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焱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到自己依然站在那個陣型裡,周圍的環境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荒郊野外的樣子,只是天幕上沒了流星雨,而身邊……也沒了陳嘉硯!!
她頓時一陣恐懼加茫然,自己現在到底是穿了?還是沒穿?而嘉硯不見了,那麼到底是她穿失敗了,還是自己?
「喂……有人嗎……」茫然中,她做的第一個下意識的行為,就是小聲地向周圍試探性的叫了叫:「嘉硯,你在嗎?」
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蘇焱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她拿袖子擦了擦,突然現自己哪何止是出冷汗,簡直是汗如雨下!!
「媽呀!怎麼這麼熱??」她身上還穿著從古裝電視劇裡剽竊來的設計、特意找裁縫定做的所謂宋朝女性的服裝,等等……剛剛明明同樣穿著古裝(不過是男裝)的嘉硯還說被寒風吹得要打哆嗦呢,那現在一下子變這麼熱就說明……
「這裡難道不是揚州觀音山???」這是蘇焱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那這裡是哪裡?如果不是觀音山的話,那就只能說明,自己……確實是穿了??!!
「可是怎麼這麼熱?我別是穿到了非洲亞馬遜了吧……」這是蘇焱得出的第二個消極的結論。
蘇焱,年方二十,江蘇省揚州人氏。生為古城人民,又加上母親的嚴加訓練,從小被教育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可惜在教育的過程中產生了嚴重偏差,導致她的性格和她的長相及教育程度顯得大相逕庭,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她的個性的話,那就是遲鈍。這所謂的遲鈍並不是說她的智力方面,相反她從小學習什麼都極快,而是表現在她的情感上——大大咧咧滿不在乎加上對什麼事都一付漫不經心的德行,所以即使她外表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女孩了,心理育程度卻和小學生沒什麼區別。這種個性裡最值得誇耀(一般是她自己誇耀)的地方,就是她是個十足的行動派,想到什麼馬上就要去做,且不做到誓不罷休。就像這次的穿越行動一樣,因為嘉硯對她說她很適合穿越,她就立刻頭腦熱,並且興致勃勃地拖著嘉硯一起制定了周詳的穿越計劃,包括穿到哪個朝代,穿到哪個地方,穿越後靠什麼謀生,以及穿了之後如何回來,全部都給她調查了一個遍。然後,在2008年的第一天,她就拖著嘉硯一起走上了穿越的不歸路。
「……結果居然只有我一個人穿了過來,怎麼會這樣……」蘇焱無力地坐到了地上,因為周圍氣溫太高,她只得把袖子一併擼起來,然後托著下巴思考接下來的問題。
如果說蘇焱性格中還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同樣是她自己誇耀),那就是對環境的適應程度異常地迅,或者,你也可以用麻木來形容她。所以就算再遇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她也總是表現得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就像是現在,她依然能夠漫不經心地去想為什麼嘉硯穿越失敗的問題。
「啊!!!」她忽然跳了起來,然後看向自己的左手。自己確實在那一刻甩開嘉硯的手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導致嘉硯穿越失敗的??天哪,古代文獻上明明說一定要兩人手拉手才能共同穿越的,自己怎麼關鍵時刻一興奮就忘掉個一乾二淨??嘉硯估計現在肯定急死了,回去挨她自家爸媽一頓罵不說,還得去蘇焱家向她父母做個合理的交代,就她那個一說謊就臉紅的傢伙,肯定全部穿幫……
「嗯,算了,不管她了,既然只有我穿過來,想回去也得在這時代待三年,那我起碼也得好好活過這三年才對。」以驚人的度迅接受了現實的蘇焱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幾圈後,開始根據目前的情況制定下一步計劃。
「先,就是找到有人的地方,搞清楚現在的年代和,盡在地點……」想起這個,她抬頭看了看周圍環境,怎麼看都和穿越前的觀音山沒什麼區別,除了很熱這一點……等等,誰說沒區別,天色現在明顯還比較亮堂,且四周的樹木明顯比觀音山蔥鬱茂盛得多!!
「……難道現在是夏天?」歪著腦袋想了想,蘇焱一拍手笑道:「反正不是亞馬遜就好!!總之,找一條路出去,見了人再說~」
行動派就是行動派,蘇焱剛站起身來,忽然想起什麼很重要的事似的,先趕緊抬手腕看了看一直戴在腕上的手錶,上面顯示時間是晚上七點五十,蘇焱把這個時間記在心裡,又在靠近穿越過來的那個陣型附近最大的一棵樹下迅刨了一個土坑,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塊玉珮埋了進去,又重新把土坑填上,最後再在樹上用石子仔細地刻了一個蘇字後,滿意地點點頭:「這樣三年後我要回到原地穿回去時,也不會找不到地點啦!哎呀,」自言自語中她忽然得意地笑起來:「虧得我把所有從經營玉器廠的老媽那裡偷來,打算穿到宋朝換錢的玉珮都放在自己身上了,要是一起放在嘉硯拎著的那大箱子裡的話,身無分文的我還不死定了?明智呀明智!」
於是在一片清朗月色中,蘇焱向她的古代之路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