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現在式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祈走在前面,梵音的手被他拉著走在後面。祈的身體比以前高大了許多,以致於梵音無法看到祈前面的東西。

    他紅色的頭在油燈下泛著柔順的光澤,白色的皮膚有些蒼白,應該是許久不見太陽的關係。梵音忽然想起了那個二十一世紀的那個世家公子,魏。

    梵音以前的性生活有些……亂,尤其在和x的矛盾明顯之後,雖然梵音並不這樣覺得,但事實上的確是如此。像殺手這個圈裡的人,不是自閉就是開放,總的來說,就是有點兒……亂。

    當然,一切混亂的關係在和祈一起以後全部結束。

    祈是一個意外,梵音那時候是在做監控者。幸好那時候在做監控者,如果是殺手,不是祈死,就是他自己死,困難的選擇。

    他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他喜歡的人。良好的教養,幸福的童年和健全的家庭,簡直讓人羨慕的瘋。祈就是這樣敏感而清澈的長大了,生命如此脆弱而甜美,能夠給梵音帶來安慰。就像青澀的果實,照著陽光的一面散出芬芳,而在另陰暗面的梵音卻是被杜絕的死亡。

    羨慕。

    「噢……」

    冷不防前面的人忽然站定,梵音沒有防備的撞到祈的身上,委屈的抬頭,手指輕輕的揉著鼻子。

    暗精靈的生長度會比精靈快一點,或者,只是祈想長大,想讓人看上去更成熟而已。紅色的眼睛在眼窩的陰影下顯得很漂亮。他其實和祈一點兒也不像,梵音忽然這樣想。

    「剛才在和薊說什麼嗎?」

    祈輕聲問著,他好像從來沒有對梵音大聲說過話。

    「在說……芙利雅的事情,」

    梵音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給她找幾個心理醫生,你知道,那些醫生總比我們有經驗。」

    「這種不是心理醫生能解決的問題,」

    祈柔聲說,「我可以撕開空間,給她一點點裂縫讓她離開一會神殿,或者讓我哥哥從裂縫裡進來到神殿,可是她總要回來這裡,神遣永遠不會停止,而她的生命永遠沒有盡頭。」

    「可以去寫一部悲劇,」

    梵音迅說,「如果拍成電影一定會紅,你知道,這些年好萊塢也流行悲劇。」

    「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祈紅色的眼睛看著他,微微湊近,「如果一定要解決,事情總是能解決的了的,不是嗎?」

    「你有……什麼辦法?」

    梵音不禁後退了一步,卻現後面居然是一根白色粗壯的柱子。

    「殺了,或者封印他們的至上神,不就能將芙利雅從這樣悲慘的輪迴中解救出來嗎?」

    「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困難,」

    梵音艱難的把頭側到另一邊,背脊已經靠上了冰涼的柱子,而暗精靈卻依然慢慢靠近。

    「也許,事情做起來……也不是那麼困難,」

    他白皙而略帶神經質的指尖挑起梵音額前的黑色長,看著那雙黑色的眼睛,「你說呢。」

    「我有些驚訝,你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梵音看著祈,他們一點也不相像,他紅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某種狂熱,他甚至曾經有那麼一會愚蠢覺得,祈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祈,因為他們長的相似,他們都在現代過。這忽然會影響他的腦部活動,讓他熟悉的家鄉語言和說話習慣再次回來。

    他想起上一次和祈分開的情況。他沒有想到精靈王會離開瓦貝耐拉樹海出來找他,也沒想過他們會那樣對上,他昏倒之後的情況也沒有向三個當事者說清楚——至少那個時候,祈身後並沒有那麼一大團黑色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

    祈坦率的說,「但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以及消滅瓦貝耐拉樹海的精靈王的願望。」

    「我猜,那一定是個了不起的東西,」

    梵音皺著眉說,「我從來不知道,暗精靈可以這樣簡單的封印龍族,或者撕開至上神的結界。」

    「也許吧,」

    祈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也許你不是故意殺了斯扎特的是不是?」

    梵音感覺到祈冰冷的手指在皮膚上划動的感覺,那和刀子沒什麼兩樣,他心裡嘀咕著。

    「我的確不是故意的,」

    祈的手指劃過他精緻的下巴,微微突起的喉結,修長的頸以及突起的鎖骨,「只是有時候有些控制不住。」

    「我聽說西方有軍隊集結,」

    梵音任由祈輕輕的親吻他,他可以感覺到祈身上的溫度。

    「恐怕是的,我希望在軍隊過來之前,」

    祈溫柔的親吻他的頸側,柔軟的唇可以感覺到半精靈皮膚下血脈的顫動,誘人的曖昧,「瓦貝耐拉樹海已經消亡了。」

    「祈……」

    梵音親聲說,「我們注定有緣,在亞格上,但是,我卻注定不是你的。」

    「梵音……」

    祈抬起頭,紅色的美麗眼睛看著他,雖然梵音表現的很真誠,但是在暗精靈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諒解」這個詞。

