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寧向來比較聽趙蕙的話,聽她開了口便也不再言語,只得意猶未盡地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覃君說道:「小陳,西城家電城的業務你完成了,手頭也沒了其他事情,就接著跑卡迪亞夜總會吧。」
陳遠一聽又是卡迪亞,頭都要炸了,推脫道:「我剛跑完一筆,需要休息時間,卡迪亞我不管了,要去你自己去。」
覃君說道:「哪有這樣的道理,西城家電城你跑下來用了將近半個月,照這樣的時間來算,別人都能跑出兩筆了。」
陳遠怒道:「林修文那裡要是換了你去做,恐怕跑一輩子都做不下來,再說你自己又做過些什麼,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
最近一個月以來,覃君所做出來的單子雖然陳遠多幾張,但都是些小單子,所有的加起來都不及陳遠一張單子來得大,這也是他感到最惱火的地方,連著總結了好幾天,得出一個結論,他認為陳遠靠的全是運氣。而且他更容不得手下有「功高蓋主」的人出現,這無異於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於是更想著法兒的刁難他。
他把卡迪亞夜總會的業務當作一個時機,但沒料到剛一提起就被陳遠擋了回來,便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卡迪亞夜總會原來就是你的任務,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己去找劉經理說去。」
「覃科長,這個,我來說幾句,」陳遠正要出言頂他,余保良忽然說道:「小陳的話也有道理,卡迪亞夜總會開張至今也沒幾年,裡面所有的電子設備在國際上來說都是頂級的,現在讓人換上永明電子的產品,我看確實有些不現實。」
余保良的話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陳遠聯想到昨晚在闌桂坊的事情,大致明白過來,心想這人怎麼跟馬一樣,不打他他不使勁,一打他他比誰都乖。
覃君心中一動,按照余保良一向的作風,以為他有更好的對付陳遠的手段,興致盎然地說:「那麼老余你說這工作該怎麼安排呢?」
余保良怯怯地朝陳遠看了一眼,接觸到陳遠的目光後,馬上表露出一種諂媚討好的神色,說:「小陳平時為人雖然直爽了一些,但他的工作態度還是擺得很正的,不管金凱麗的事也好,前段時間西城家電城的單子也好,他的努力和成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我想繼續按照原來的分組形式,由我來帶著小陳。」
覃君不暇思索地說:「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沒意見。」他認為余保良這樣做的目的是更方便為難陳遠,因此一口答應了下來。
余保良凝神秉氣地問道:「小陳,對這樣的安排,你有什以想法?」
陳遠知道他那副嘴臉,已經是徹底服軟了,說道:「余科長你是頭兒,我能有什以意見。」
余保良機械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覃君觀察著余保良的一舉一動,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又說不出哪裡出了問題,便試探地問道:「反正也到月底了,該說下下個月的具體工作安排了,老余,先從你這組開始吧。」
「上個月的定下的任務已經全部做完了,從這個月開始我準備帶著小陳主攻TV這一塊,」余保良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文件夾,說道:「目前象州市大大小小的歌廳一百多家,中檔規模以上的有二十家左右,這些中高規模的歌廳對音響設備的要求往往比較高,如果能拿下來的話,金額最少也是在15萬以上,最重要的是很多歌廳的設備老化,處於更新換代的交接期,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市場。」
覃君吃了一驚,這廝竟然調查得這麼仔細,他頓時感覺到了威脅,很是嫉妨地道:「老余的工作態度果然是沒得說,不聲不響地就做了這麼詳細的調查,咱們都該向好好向他學學哪。」
「都是份內事,呵呵。」余保良老奸巨滑的,怎麼會不知道覃君心裡想什麼,但他也不想多說,打個哈哈就過去了,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其實小陳對這份調查也出了大力,要是沒有他協助,這份調查結果也沒這麼快做好。」
陳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夢遊的時候不小心幫了他?現在他是徹底地信了,這廝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不管怎麼說,有好事砸到身上誰都不會嫌多,也就順來順受了。
覃君怎麼也想不通,余保良怎麼就無緣無故地「歸順」陳遠了呢,難道是另有圖謀?又見到余保良看陳遠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身上就起雞皮疙瘩,拎起就出門了說是去見客戶。
這時,余保良走到陳遠身邊,說:「小陳,現在有時間嗎?有空的話我們先談談工作好麼?」那口氣沒得說,真是媚到家了。
陳遠不動聲色地說:「你是領導,你說了算吧。」
「你和我現在是一組,就像一根繩上的兩隻螞昨,沒什麼領導不領導的,都是為了做好工作,」余保良低咳一聲,遞給陳遠一份文件,微笑道:「你先看看吧,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說完扭頭又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陳遠正看著調查報告,董曉寧走過來拉了拉他衣角,低聲問:「陳哥,昨晚你們不會是去泰國了吧?」
陳遠不解:「這話怎麼說?」
趙蕙接過話茬,說道:「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變得跟人妖似的?讓人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董曉寧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