」的後發制人戰術,就是想看劉虹樺到底能撐多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中間劉虹樺抬頭瞄了他五次,儘管做得很自然,但還是被陳遠看在了眼裡,他早已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大約十分鐘後,劉虹樺終於抵敵不住,一張俏臉已滿是憤怒:「你到底想幹什麼,還嫌氣我不夠嗎?」
陳遠慢悠悠地說:「哪能呢,我不就是看你忙著,不好意思打攪你嗎。」
「究竟什麼事情,有話快說,有……」畢竟是高素質的女孩子,後面那幾個字不好意思說下去了。「啪」的一聲,劉虹樺把筆拍在桌上,靠在老闆椅上,把辦公椅旋轉了個角度對著窗子的方向,那是一排的玻璃幕牆,辦公室又處於高層,視眼極寬,望出去半個城市盡收眼底。
陳遠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拿在手上,故意搖出一點響動來,說:「我是替人來還鑰匙的,這算不算個事兒?」
劉虹樺轉過頭,急切地問:「這鑰匙是誰交給你的?」
陳遠劍眉一挑:「你真的什麼都記不清了嗎?」
劉虹樺沒好氣地說:「讓你說你就說,哪來這麼多廢話。」
陳遠擺擺手,老老實實地回答:「鑰匙是覃君讓我送來的,他說昨晚你喝多了,你那輛寶馬只好由他代勞開了,還說……」他故意賣了個關子,不再往下講了。
這一下果然勾起了劉虹樺的好奇:「他還說了什麼?昨晚的事情他是不是全都清楚?」
陳遠皺了皺眉頭,一副瞬間失憶的模樣,說:「糟糕,他剛才都給我講來著,我怎麼給忘了,看我這記性,該不會是提前得老年癡呆了吧。」
「你……哼……」劉虹樺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話,被他這無賴接二連三地耍,氣得一時語塞。
陳遠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該是趁熱打鐵的時候了,說:「昨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劉虹樺也急於知道事情真相,說:「我只記得在金凱麗的事情,我和你拼酒還記得,再後來就是醒來的時候了。」說完,警惕地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她穿的還是昨天那一套「范思哲」低胸套裙,以她的身材配上這套這件套裙,實在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但正常情況下,也能看得見她深深的小半條乳溝。
劉虹樺又看了看陳遠,把領口向上拉了拉,以將呼之欲出的豪乳遮蓋起來,可這件「范思哲」套裙就是這麼個設計,任她怎麼拉都不能完全蓋住,她更是惱怒,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流氓。」
陳遠也把頭一揚:「賤人。」
劉洪樺心裡不知氣成了什麼樣。
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女助理的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劉經理,王總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知道了。」劉虹樺冷冷地回答,扔了電話。
陳遠把車鑰匙扔在桌上,說:「你有事,那我就走了。」說完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剛走了幾步,劉虹樺叫住了他:「等等。」
陳遠停下腳步,說:「捨不得我?」
劉虹樺白他一眼:「晚上有沒有時間?六點,通和屋,你在那裡等我。」
陳遠心想你問了還不等於沒問,那語氣哪像是徵求人意見,根本就沒留下讓人有考慮的餘地,淡淡地說:「你這算是約我嗎?估計沒時間,我約會多著呢。」
「你以為你是誰啊,鄉巴佬,誰會約你,」劉虹樺冷笑一聲:「就這麼說定了,你走吧。」
「既然你都開口求我了,那我就去推了那些約會,算是給你個面子吧,」得便宜賣乖的事情,陳遠從來不吝嗇去做,但突然想起陳青縭給他使的仙人跳就在通和屋,為了那十幾張人民幣到現在還心疼著吶,對於陳遠來說,那鬼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惡夢,於是轉口說道:「不過,通和屋那地兒去得多了,也沒啥意思,還是換個地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