    「為什麼我永遠是被拒絕的一方,」

    祈的手指輕輕抬起他線條優雅的下巴,「如果光明陣營主張平等,那麼我也要求平等。」

    「我會找出方法來,關於你身上的東西,」

    梵音柔聲說,「所以我現在要離開。」

    暗精靈沒有再說下去,他只是看著梵音,疑惑和不屑。力量永遠是暗精靈的追求,而且黑暗之神從來不會管你的力量從哪裡來,已經把這樣的力量用在哪裡。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找。」

    祈笑起來,「在封印了光明之神——至上神之後。」

    「聽起來很可怕,」

    梵音也笑起來,「我猜,你肯定低估提凡斯的能力——以及抵抗黑暗封印的能力。」

    忽然走廊裡刮起一陣大風,油燈被牢牢的固定在柱子上,並沒有出現什麼動搖。但是荒廢的庭院裡——那泥土上即將要腐爛的葉子被風吹起,祈伸出手幫梵音擋住葉子,卻現梵音的身體正慢慢變透明。

    荒廢的庭院裡多了一條黑色的龍,祈沒有看到它從天空或者別的地方出來,彷彿就是伴隨著這陣風忽然出現一樣。

    它當然是一條年代久遠的古龍,它是如此優雅而讓人畏懼,在星空下它彷彿黑夜的王者——很少有龍能給他這樣的感覺。它黑色的鱗片彷彿吸收了光線一般,暗的深沉,如同那個黑暗森林中黑色的天空。它金色如梭子一般的眼睛裡,自己顯得如此渺小,它尖銳的看著他。他可以感覺到它的怒氣,但是顯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旁邊的梵音已經消失,他有些懊惱的看著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梵音:「也許下次我會直接封印你的魔法。」

    「聽起來真是個好主意,」

    梵音站在黑龍的背上,「每個人都會在『自大』上面犯錯,你也不例外。」

    龍拍動翅膀——幸好庭院夠大,如果芙利雅願意打理,這一定是一個美麗的花園,運動所帶來的風將未在泥土裡的東西吹起來。

    「再見了祈,」

    梵音柔聲說,「雖然這次會面並不是很愉快,但是至少讓人難忘。」

    「沒有關係,」

    祈笑著看著梵音,他的眼裡不再有不甘和不捨,「反正我們不久還會再見的,戰場上,或者房間裡。」

    這話怎麼聽怎麼曖昧,梵音只是輕輕笑了笑,提凡斯看了一眼祈便飛上了深藍的天空,在明亮的月亮襯托下,祈可以清楚看到站在龍身上的半精靈。黑色的長被她紮起,在高空的風中劃出美麗的線條,黑色的眼睛如此深沉,幾乎讓人奮不顧身。

    「看起來你還是失戀了,」

    薊優雅的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雖然我從不認為你是個品德高尚,崇尚人權的人,但是這次卻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的時間很多,」

    祈看著那幾乎消失的龍道,「並不一定要令他生氣。」

    「你真是一個體貼的情人,」

    薊的聲音充滿感情,「如果父親和母親大人還在世的話,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是嗎?」

    「那當然,畢竟……暗精靈對於感情,只是在對待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

    薊走到他身邊,「那條古龍很不錯,身上有家的味道。」

    「可能也是出生於黑暗森林吧,」

    祈可有可無的說,「你要和芙利雅再呆段時間嗎?」

    「不了,」

    薊委屈的看著祈,「如果你不在神殿裡的話,那些至上神的結界會把我磨成齏粉給芙利雅敷臉的。」

    「我……」

    祈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手指上還有那個人殘留的溫度。他沉默了許久,「我們該回黑暗森林去了,薊,軍隊已經集結完畢了,戰爭大概就要開始了吧。」

    「希望別和那次一樣,」

    薊笑起來,俊美的臉因為笑容而變的柔和,「我們還沒來得及把大軍開到瓦貝耐拉樹海,就被精靈王全部消滅了。」

    「希望這次不會了。」

    祈柔聲說。精靈現在式(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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