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繼續喋喋不休,我確實會考慮,是不是要開除你。」
「不會吧,老大!」
葉夕佳臉上全是哀怨,心底卻被大大地嚇了一跳。
他家一向嚴肅冷酷的老大,這是在,開玩笑麼?
對於無形的東西,女人向來比較敏感。
此時的葉夕佳隱隱發現,她家老大,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
而造成這種變化的,不用說肯定是剛剛認識的那個女人--郝閒。
偷眼向那邊看去,郝閒正怒氣騰騰地看著他們。
「喂!」郝閒喊著,「那邊的,你們要麼進來,要麼出去。卡在哪裡招蒼蠅啊!」
話音一落,葉夕佳驚恐地在尤守臉上看到一抹明顯的笑意。
而且,深深地染到了眼裡。
「好了。你先回去吧,公司要是有事,我會在電腦上處理。」
夕佳點點頭,退了出去,關門的那一霎那,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郝閒一眼。
難道,他們家老大的春天,終於來臨了?
一個上流社會、不識民間疾苦的老大、董事長、多金帥男,加一個美麗,懶惰,只喜歡打電腦的白領奼女,一周七天,朝夕相處下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答案是,沒什麼情況。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郝閒心驚膽戰地坐在車裡,小心翼翼地問。
「買點衣服。」
「你?還是我?」
「我們。」尤守將車停在最繁華商業街上,一座閃亮亮的建築物門口,「本來我的衣服打個電話就能送來。不過多了你,我還是覺得讓你來試試比較好。」
瞪著名牌中的超級名牌店,郝閒沒有一絲欣喜,反而充滿了恐懼。
「你不怕被人認出來,上報紙雜誌的頭條?」她沒記錯的話,與其他的名流相比,這男人的緋聞少得近乎可憐。
「我身邊有個女人很奇怪嗎?」尤守見她發呆,幫她把安全帶解下來,拍拍她的頭:「走了。」
說著自己先開門下了車,轉到她那一邊,幫她把車門打開,「下車。」
奇怪嗎?
郝閒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一個男人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奇怪嗎?
不。
一個超級無敵多金男人的身邊跟了一個女人,奇怪嗎?
不。
那,一個超級無敵多金的男人身邊跟著一個名叫「郝閒」的女人,奇怪嗎?
答案是肯定的。
奇怪。
「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謹慎地掃了一下四周,他尤守照得起鎂光燈,可不代表她郝閒可以。
「誰敢報道,我就收了他的公司。」他狂傲得不可一世。
「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你難道不知道,眾口鑠金?」
「好了,快下車吧。」尤守無奈地靠俯身,「我保證,誰要是敢報,我就宰了誰,怎麼樣?」
說著,順勢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與此同時,逆光的方向,好像有光一閃。
「那?」郝閒大驚失色,不會吧,怕什麼來什麼?
老虎頭上拔毛?
咧嘴一笑,尤守眼珠斜斜瞟了一下閃光傳來的方向,眼神陡然一暗,盯住一條小路。
「你等著。」
將車門關好,尤守轉身大步邁向那條小路?
那?
是尤守?
郝閒比被人拍到了相片還驚恐。
那未曾到達眼底的、嗜血的笑容,是他本來的面目嗎?
一時間,郝閒突然同情起那個偷拍的狗仔起來。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好奇心殺死貓。踟躇了許久,郝閒還是決定,下去看看吧。
順著剛剛尤守走去的方向,郝閒像小偷一般地摸索而去。
「砰!」
「啪!」
「哎呦!」
拐進小路,又向前摸索了一段,就聽到以上類似電視劇裡的經典配樂。
又拐了個彎,郝閒目瞪口呆地看著匍匐在地、已經毫無反抗能力、滿臉鮮血、不斷哀求的--陌生人。
而這尤守,不知道怎麼打的人,居然能打得衣冠楚楚,風流瀟灑,手裡握著一架相機。
他在做什麼?擺POSS嗎?
「你怎麼來了?」眉頭一皺,尤守輕鬆將那人抓著頭髮拎起,把臉按在牆上。
「呃,我來看看。」郝閒點點頭,不太明白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怕?」尤守看著她有點發白的臉,不悅地問。
「呃,還好。」郝閒不是怕,不知道怎麼的,她潛意識裡知道,尤守不會傷害她。只不過,看見一個活人被打,總是覺得有點驚悚。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源自忍耐的笑意。
憋得她肚子疼呢。
細細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沒有被自己嚇壞,尤守的心情愉悅起來:「剛剛他只是照相,不一定就記住你的臉。你現在讓他看見,就算沒有照片,他也能把你挖出來。快回車裡去!」
閒點點頭,轉身走了兩步,她膽怯地回頭說:「那個,你不會把他打死吧。」
「看心情。」尤守看出她的不忍心,突然一笑,對她招招手,「過來,親我一下,我現在就放了他。」
「那,你還是把他打死吧。」
郝閒又瞪起眼,不知道尤守就是喜歡她瞪眼的樣子。
低低地笑了笑,尤守陡然伸手,將她拉到懷裡,緊緊摟著她的腰,不讓郝閒有逃跑的可能。
不過由於一手按著那個記者,尤守也沒辦法將她牢牢地固定住,只好不怎麼滿足地吻了她的額頭。
然後將相機遞給生氣的郝閒,「把裡面的卡和膠卷都拿出來。」
「哦。」
事關自己,郝閒還是忍了一時之氣,無視那個臉被按在牆上的記者的哀號,聽話地將卡和膠卷都拿了出來。
「扔在地上。」尤守又說,看著她將東西都扔在地上,眼中浮起笑意:「踩碎它。」
「哦……」郝閒剛想照做,突然反應過來,但是立刻轉了轉眼珠,嗲起聲音來,「親愛的,人家腳會痛。」
如果是別的女人,用這種聲音和他說話,尤守想也不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絕對會立刻警告她們閃人。
而眼前的女人是郝閒。
他突然發現自己實際上已經相當縱容她,對她的這種語氣,他非但不感到排斥,還覺得,十分享受。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吧。
尤守想著,大腳踩了上去,用力碾了兩下,再抬起時,地上只剩一片狼藉。
順手將那個倒霉的記者丟在地上,尤守將郝閒拉到身邊,讓她背對著那個記者,緩緩地走出小路。
「你不給他醫藥費?」郝閒奇怪地問。
「為什麼要給?」
「電視上都這麼演的啊?」郝閒做了一個從懷裡掏支票的動作:「多神氣。」
「哦,然後讓他拿著證據,去告我?」尤守好笑地敲她的頭,「傻瓜。」
「那你這麼打他,就沒有證據了?比如你的衣服上的纖維什麼的。」
「你真是電視看多了。」走回車邊,順手將車鎖了,尤守拉著她向他們本來的目的地走去,「當然,這確實是證據。不過一個小小的街頭鬥毆,有哪個警察會為這點事動用那麼高科技的手段?經費划不來的,姑娘。」
走到門口,尤守拉開門,溫和地扶了郝閒的腰,讓她先走。
「這樣?」郝閒深思著,沒有注意到尤守體貼的動作。
「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拉著她來到VIP貴賓室,尤守熟稔地將她交給一個很美麗的店員:「美莎,你來幫她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